茶丸星

　　国家发改委财经司司长徐林的一句话把25日的沪深股市打趴下了，徐林在某个论坛谈到房产税改革时说，我国将推进房产税改革。“这个税种我们一直在进行研究，它的开征也可以为地方政府带来一个稳定的主体税种。”当日，沪深股市在房地产股的领跌下，双双出现近期少见的2%以上跌幅。
　　有关房产税的消息不是新闻。自房地产市场调控以来，主张用房产税抑制房价过快上涨的声音不时响起，这其中包括学者和官员。单从徐的房产税的表述来看，他不过是在陈述一种事实，并未增加新的政策含量。按理，股市不应对此过度反应。由此亦可见，在国家从严打压房地产市场的基调不变的背景下，任何对市场不利的信息，不管是不是炒冷饭，都有可能使市场风声鹤唳。
　　此事使我想起三个多月前一桩类似的事情。国家发改委的产业所所长助理黄汉权在接受某报采访时，明确表态，“三年之内免谈房产税”，引发了当日的股市大涨。比较这两者很有意思，同属一个系统的两位官员（黄严格说是官方学者，称为官员也未尝不可），其发言效果却迥异，可谓一言兴市，一言毁市。但对习惯从官员的蛛丝马迹中揣摩政策动向的中国人来说，他们却传递了一个混乱的政策信号：房产税是征还不征？人们到底应该听谁的？
　　黄的言论出来后，虽然引起股市暴涨，但却引发舆论的反弹。舆论把黄的言论当作其所属部门即发改委的意见了。由于发改委在中国的部门体制中处于强势部门，又具体负责宏观调控，因而进一步把它误读成国家的意见，这从媒体的标题制作可见一斑。同样的误读也出现在徐的讲话中。徐不过是在一次论坛上讲了一句众所周知的话，但媒体却以为是国家发改委的意见，于是冠之以“发改委：将出台房产税”这样的标题。不同的是，对于前者，发改委随即做了一个澄清，表示黄的言论只是其个人观点，不代表发改委的立场，并用了“内容严重失实，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这样的话来批评黄。
　　一般人在公共场合就国家某个特定的政策发表看法，不会引起多大关注。但官员或官方学者不同，因为在一个政策主导人们投资活动的国家，官员掌握着政策资源，包括制定权和解释权，其一言一行都会被作为政策变动的信号来解读，而不会仅仅把它视为官员个人的看法。从实际情况来看，一些官员在公共场合也有意无意地透露所属部门将要出台的政策措施，或故意模糊个人看法与国家政策的界限，以此来凸显自己观点的权威性。
　　这不是说，官员或官方学者完全不能就舆论关注的某个国家政策发表看法，做出评论，但官员的特殊身份决定他只能在和其身份相符的场合谨慎发表言论，且其言行必须受到职业道德或者组织纪律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