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不能剩】 No.3 伊人雖不在,此地甚余香
芝麻方看著身邊的這個女人,他們竟然赤裸裸的過了一夜;盡管之前他們還是如此爭鋒相對。
美好的事情終究是美好的事情,正當芝麻方接受這一事實的時候;美好的事情卻總夾雜著一些出乎意料。芝麻方不曉得究竟是欠栗子鈔票了還是欠她什么了;栗子這個女人總是給芝麻方帶來災難。
在那個通信并不發達的年代,呻吟是社會的一部份,人們通過飛鴿傳書來互相傾吐思念。一只鴿子,是的,一只鴿子;一只白色的鴿子;一只和普通鴿子沒有區別的白色鴿子。芝麻方雙手顫抖著從那只鴿子腳邊取下栗子的信;上面扭曲的字體讓芝麻方一下子就認出了是栗子的筆跡。
熊熊奪過了栗子的信;這段時間她和芝麻方過著平淡的日子,沒有任何噪音的日子,沒有任何人打擾的日子;她從心底不適應這種平凡的生活,但望著身邊這個男子,她又是如此的矛盾;栗子的信沖破了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線。
她像元星一樣的倒了下去,芝麻方看著倒下去的熊熊,心中竟然閃過一絲快意。
男人的背影彎了下去,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一片小字條;那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那是一個沒多少人知道的秘密。
芝麻方想起了童年,沒有父親的童年,他的童年并不燦爛;他在上音派長大,然后成了上音派的掌門大師兄。
熊熊也想起了童年,沒有父親的童年,她的童年并不燦爛。她在上音派長大,先天不足的她成了菜菜的摯友。
曾經,銀劍派的開山始祖叫做蘿卜蘇,花名天涯落魄生。
曾經,上音派的開山始祖叫做林靈,貌美如花。
本是無冤無仇的兩大門派,卻因林靈的美貌惹出一場塌天大禍!
蘿卜蘇這個人,有著常人沒有的力量,所以他的武功足可稱霸武林;卻因好色一直無法修煉九陰真經,倒也無法稱霸江湖。林靈作為上音派的開山始祖卻也稱霸了武林,心頭終有一個無法放下的包袱;自己一個婦道人家,沒有男人如何創造接班人?
一個男人渴求,一個女人需求,雙方倒也如此般配;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他們靠近了。
至此,林靈有了接班人——芝麻方,倒也了無牽掛;這個芊芊女子在臨死前始終沒有告訴芝麻方那個不能說的秘密。
蘿卜蘇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需要正常的生理需要,那卻也正常不過了;他不是不想稱霸江湖,他不想修九陰真經而已。直到他遇到了小莉,就在那潺潺的小河邊;一個如水的女人熔化了一個如火的男人。
一年之后,那個男人深愛的女子產下一個女孩后永遠的離開了蘿卜蘇,或許她是如此渴望這一刻;蘿卜蘇悲痛交加,便為女孩取名熊熊,放到了上音派的門口;自己努力修煉九陰真經走火入魔而死……
芝麻方長嘆一聲,那張破舊的小字條飄下來,飄下來,輕輕的落到了熊熊的腳邊。
“哥哥,你竟然是我的哥哥!這二十年來,你一直出現在我的夢中,幾乎每一晚;我總是在期待你的每一個回眸!為什么老天要這樣待我!”熊熊并沒有哭泣,游離的眼神照射在芝麻方身上的每一處。
“我們或許可以改變自己的生活,可是終究擺脫不了命遼,這是我們的命,不是嚒?”芝麻方坐下來把熊熊摟在懷里,抱了許久許久。
究竟是命遼的編劇還了人做還是老天的仇視,熊熊的精神一天一天崩潰了;她無法接受自己最深愛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哥哥;芝麻方此時卻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愜意。熊熊日漸萎靡,時而大叫,時而抱著芝麻方說感到恐懼。就在那一天,熊熊告訴芝麻方,她已三個月未來女性生理常事了。
芝麻方第一次感覺到恐慌。
江湖之所謂是江湖,它有著它獨特的消息傳播方式。有些事情或許可以成為沒人知道的秘密;但是有些事情可以一傳十,十傳百,成為全江湖皆知的秘密。
芝麻方又一次感覺到恐慌。
熊熊跑了,她飛奔著奔下樓梯;腳底一記打滑,她滾了下去。當她恢知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下身涌出一股暖流,那是一灘鮮血,那是她的骨肉;她驚叫著跑出門外。
芝麻方看著那一灘血,望著熊熊遠去的背影,嘴角似乎揚起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話說銀劍派大師姐這里,正與駝過著美好的生活;兩口子竭盡自己的能力苦苦經營著一家蠔油店。栗子每天日出去海灘上撿那些不要錢的生活,傍晚回來放在鍋里熬蠔油。日出而做,日落而歸大抵就是如此吧。
生活可以寫進小說,但生活畢竟不是小說。駝就像海南島的天氣一樣,有著一顆火熱的心;栗子大抵是不適合海南的,一顆不肯媚俗的心在蠢蠢欲動。兩顆心,把他們連在了一起;火熱的心和一顆不肯媚俗的心的結合,那是他們美麗的寶寶。駝一手抱著寶寶,一手摟著栗子,這小妮子真是美,叫曾曾吧;栗子慈愛的眼神看著那個剛剛誕生的寶寶,默默的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駝曾曾是那個寶寶的名字,盡管她是一個女娃娃。
終究駝懷著一顆火熱心,他始終不會平凡的過著每一天;海南島這個地方,一年四季,除了水果多,就是臺風多,還有就是妓女多。駝最喜歡的地方不是他和栗子的那個蠔油店,而是那個三層樓高的小房子——萬香園。
萬香園門口天天會坐著一個相貌奇異的男子;他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據說那是他當年與海盜搏斗后留下的痕跡;大小眼頂在那個朝天的鼻孔上面;招風的耳朵飄揚在海南潮濕的空氣之中;他很少說話,因為他是一個結巴,他若說話,那便是大生意來了。哦,對了,沒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叫他雞頭云。
“駝...駝...駝英雄,好久...好久不來了,快....快....快往里請,姑......姑........姑娘們快來招呼駝...駝英雄。”
駝雖然經常光顧萬香園,卻因為栗子的淫威也不敢做出什么越軌的事情。
“今天還是打個茶圍嗎?”雞頭云不結巴的時候倒也嚇了駝一跳。
“我們這...這...這里新來...來...來了一個姑娘,叫...叫...叫...叫...”
