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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北川回望(转自杨澜的博客)

『ZT』北川回望(转自杨澜的博客)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当我随着北川县长经大忠进入老县城时,天空飘起了小雨,有气无力地沾湿了我们的衣裳。没有老城身份证的人都被挡在了城外,街道上的人不多,各自赶路,这使得城内有一种肃穆的气氛。

  路边牌子上写着:“我们的亲人安息在这里,请放轻脚步”。就在河边被山体滑坡推出去几百米的废墟里,至今仍有四千余遇难者的尸骨从未被清理出来,成为这座城市不愿被触摸的一部分。随处可以看到一束束新鲜的花朵,仿佛还留着致哀者的体温。

  经大忠说他在公祭前打定主意不哭的,稿子也是准备好的,调子不是太悲。可是怎么一站到那里,喉咙就被堵住了似的,半分钟没说出话来。眼前是破碎的山河、断壁残垣,耳畔还有地啸野兽般的呻吟,和孩子们日渐微弱的哭喊。地狱,也就是这样了吧。

  他说一年来最折磨他的念头就是有些人或许还有活的机会,但他救不过来了,包括自己的妹妹,妹夫和乖巧可爱的外甥女。一年以来他要求自己坚强,用工作把所有“胡思乱想”的时间挤掉。可还是有那么一夜,他半夜三点钟突然惊醒,独自走到室外,痛痛快快地哭了整整一个小时。他记得附近有一座庙。

  他坚信,什么样的心理抚慰也不及“希望”的力量大,为了这他一定要把新县城规划好,建设好。他说清明节后,安昌镇的北川新县城就要破土动工了。那里地势宽阔,依山傍水,真是个好地方。昨天他收到朋友的一首诗,其中两句是“望乡台前向天语,重筑羌乡迎亲归”。

  迎亲归,让活着与逝去的,都有归宿。
希望这个词蛮奢侈的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就像地上的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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