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丹不遗余力抹黑转基因水稻(z)
近日，乌有之乡刊登了北京大学王月丹副教授撰写的两篇短文：一篇为“到
了向全国人民公开转基因大米真相的时刻了——呼吁两会关注转基因大米的问
题”；另一篇为“转基因水稻安全性评估正在制造又一个三聚氰胺——质疑遗传
改良国家重点实验室对安全性的评价”。两篇文章的题目颇具爆炸性和煽动性，
前一篇声嘶力竭地向全国人民喊话，后一篇危言耸听对转基因水稻开火。
王副教授第一篇文章立论的依据是一篇证明苏云金杆菌对人体是有毒害的国
内文章。这次他很有自知之明，不敢再提他那篇破洞百出的综述文章，而是引用
发表在《食品科学》（2007年28卷第3期）上的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袁志
明研究员为通讯作者的一篇文章“蜡状芽孢杆菌Bacillus cereus污染及其对食
品安全的影响”，渲染该文章“揭示出苏云金杆菌其实与人体的致病菌蜡样芽孢
杆菌是一种菌，而后者被认为是可以引起致命性呕吐和肠胃炎的病原体，其产生
的热稳定性毒素可以在30分钟内引起人体发生呕吐，并曾经导致一名17岁的瑞士
男孩由于呕吐引起的肝衰竭和横纹肌溶解而死亡”。明知转基因水稻的食品安全
评价试验由第三方“国家疾病控制中心”完成，他仍强烈质疑：“我们如果不慎
重，那么今天认可的BT蛋白，就可能是明天被后人唾骂的三聚氰胺了。所以，我
们必须对自己和子孙负责。所以，这个所谓改良实验室认可Bt蛋白，不过就是认
可了又一个三聚氰胺罢了。所以，认可转基因作物的安全，必须要由专业的生物
安全实验室来认可。”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读者，或如果我不懂生物学，仅凭上述描述我会完全站在
王副教授一边，坚决反对转Bt基因的水稻。但很不幸的是我是学生物的，我查到
了原文。我把原文摘要一字不漏地抄录如下：“蜡状芽孢杆菌是常见的食品污染
菌，在工业化社会中正成为日益重要的食物病原菌。它能产生一种呕吐毒素和多
种肠毒素，主要引发呕吐和腹泻型食物中毒。与蜡状芽孢杆菌同属的苏云金杆菌
也能产生类似的肠毒素，近来发现它可能与食品中毒有关。我国应当加强对蜡状
芽孢杆菌的监测和研究”。不比不知道，我发现原文与“王文”存在重大差异，
如蜡状芽孢杆菌和苏云金杆菌同属但不同种，也就是说不是王文所说的一种菌；
又如苏云金杆菌产生“类似”的肠毒素，“可能”与食品中毒有关，但“王文”
把极为重要的“类似”和“可能”两个词给生吞了；再如瑞士男孩的死亡其实与
苏云金杆菌没有关系。对此，我这次发个慈悲，不上纲上线，但我认为至少反映
出王副教授治学态度的极不严谨。
虽然Bt杀虫蛋白由苏云金杆菌（简称B.t）产生，但两个Bt本不是一个概念。
渲染后者的毒性越大，就说前者毒性越大，吓唬普通人可以，但在科学上，实在
是站不住脚的。王副教授岂能不知这番道理，所以随即炮制了第二篇文章，出手
更加不凡，将Bt杀虫蛋白与三聚氰胺等同，强烈暗示转基因水稻与毒奶粉一样，
形同毒大米。
三聚氰胺是一种重要的氮杂环有机化工原料。人体不能代谢三聚氰胺，其经
口急性毒性为低毒物质。国际癌症研究中心（IARC）对三聚氰胺致癌性进行了评
估，将其列入三类致癌物。三聚氰胺具有利尿作用，靶器官为泌尿系统，可导致
膀胱结石、膀胱上皮细胞增生和肾小管内钙盐沉积等，主要引起膀胱结石、膀胱
上皮细胞增生和肾脏炎症。
Bt杀虫蛋白是在苏云金芽孢杆菌形成芽孢时产生一种分子量为130～160 kD
的晶体蛋白质，该蛋白质被鳞翅目昆虫摄食后，在昆虫的肠道碱性环境下经蛋白
酶水解，转变成为65～70 kD带有N－末端具有杀虫活性的毒性多肽分子，并与肠
道中的氨肽酶N和钙粘着蛋白结合后随之插入到细胞膜上并形成穿孔，使细胞膜
周质和中膜腔之间的离子平衡被破坏，引起细胞肿胀甚至裂解，从而导致昆虫停
止进食而最终死亡。
由此可见，Bt杀虫蛋白与三聚氰胺的作用机制不同。三聚氰胺在排泄时析出
结晶沉淀，引起泌尿器官结石；而Bt杀虫蛋白在中肠道碱性环境下水解成具有杀
虫活性的毒性多肽分子，与肠道受体蛋白结合后形成穿孔。目前发现，只有鳞翅
目害虫的肠壁细胞上含有这种蛋白质的结合位点，而人类肠道上皮细胞没有该蛋
白质的结合位点，因此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其次，三聚氰胺在体内不进行代谢，
大部分以原型形式迅速从尿中排出体外；而Bt杀虫蛋白在人体内完全被代谢成氨
基酸，是人体的一种营养成分。因此，不能把Bt杀虫蛋白与三聚氰胺等同，从食
品安全的角度，前者是一个人体能利用的蛋白质，后者是人体不能代谢的毒物。
王副教授骂我是自称“打鬼”的匿名胆小鬼，其实我不是因为胆小才匿名，
而是因为打鬼学雷锋，不留名而已。相形之下，王副教授真可谓胆大包天，不遗
余力抹黑转基因水稻。在科学发展的历史上，留下真名实姓的，不是流芳千古，
就是遗臭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