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精英搏杀:蒋介石排最佳阵容 陈诚战林彪
核心提示:战前蒋介石召开军事会议,本来也是为了劝将不如激将,有意识夸赞了林彪几句:“我是要特别提醒在座诸位,要重视那个林彪,不要以为他在黄埔默默无闻,不显山不露水的。当年我是与他有过接触的,让人觉得胸有丘壑,这几年交战,更让我有这个感觉,是当代韩信。诸位此行出战,万万慎重,不要打虎不成反被虎伤。”陈诚忍不住地站了起来:“校长提醒得是,不过据学生以往与林彪作战的体会,那林彪也并非如何了得,总是避战、怯战,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学生不才,愿为此次剿共先锋,将那林彪捆于马前,绑着来见校长。”
中国军事走向现代化,黄埔是个重要的裂变之源。将这一历史独特风景作浓笔描述,不仅将引来许多有趣的历史镜头、激宕的历史剧幕的展现,更将引发深刻的历史反思与启示。民国史专家王晓华所著《黄埔军校的将帅们》,全面再现了现代中国历史上一个奇特的历史特征和一道别致的风景:铁血黄埔的传奇军魂军史。
七里坪之战
1932年6月开始,蒋介石亲自指挥50万大军,对鄂豫皖红色根据地进行第四次“围剿”。这可谓是中国战争史上的一场黄埔精英大搏杀。校长蒋介石亲自挂帅,排出最佳阵容:
胡宗南(黄埔一期),第一师师长;
黄杰(黄埔一期),第二师师长;
李玉堂(黄埔一期),第三师师长;
徐庭瑶(黄埔一期),第四师师长;
蒋鼎文(黄埔一期),第九师师长;
李默庵(黄埔一期),第十师师长;
李思愬(黄埔一期),第八十师师长;
蒋伏生(黄埔一期),第八十三师师长;
俞济时(黄埔一期),第八十八师师长;
汤恩伯(黄埔入伍生大队长),第八十九师师长;
陈继承(黄埔军校战术教官),第二纵队指挥官。
与之对阵的鄂豫皖红四方面军:
徐向前(黄埔一期),总指挥兼红四军军长;
曾中生(黄埔四期),红独立第一师师长;
倪志亮(黄埔四期),红十师师长;
陈赓(黄埔一期),红十二师师长;
蔡升熙(黄埔一期),红二十五军军长;
旷继勋(黄埔一期),红二十五军军长。
8月7日,蒋介石下达总攻令。所部从东西北线大举进攻。此时的红四方面军在张国焘错误路线的指导下,认为国民党军已被我军打得溃不成军,红军应乘胜利之余威,南下麻城,威胁武汉;没想到与敌战成胶着。
蒋介石“进剿”军主力即由卫立煌指挥的第十师、第八十三师和第八十九师,在花园一带集结完毕,决定经河口,直趋根据地中心地区红安(即黄安)、七里坪。
11日中午时分,李默庵师已猛扑到冯寿二、冯秀驿地区,迎头撞上他的老乡、同学陈赓。霎时间,激烈的枪炮声响成一片。这场等待已久的较量,终于开始了。
陈赓命令:“堵住敌人。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部队一阵风冲了上去,势不可当。
李默庵也急了,面对后退的部队,令黄埔一期的旅长王劲修:“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退陈赓!你倒下我跟着冲上去!”
