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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13日晚的火灾现场，大火非常凶猛。新华社图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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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下午，不少市民仍在发生大火的楼下围观。晨报特派记者 杨育才 现场图片 |
晨报特派记者 杨育才 浙江衢州报道
一间疑被反锁住的棋牌室，一场有“人为因素”突然而至的大火，成为浙西城市衢州甚至全国关注的焦点。
13日晚上8点10分，位于衢州市闹市区的马站底一居民楼内突发大火，在短短几分钟内就造成9人死亡，2人受伤。
昨天下午，浙江省衢州市公安机关通报称，警方在火灾现场发现了助燃剂成分，初步判断火灾引发有人为因素。
[现场]烟海变火海不到半分钟
火灾现场位于衢州市内一处热闹的丁字路口。昨天傍晚，晨报记者赶到火灾现场马站底16幢楼下看到，发生火灾的棋牌室位于三楼，阳台上的玻璃已经全部破碎掉光，四楼及以上楼层的阳台也被熏黑，但没有过火，四楼居民家靠窗的窗帘也毫发未损。
警方在火灾现场设置了两道警戒线。大街上，数十名观望的市民围在警戒线外议论着。几名警察不时楼上楼下奔忙，现场的勘察工作还在进行。
在一名警察的带领下，记者顺着楼梯来到三楼。发生火灾的104室紧靠楼梯口，大门是一道不锈钢网的防盗门。由于警方在屋内的勘察尚未结束，他们拒绝记者进入拍照。站在门口往里看去，只能看到里面一片焦黑。
由于地处闹市，火灾发生时目击者很多。在街道对面经营小卖部的陈阿姨向记者讲述了大火发生时的惨烈情景。
前天晚上8点10分左右，陈阿姨正在一楼看电视，突然街上“砰”的一声闷响，她转过头，看见一个人躺在对面“龙华酥饼店”门口的台阶上，一动不动。同时，台阶上方三楼的阳台上冒出黑烟。半分钟不到，黑烟就全部变成了火海，“火直往外喷”，吞没了整个三楼的房间和阳台。
“也没看清那人是被爆出来的还是自己跳下来的。”陈阿姨回忆说，当时还有另外一个女的，爬出了房间，跳到了二楼的空调外机上，上衣也着火了。“我们都在下面喊："快脱衣服，跳下来啊！"她不敢跳，衣服也忘了脱，好像当时就晕倒在二楼阳台上了。”
陈阿姨隔壁的水果店老板也目睹了火灾的全过程。“太吓人了，火是从阳台里扑出来的，绝不是一般的起火。”这位老板说，他先是听到了两声爆响，然后很快就看到有人从楼上摔了下来。
[救援]20分钟灭火疏散18名居民
接到报警之后，衢州消防在5分钟内赶到了现场，先后出动5辆消防车，50余名官兵，当晚8点40分左右，大火在燃烧了20分钟之后被完全扑灭，未波及其他楼层和住户。
记者昨天在现场看到，这座居民楼由于地处闹市，大楼的一楼和二楼大多是商铺，开有小饭馆、点心店和网吧。四楼还有一家针对学龄前儿童的“启慧培训中心”。
在该培训中心上班的余华岚（化名），则是整个抢救过程的目击者。“我当时刚下班10分钟，同事说培训中心楼下起火了，我赶紧就跑了回来。”因现场被封锁，回到现场的余华岚无法上楼，只能站在警戒线外面察看情况。消防战士正在用三四条水枪喷射三楼的着火房间。
20点40分左右，明火被扑灭，民警和医护人员奔上三楼进入房间。“上面传出的消息说，有人死亡，但当时不知道有几个人。”
昨天下午，记者见到余华岚时，她正用手机通知孩子们的家长，“这个星期的课暂时不能上了。”
昨天下午，一名参与现场救援的消防战士向记者介绍，他们赶到现场时，大火正向四楼翻滚，楼上的玻璃等物品不断坠落。
他们首先发现楼下路边上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迅速将他送上120救护车。在二楼楼梯口的位置，救援人员又发现一名受伤的妇女，已处在半昏迷状态。消防战士立即背起这名妇女冲下了楼。
因担心大火殃及周边居民，救援人员还迅速疏散了从4楼到9楼的18名居民。
火灾现场正对面的一家餐饮店的老板，看到一名男子从三楼掉下来后，连忙与另外三位居民一同上前，把他抬到了路边。紧接着，三名群众冲上二楼阳台，将掉落在空调外机上的那名妇女从阳台上拉进了楼梯口。
