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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来到

又是一年春来到

《春天的故事》该怎么唱?  
〔 作者:[云淡水暖]    转贴自:强国论坛    点击数:269    文章录入:三家村 〕

十年前,听着董XX以其特有的“哭腔”演唱风格唱出的《春天的故事》,确实耳目一新,首先,歌曲充分发挥了背景和唱的渲染能力,加上比较民间的调式,很贴近普通人的欣赏感受,故尔接受者众,加之各种媒体铺天盖地的轰炸式播放,硬是把个《春天的故事》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其间,不但董XX在其因《十五的月亮》而已经了得的名声上大有斩获,而一向名不见经传的蒋开儒现今也也号称“著名作词家”,王佑贵也荣尊“著名作曲家”,因一首歌得名,恐怕是当今音乐界的一个特点。

十年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音乐作品的周期律所致,很少听见董XX《春天的故事》的歌声了,对比新中国音乐作品的一些经典之作,比如《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等,似乎又无法得出其被冷落的理据。然而,其演唱者董XX的沉沦,却是表现出一种令人深思的变化。一个军旅演员,一个天天高唱“主旋律”,靠“主旋律”而成名成家的“成功者”,对比广大普通劳动者来说,不愁钱、不愁光环,却在铜臭的熏染、私欲的驱使下,与臭名昭著的走私巨头勾结在一起,行走了一条腐臭无比的死路,一世“英名”,从此休矣。虽说有些地方报纸还在吹嘘“董XX复出,盛况空前”,但无论如何已经是明日黄花,想想她的那些作为,再听到其唱出的“主旋律”,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昨日的“辉煌”效果。

从广义上讲,《春天的故事》实际是深圳的一个艺术形象,而作为一个从80年代起就经常行走于深圳的普通人,见证了深圳的进步与发展,也见证了深圳的不可回避的问题,我感觉,从《春天的故事》的演唱者的尴尬经历,也似乎折射出深圳日益严重的尴尬与迷惘,那就是在铜臭笼罩下的深圳该如何继续书写自己的“故事”。

《春天的故事》已经唱了十年,深圳的故事已经讲了二十多年,而深圳的深刻变化,却令人感觉到无法解除的困惑。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春天的故事》),确实,80年代初,当我跟随当地的朋友爬上如今已经成为“矮小旧楼”的罗湖国际商场对面的两幢高层住宅正在施工的屋顶时,望着处处机器轰鸣的工地,不免由衷赞叹其宏大且快速的发展。然而,过了两年再去深圳,思想认识上就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也可以说是震惊。比如,一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在当时的罗湖电影城一带,就出现了大批衣着暴露,脸上搽着廉价脂粉的、年龄有大有小的年轻女子,公开以“陪看”为名拉客,当时就感慨“这难道是社会主义社会所允许的?”。再过两年,这种现象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成为燎原之势,连资本主义的香港也自叹弗如,大批在香港要偷偷摸摸的嫖客,周末就蜂拥到深圳寻花问柳,深圳还相继出现了若干闻名于世的“二奶村”,可以说,起码在非法性交易这个领域,深圳的社会主义阵地没有坚守住。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的确是“神话般”的,因为在许多西中部农村和广大中西部中小城市还处在低水平状态的年代,深圳就已经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出现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的圈内。有人告诉我们,那是境外资本家投资的结果,我们也半信半疑地点头相信了。但是,前两年听“三个代表”的辅导报告时,一位专家告诉我们“深圳的经验证明了,举全国之力,迅速建设一个现代化大城市是可以实现的。”,回想起来,又不免感慨,原来深圳竟然是“举全国之力”的结果,在深圳建市初期,几乎所有的国务院部委、下属大型企业、各省市自治区,都在深圳投资搞项目,而这些投资,都是全民性质的资本,可以说,深圳是“举全民所有制经济之力”的结果,有人把投资的帐算到境内外资本家的头上,有点别有用心。

深圳“神话般”地崛起了,但是,作为“窗口”它,给予了大陆腹地什么样的回报,我们没有考证,也许有关方面有系统的考证。从我亲身的经历,深圳恐怕没有从内地少赚。比如,80年代初期,一台东南亚组装的美国PC电脑,办完手续后进入深圳不过万把块钱,可是深圳的公司一转手卖给内地单位,就要价两万多,赚了一倍不止,原因是因为深圳有特殊政策,可以拿到进口批件。一个举全国之力办起来的特区,又利用特殊的政策,在全国其它地区身上敲骨吸髓,这样的“神话”真是“神话”?今天,深圳已经成为全国最大的微电子产品批发地,但是,在卖往内地的那些数量巨大的产品中,照章纳税的寥寥可数,起码在我目力所及,基本没有正常纳税的,这无疑又是对国家、内地的一种盘剥。
“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深圳的金山座座,确实也有不少既得利益者,但是,坐在这金山顶上的都是什么人呢,有当年靠倒卖进出口批文起家的、有靠关系倒卖地皮起家的、有靠走私起家的,更有靠内外勾结,掏空国有上市企业暴富的,还有贪污受贿起家的,当然,也有因为特区的特殊情况,靠地皮、原始股“意外”发财的,但是,这些大大小小财富骄子在深圳六百万庞大人口中究竟还是少数。深圳二十几年来严酷的户口政策,把绝大多数为特区建设在第一线流血流汗的普通劳动者阻挡在分享社会财富的大门之外。记得当年深圳的人口已经达到300万的时候,据说拥有常住户口者不过区区30几万,如果深圳的国民经济统计指标按照常住人口计算,那数百万非常住人口的劳动大军的贡献,就堂而皇之地被所谓“深圳人”所占有,而只针对“深圳人”的优厚社会福利,又凸显了“深圳人”的幸福生活。

所以,一边是深圳贪官民政局长2千万现钞的赃款要用两部运钞车搬运,一边是资本家工厂的外来女工因劳累活活累死在工厂门口而不得赔偿。一边是已经高官厚禄的公务员,在“不贪”的前提下,退休时可以厚颜无耻地笑纳百万“廉政保证金”,一边是在资本家血汗工厂超时工作,缺乏安全保障和社会保障,一旦被事故致残就扫地出门的民工们艰难的投诉之路。一边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最豪华的享受,一边是蛰居在以床位计算租金的“10元店”内为明天的午餐发愁的外来打工者。一边是优雅静谧、豪华轿车出入的高尚小区,一边是惨死在犯罪分子“招工”圈套中的花季少女们。一切是如此的“协调”,因为其太符合自由市场经济吃人的基本特征,这一切又如此的不协调,因为其完全不符合消灭追求贫富差距,消灭剥削阶级的社会主义原则。

《春天的故事》所描绘的,应该不是一个存在巨大贫富差距,牺牲绝大多数劳动者的利益,造就少数贤达富豪的故事,而是一个追求社会公平,让社会的绝大多数群体共同富裕、分享社会财富的美好前景。但是,正如同《春天的故事》演唱者董XX因疯狂追求私欲而走上沉沦的道路的“故事”一样,个人也好、城市也罢、社会也罢,都不免会走弯路,会有缺憾和差池,深圳所出现的单纯追求经济繁荣,物欲横流、道德崩溃,不公平地对待“外来”人口,偏离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的现象,决不是建设社会主义深圳的初衷,不能够在深圳身上重演董XX沉沦的道路。《春天的故事》我们还要唱,关键是如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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