第58团团长、黄埔生龙其五带头冲锋,被迎面飞来的子弹击中,一头栽了下去。王劲修无路可退,硬着头皮带队冲锋,也被机枪打倒。该旅损失惨重,排长死伤殆尽,连长、营长七零八落。李默庵从望远镜里观察到这惨烈的战争场面,不禁心惊肉跳,急令59团、60团支援。
红十二师竭力拼杀,逐渐不支。在最紧张激烈的时候,远处传来嘹亮的军号声,在绝境中的伤兵残将,为之一振。徐向前带着部队赶来了。他们冒着酷暑烈日,跑步前进,中暑掉队的很多,直到下午5点多才疲惫不堪地陆续赶到,来不及喘口气,到了一批便投入一批,顶住了敌人的疯狂进攻。这时,红十一师王树声师长向敌左翼迂回,拟对敌三十旅形成围击;李默庵急令第二十八旅旅长(黄埔一期生)刘戡,率所部两个团迎头拦截,形成对攻。河口独立团亦主动抄袭敌第十师的后路,配合红十二师正面反击成功。这样,李默庵部损失了王劲修以下2000多人,被迫后撤。
是日,曾中生率领的独立第一师,与汤恩伯第八十九师终日激战于高桥河。红军援军赶到时,汤恩伯依托工事据守,战成相持,直着脖子在电话中喊“增援”。
入夜,李默庵不敢喘息,他深知红军有夜战的传统,命令部队星夜抢修工事,与蒋伏生第八十三师联合掘壕固守。徐向前带队攻击,但被击退。双方形成对峙。
8月12日下午,第六纵队司令官卫立煌赶到李默庵师部督战。该师部设在距前沿阵地约四五华里的一个农家小院中,他们正在研究对策,突然师部外枪声大作。参谋人员惊慌失措地进来报告:共军约500余人欲偷袭我师部,离此地不足一华里了。
李默庵抓起一支德式冲锋枪,命令一营营长王炎武,拼死拦截。王炎武自知责任重大,亲自率队冲了出去,对面弹如飞蝗,王炎武当即阵亡。卫立煌见情况万分紧急,令其特务连投入战斗,自己也亲自拔枪射击。
李默庵亲自督阵,一营官兵拼死抵抗,死伤过半,苦战不退;因天色昏暗,红军见难以取胜,才主动撤退。李默庵与卫立煌不约而同说了声:“好险!差一点都完了!”
此时,鄂豫皖“剿匪”军中路第二纵队,在司令官(原黄埔军校战术教官)陈继承指挥下,从宣化店向七里坪开进。徐向前、陈赓担心后路有被敌抄袭的危险,决定放弃黄安,转向七里坪击敌。
8月15日拂晓,国民党军全线出动,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七里坪阵地展开猛攻。激战半日,徐向前见敌各师攻势略减,于是一下子集中5个主力师,反击黄杰、李玉堂两师正面的进攻,想打乱敌人的阵线。黄、李二人阵地战的本领相当出色。我攻敌防,寸土必争,一场残酷的大血战,最后全是白刃格斗,飞机、大炮都失去了作用。直到日薄西山,我军终于从正面突破敌阵地,占领黄杰的师指挥部。是日,我军打死敌6个团长,该师损失2000人以上;红军乘胜追击,向纵深发展,已接近陈继承纵队司令部。陈继承张皇失措,已准备撤退,敌全线呈现溃退之势。但卫立煌赶至陈继承的指挥部,令其坚决死守。我军终因兵力不足,反复冲杀,攻不上去,战至天明,停止进攻,功亏一篑。
这场黄埔精英大搏杀,直打得河山易色,日月无光,让国共双方将领都心悸不已。
徐向前说:“七里坪之役,战斗的激烈程度,实属少见。”
陈赓说:“七里坪之战,比任何一次内战都更为激烈。”
许世友说:“这次战斗的激烈程度,大大超过了我们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战斗。”
李默庵说:“冯寿二、冯秀驿和七里坪两次战斗,是第四次‘围剿’中两次激烈的大战。之后,红四方面军主力转移到川陕边界,开辟了川陕革命根据地。”
林彪大战陈诚
1933年2月,陈诚率12个师为中路,朱绍良率8个师为右翼,蒋鼎文、蔡廷锴率8个师为左翼,采用“分进合击”战术,气势汹汹,向根据地扑来。
