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妮

日前，我在电视中视听了由上海相声演员高龙海先生说的相声段子《研究上海话》，该段子说的是两个不懂上海话的外地人在处理两件事情上闹出了笑话。一个人是听了商店里的上海售货员的话，说买了生香蕉后要“放脱一抢”(意为“摆放一阵子”或“放几天”)就熟了，就可吃了。那人竟然会向售货员发问，往生香蕉的哪个部位放一枪，可使生香蕉变熟?还有一个人是去医院看病，医生为了给病人做小便化验，让病人拿着瓶子去厕所“小一下”，病人听了后以为是医生让他到厕所对着瓶子去“笑一下”，而且他果真去这样做了。于是，便让人以为他大概是犯了神经病。听了高龙海先生说的相声，着实让我们夫妻俩放声笑了一阵子。由此也使我想起了一位老同学生前对我诉说过的一桩往事。
那是在上个世纪70年代初，在我们刚从北京分配来上海工作的西语同学中，有的人是不懂上海话的，或者听上海话是感到非常朦胧与吃力的。一天，我们有一位同学在街边的一家小食铺店买早点，小店主对我们同学说：“啥么事?”(意思是问同学要买什么)可我们那位同学听成了“杀母鸡?”他便回答说“不杀母鸡”。小店主很快知道他不懂上海话，便改用普通话问我们同学“买什么”时，我们那位同学把自己的目光抛到了平底锅里的煎饼上，并不假思索回答说“火烧”。店主听到“火烧”二字后神色霎时紧张起来，便急忙问道：“哪里火烧了?”我同学用手指了指锅里的煎饼。店主以为自己的炉子有了什么问题，他就对着炉子看了老半天，可怎么看也没有发现炉子有异样或要发生火烧的迹象。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店主终于明白了过来，知道我们那位同学要买他做的煎饼。北方有一种叫“火烧”的煎饼，是用玉米做的，回字形中间凸起似火烧，这种饼比较硬，但有嚼劲，那时我们年轻人大多都喜爱吃这种饼。我们那位同学与小店主之间的话语错位，其实都是不懂方言所指代的语意造成的。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自然说一方话，四海方言也就应运而生。同乡同音倍感亲，异乡异音伤脑筋。所以我以为，为了学习、工作与生活的方便，我们不仅要学会说普通话，而且在不忘传承家乡话的同时，也不妨学些其他方言。如此这般，也许就不会闹出笑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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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思俊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