“我叫胖圈!”沒等雞頭云說完,萬香園門口傳來一聲怒吼。駝轉過頭看著這個叫胖圈的女子:身高2米有余,體重目測200公斤,三圍目測60、60、60。
駝哪里見過這等美貌女子。詫異之下問到道:“姑娘,您屁股上的是什么。”
“哦,剛才啊……”
“姑娘請小點聲。”
“我就這聲音。”胖圈臉上浮起陣陣紅暈。“剛才我走路累了,想在臺階上坐會休息下,眼神不好,坐到了這個人身上。”
“啊,左大腿!”駝驚叫起來。
“怪也怪這小廝身子骨太弱,我不就坐了一屁股嚒。”說罷胖圈把粘在屁股上的那只手給扔了出去,駝覺得那是左大腿的右手。
駝看著眼前這個美貌女子,心中那朵沉睡的藍蓮花再度綻開了。
“姑娘請坐。”駝彎腰坐恭敬狀。
“好說,好說,哈哈哈哈!”胖圈偉岸的聲音著實又把駝給嚇了一跳;她緩緩坐了下來。只聽得耳邊傳來一陣慘叫;胖圈坐到了雞頭云的身上,又是一灘鮮血。
駝看著滿身鮮血的胖圈,不由得越發喜歡,也顧不得跟雞頭云寒暄幾句,挽著胖圈那猶如柱子的胳膊上樓去了。這邊雞頭云看著自己在桌子那邊的手和門口的腿,心想:哦,我原來是被分尸了呀,那我還是死了吧,獨自斷了氣。
其實駝并不是一個饑渴的男人,他的欲望總能得到栗子的滿足。無奈栗子是個喜歡SM的女人,駝就這樣每天忍受著被鞭打的酷刑。
到現在,他終于想堂堂正正的做一回男人了,什么與栗子的海誓山盟,統統被他拋在了腦后。
他渴望得到胖圈的溫柔鄉;他的手在胖圈身上游離著,他的嘴在胖圈身上探索著;胖圈用最火熱的吻進行著還擊,她慢慢褪下駝那臟兮兮的平角褲。駝看著自己的平角褲掉落在了地上,他想到了和栗子的點點滴滴,他今天是來做一個男人的!不禁大喝一聲,也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大的力氣,一下便把胖圈壓在了身下……
木頭床嘎吱嘎吱的聲音卻也不及胖圈的呻吟,這種滿足的呻吟傳到了栗子的耳邊,此時的栗子背著曾曾正在海邊撿生蠔;這個女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正與別的女人茍合,她跑去那里只是想看看究竟是哪種生物發出如此豪爽的呻吟。
菜花寶劍終究還是豎在了胖圈的身上,栗子胸中的悲憤實在無法發泄,她抄起背后的駝曾曾往窗外一扔;駝畢竟還是個男子,也深知自己所犯的錯誤,他飛身而下,接住了自己的骨肉。
“瘋婆子!你做甚!這是我的女兒!”
“狐貍精她太不要臉真的討厭!”栗子站在窗口,用眼角瞟了瞟胖圈的尸體。
“她是最最無辜的第三者!”駝期望得到栗子的原諒。
“最愛我的情人,卻傷害我最深,你為什么背著我愛別人?”
“無心傷害,你應該明白!”
“太委屈,連分手都是我最后得到消息。”栗子眼中閃爍著點點淚光。
“我愿意為你,愿意為你,我愿意為你放棄我所有。”駝的雙腿在不知不覺中跪到了地下。
“你講又講不聽,聽又聽不懂,懂也不會做,做又做不好,你現在做著這樣的事,你以為我們之間還會有什么!”栗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順著雙頰流了下來。
“頭發甩甩,大步的走開,不憐憫心底小小悲哀。”駝卻也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心中便也煩躁,想到他親眼看著胖圈死在栗子手里,心里又是一陣心酸。
“你走吧,最好別回頭。”栗子輕輕的唱到,這是她給自己的下的命令。
“我再也不愿見你在深夜里買醉,不愿別的女人見識你的撫媚!”栗子在給自己下完命令后,只留了一句話給駝;而后縱身一躍,向著遠處的太陽飛奔而去。
天空下起了雨,那是老天的眼淚嗎?滂沱大雨淋濕了駝和駝曾曾。
那一夜,曾曾發燒了。
那一夜,栗子踏上了回上海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