战前蒋介石召开军事会议,本来也是为了劝将不如激将,有意识夸赞了林彪几句:“我是要特别提醒在座诸位,要重视那个林彪,不要以为他在黄埔默默无闻,不显山不露水的。当年我是与他有过接触的,让人觉得胸有丘壑,这几年交战,更让我有这个感觉,是当代韩信。诸位此行出战,万万慎重,不要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陈诚忍不住地站了起来:“校长提醒得是,不过据学生以往与林彪作战的体会,那林彪也并非如何了得,总是避战、怯战,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学生不才,愿为此次剿共先锋,将那林彪捆于马前,绑着来见校长。”
蒋介石就喜欢陈诚这股冲劲。大战之前,要的就是这种必胜的信念。
陈诚指挥的中路军12个整师,16万人,其中包括后来名列国民党“五大主力”的第十八军,它下辖三个基干师,分别为十一师、五十二师、五十九师,其中又以第十一师为全军之冠。这支队伍实力不同凡响,兵精马壮,器械精良。军中著名战将有霍揆彰、萧乾、黄维、夏楚中、李及兰、彭善、陈烈、胡启儒、方天、宋瑞珂、方靖等等,都来自黄埔,他们有的与林彪还是同窗,当年一起滚大通铺的。
红军刚经过整编,林彪升任为红一军团军团长,成为红军最年轻的军团长,与彭德怀的红三军团构成了红一方面军的两大主力。为了加强这支红军主力的领导力量,中央又调聂荣臻为政委,陈其涵为参谋长。这两人都是从黄埔出来的,聂荣臻与林彪有师生之谊,而未来的共和国上将陈其涵则担任过黄埔军校少校中队长,后转到地方上工作。蒋介石一直没有忘记他,大革命失败后还从南京专门写信给陈其涵,邀他担任侍从室主任,这可是非同小可的诱惑,但陈其涵却不为所动,冷冷地拒绝了。
红一军团下辖的两个军分别是红四军和红十五军,主要领导人也大都是黄埔同学。红四军军长王良是黄埔六期生,参加过秋收起义,只是不久前在漳州战役中牺牲。而该军政委罗瑞卿则是王良的同班同学。红十五军军长黄中岳虽不是黄埔出身,但该军的政委却是正宗地道的黄埔一期生左权。他们也盼望着和陈诚交手,试一试孰高孰低。
林彪却很谨慎,保持着低调。两道浓眉紧锁,满脸阴云密布。林彪的老部下黄永胜回忆打陈诚时说:“那时部队求战热情很高,但林总却常说他下不了决心,因为我们过去对付的都是国民党杂牌军,十一师才是蒋介石的精锐中之精锐,是王中王。许多人都不服气,争着要打十一师。后来我们才懂得,林总用的是激将法。”
把部队的火气煽旺了,林彪这才吐口,说是先拿五十二、五十九师祭旗,打赢了才有资格打十一师。此语一出,红一军团上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开打。
两军对垒,各展手段,陈诚也不是浪得虚名,行军布阵极具章法,部队首尾呼应,左右照顾,红军竟一时无懈可击,寻不出破敌良策。
时任红军总政委的周恩来,与红军总司令朱德,密切注视敌军动向。于是决定佯攻南丰,吸引敌主力增援南丰;红军主力埋伏于黄陂、登仙桥一带的高山密林中,待机破敌。
周恩来故意将一封假敌情电报落到敌人手里。电报内称:
我工农红军正围攻南丰,旦夕可下,惟乐安之两师白军,若向河口、黄陂前进,则我红军不特无法攻下南丰,本身亦感至大危险。万望派人监视此两师敌人,果其南来,即迅速报告,予当率两团竭力抵抗之。
这一手果然奏效,陈诚急电第五十二、五十九师,让其速奔黄陂,先吃掉红军掩护部队,然后相机解南丰之围,里应外合,形成夹击红军之势。
敌第一纵队指挥官罗卓英得知红军只有“两团”兵力打阻击,求战心切,令第五十二、五十九师两师由乐安地区取道永丰、乐安向宜黄南部前进,自己率第十一师从宜黄南下,两军在黄陂会合后,一起向广昌、宁都进攻,企图堵住我主力红军撤回中央根据地的归路。2月26日拂晓,敌两个师在李明统一指挥下,兵分两路,中隔大山,相距10余里,向东南开进。
敌人终于露出破绽。周恩来、朱德立即召集军事会议,决定在黄陂以西、登仙桥以东地带侧击并消灭来敌。当晚,林彪、聂荣臻、罗瑞卿、徐彦刚率领4万多红军,冒雨分别向伏击地点开进。经过强行军,部队在天亮前,都潜伏到预定地点。中午时分,山间晨雾弥漫,峰峦皆隐。派出去的侦察员回来报告:“敌五十二师正按正常速度进入我阵地!”