[医院]女伤者监护室外警察值守
根据衢州警方昨天凌晨的通报，大火被扑灭之后，在现场发现了9具尸体。火灾的两名受伤者，当晚分别被紧急送往附近的衢州人民医院和擅长治疗烧伤烫伤的衢化医院。
昨天傍晚，记者在衢州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见到了50岁的伤者徐金泉的家属。徐金泉，就是从三楼直接摔下一楼的那位男子。
据徐金泉的妹妹徐莲妹告诉晨报记者，她和家人都是在火灾发生之后一个小时得到消息，并立即赶到医院的。“当时他（徐金泉）还很清醒，分得清我们谁是谁。他腿部和头部都有烧伤，身上还有摔伤，上午医生说情况不是太好。”
徐金泉的妻子回忆说，前天下午，丈夫并没有告诉过她去那个棋牌室打牌，“他平时也很少打牌打麻将什么的。”前天晚上9点左右，她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那个棋牌室着火了，金泉可能在里面。”
又等了十几分钟，那个朋友再次打来电话，确认徐金泉在棋牌室遭火灾受了重伤，并送到了人民医院，得知消息的徐家家属立即赶了过来。
徐金泉家住衢州郊区。徐莲妹透露说，哥哥45岁才结的婚，平时主要是倒腾一些苗木生意。“认识他的人都说他老实巴交，不会得罪人。如果这把火真是有人故意放的，也肯定不是针对我哥哥的，但我们都不认识其他的那10个人。”
记者随后又赶到位于衢州郊区的衢化医院，试图采访另一名受伤者的家属。但奇怪的是，这名女伤者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外，有4名警察值守。面对记者提出的采访家属要求，一名警察只透露说：“她的家属都不在医院。”
凶猛火灾背后尚有三大谜团
火势异常凶猛是人为纵火？
有目击者反映，火灾发生之后，蹿出阳台的火舌一度呈现出蓝色，而且火势相当凶猛，根本不像是一般的火灾。
还有目击火灾的街坊邻居认为，可能是煤气罐爆炸引发了这次火灾。不少目击者都表示火灾发生时有爆炸声，阳台窗户玻璃被完全震落。
但警方在现场却发现了新的线索。昨天下午3点，衢州警方通报称，经现场勘查，调查人员在现场燃烧残留物中检出了助燃剂成分。警方据此初步认定，火灾引发有人为因素。目前，公安机关正在作进一步调查。
死者具体身份及相互关系仍是谜
昨天下午3点，记者从衢州警方获悉，死亡的9名人员和2名伤者的身份已被确定，但警方并没有公布他们的姓名，以及相互关系等进一步的详细信息。
根据警方昨天下午的通报，现场的9名死者，为8男1女，其中7人为衢州人，2人为福建人。为了确定死者身份，公安机关已经展开死者的DNA对比确认。
那么，遭遇这场大火的11人，相互之间是什么关系，到底有多大的仇恨，需要一场烈火才能解决呢？衢州警方表示还在调查之中，受伤者徐金泉的家属则表示毫不知情。
纵火动机是因高利贷？
昨天下午，现场一位张姓女士告诉记者，她在事发的这幢楼里工作，对着火的这间单元房情况比较了解。张女士说，这个房间的住户前几个月搬走了，后来那间房就被人租用，并开设了棋牌室。
这一说法部分得到警方的证实。根据通报，衢州市区马站底16幢C座104室，是三室一厅的出租房，由柯城区张某承租。
有围观的市民透露，遇难的9人之中，就有这个棋牌室的老板。还有人透露，当时起火的棋牌室，从内部被反锁住了，否则肯定能够跑出来一两个人来。但这两个说法都没有得到衢州消防和警方的证实。
另外，还有邻居说，他们经常听到三楼里面有“哗啦啦”的麻将响声，经常深夜里也有，他们还怀疑过有人在里面聚众赌博。因不堪骚扰，还有过居民找到这家住户沟通未果，并拨打过110报警。
在衢州的街头巷尾，不时可以听到一些关于这次火灾的议论。一位出租车司机告诉记者，和浙江其他城市一样，衢州民间有很多借贷高利贷的，说不定这次纵火跟高利贷就大有关系。
目前，浙江省、衢州市以及柯城区三级公安机关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正全力调查，衢州警方表示一有新进展，将立即向媒体通报。
作者：杨育才 (来源：新闻晨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