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片子《钢的琴》是草,不是草根,带点小小的荤腥儿。”既不想被说成文艺片,又不想流俗于某些商业标签,“带有强烈风格化的故事片”更能得到张猛的认同。“创作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做一个有故事、挺好看的电影。
从《
师傅
》到《钢的琴》,张猛和他同一时段的青年导演一样,经历着中国电影市场急遽发展带来的困惑与无助,也享受和坚持着电影趣味。只不过,面对市场,他们的探索不再是
空中楼阁上的自娱自乐,也不再是固执己见的一味排斥。他们开始直面市场,不断学习和成长。“我们这一拨青年可能都面临这个问题——市场很重要。”
别说是文艺片,连文艺青年,张猛都不想往上靠。“电影局领导找我们谈话说,可别做文艺青年了,要做跨世纪,新一代青年导演。要懂院线、票房、宣发。”他的心得就是,拍一部电影不一定要按照市场的规律去做,但必须要懂这些规律,至少要做一个有故事的电影。“我是在一个大的工业市场里,发现所有失业工人还干着失业前的工作。他们把机床等买回来,还在干着当年的事。每一个个体的小手工业联合起来,又回到原来大集体大工业的感觉。另一方面,当年我父亲的样板戏学习班里,有一架为了学习样板戏而请人制作的钢琴。我就想如何把这两者糅合在一起。工业和琴有什么关系呢?这一阶级就是‘钢’,做得是‘琴’,那么把阶级和情怀联合在一起,中间加个‘的’,一个新故事就出来了。”
“现在的市场繁荣多元,但是想要真正做到关注现实,关注社会底层、小人物,就要与生活保持一个很亲近的距离。” 吴宇森是张猛的偶像,影片中放鸽子的镜头被戏称“向吴导致敬”,但张猛说,那就是东北人结婚时的习惯。他结婚的时候也放了好几百只。“体验生活、观察生活,才能讲出一个从生活中捕捉到的故事,而不是编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