指挥部空气顿时紧张起来,林彪命令:“告诉部队,注意隐蔽,沉住气,让敌人往里走!”
这时,沟口人喊马嘶。敌第五十二师4个团在师长李明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进入伏击圈。这时军团指挥部发出总攻的信号。霎时间,幽静的山谷像天崩地裂一般,爆发了震动山岳的枪炮声。敌人被打得晕头转向,挤在狭窄的山谷中,乱成一团,自相践踏;敌师长李明受了重伤,做了俘虏,不久毙命;一个师就这样被报销了。
敌第五十九师也陷入绝境,被红军分割包围,后队已被截断。29日晨,陈时骥企图突围回乐安,因迷失方向,抓来一个农民为向导,不料此农民将其引至登仙桥附近,为红军围歼,陈时骥被俘。
眼看着敌两个师从阵中杀出,林彪率红一军团主力立即撤出南丰的战斗,昼伏夜行,潜伏至黄陂一带,就等着收网捕鱼了。
大战在即,林彪表现了他那特有的细心和审慎,静如山岳耸峙,动如雷霆奔涌,这是他的作战风格。他再一次亲自检查后将侦察员放了出去,并一再叮嘱部下胆子要大,动作要猛。这种大局着眼、小事着手的工作作风,是一名出色的指挥员必须具备的素质素养。
接到五十二、五十九师相继被歼的消息,陈诚抱头痛哭。蒋介石也很不满:“陈辞修太轻敌了,我早提醒过他,林彪很狡猾,不易对付,如今果然付出了代价。”一向与陈诚不和的黄埔一期生、军中骁将陈明仁乐得看笑话,私下里和人开心地道:“那陈小鬼(这是白崇禧给陈诚起的绰号)的能耐就是如何讨得校长喜欢,眼高手低,轻视天下英雄,林彪这一仗打得好,好歹杀一杀陈小鬼的傲气。”
陈诚立命在宜黄的萧乾指挥第十一师速往增援,进至草台冈、东陂一带。
周恩来、朱德当即拍板,下达了作战命令:“红军拟于二十一日拂晓,采取迅雷手段,干脆消灭草台冈、徐庄附近之十一师,再夹击东陂、五里排之敌。”
3月20日夜间,林彪、聂荣臻率部进入阵地。拂晓时战斗打响,第十一师果然是王牌中之王牌,居高临下,以猛烈的火力对进攻的红军进行阻击。敌人的飞机也来助阵,炸弹鱼贯而下,林彪和聂荣臻都在前沿阵地,一颗炸弹下来,把正在写作战命令的林彪震下山坡,聂荣臻也被气浪推倒。一阵硝烟过后,他们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继续指挥战斗,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镇定。
尽管第十一师困兽犹斗,却难敌红军之奋勇。这一役,素称蒋介石之嫡系,而陈诚靠之起家的第十一师只逃走不过一个团的兵力,师长萧乾被击伤,黄维坐着担架逃出了根据地,5个团长被打死了4个。站在山头上,望着成片的死尸和一长串的俘虏,林彪犹不解气,恨恨地道:“真想把这些人的耳朵割下来,装上一箩筐,送给蒋介石、陈诚瞧一瞧。”这话虽不当真,却把站在林彪旁边的左权吓了一跳:“林彪啥时候这样嗜血如狂的,为什么对十一师如此别样看待?”他不了解林彪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