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张载和朱熹论道的岳麓书院感受“为往世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豪言。但他很快发现,儒家的这个愿望是多么经不起实践的检验。封闭的农业文化下,它可以管理这个国家,但当这个国家不再是一个孤立的存在,开放着面对世界上所有的列强时,它显得那么弱不禁风,1840年以来的屈辱的历史就是明证。于是他在精神上告别了“诗云子曰”,开始探索,并很快在进化论的启示中找到了一些线索。他在湖南一师的哲学课堂笔记——《讲堂录》里,写下了“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心得。这是一道深得natural selection, the fittest survives(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西方近代哲学精髓的哲学思想的闪电。但直到今天,它还在像黑格尔“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名言那样,遭受误读和误释。为了体会这道闪电的力量,他在数九寒冬从水井里取水洗澡,自强其身,并写下了《论体育之精神》的宏文,把远在北京的新文化运动的主帅陈独秀都惊动了。随后他参加了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基尔特社会主义,互助组之中的一些社会实践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