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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童学校

八、突如其来的梦境
  
  片警没有给郎小飞更多的答案。
  
  资料表明,许老师死后,老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改嫁了,是个外地人,在这个城市做生意,他们不久就回了南方不再有音信。
  
  户口上许老师是有一个儿子的,叫许同,但是没有迹象表明,她的母亲跟南方人走的时候,一起带了他走。
  
  这个孩子失踪了。
  
  “赔上自己,搭上孩子,跑了老婆,没了家阿……”郎小飞的脑海中浮现出老太太的喃喃絮语。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里没有再闹鬼。市区的搜索已经告一段落,没有三个失踪学生的任何消息。学校的纷乱层出不穷,不过这些和郎小飞的调查无关,他依然在校园内细细巡视,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睡觉的教室又换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郎小飞是个单身,家在遥远的一个小县城,他没有女友,没有亲戚,是个彻底的光棍。蹲坑的这些日子,面包就是他的老婆,矿泉水就是他的兄弟。
  
  闹鬼的事件又发生了两次,一次在三楼走廊,一次在四楼的厕所。有两个保安辞职了,连工资都没要直接走掉。剩下的保安到巡夜的时候要三人同行才肯出门。臧副校长给他们涨了工资,看在厚厚的工资袋面上,他们还是敢于巡夜的。
  
  晚上十点,他去厕所小便,没开灯,也没打电筒,借着窗口的微弱光亮轻轻吁吁完毕,楼里死一般寂静,偶有没拧紧的龙头发出滴嗒声。
  
  回到教室,郎小飞悄悄掀开窗帘看看外面,校园一切如故,简单的设施,大大的红白字,一切都在沉睡。
  
  他抄起矿泉水瓶子猛灌了几口,借着隐蔽好的灯光,打开《刑侦学理论文集》读起来。
  
  奇怪,平日很熟的页面怎么模糊起来了?
  
  郎小飞的脖子扭成一种奇怪的角度,搭在膝盖上,他想用手拢一下头发,右手猛地直撞过来,打在腮帮上弹了回去。
  
  迷糊,还是迷糊,他努力去睁眼睛,眼皮却像三峡水电的千斤闸,死活抬不起来。
  
  墙壁似乎在四周倒塌,黑板横飞了起来,课桌椅子到处乱窜,整个世界呈现一种不可思议的活力,一种怪异的冲动,郎小飞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更控制不住奇异的感觉。
  
  白天遇到的老太太嗖地穿墙而出,又穿墙而入,嘿嘿冷笑着,浑身披满破烂的编织袋子。推三轮车的人看似向他走来,却越推越远,人越来越小……
  
  “你们都不信我,好啊,我变成鬼也要吃几个学生,到时候要你们好看!”一个声音大叫道,有教师模样的人背冲他一声接一声地喊着,突然转了过来,郎小飞吓了一身冷汗:那人没有脸,头上是一片空白!
  
  “啊!!!!!!”一个浑身是血的学童向他扑了过来:“你吃了我,是你吃了我!”“不,不是……”郎小飞分辨着,他为这种荒唐的梦境而感到无所适从,但是这个孩子却分外真实。
  
  那孩子用血淋淋的小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很冷很冷,然后转身跑掉了,背上的小书包一跳一跳。
  
  …………
  
  宏大的上课铃声将郎小飞惊醒,他从没有如此睡懒床的时候,竟然已经8点多了!
  
  他弄了条毛巾搭在肩上想去洗把脸,推开教室门,迎头碰到一个拿着大三角尺的漂亮数学老师,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那老师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雪白的小手捂住嘴巴。
  
  郎小飞以为那老师不知道这空教室住人,抱歉地笑笑,匆忙赶去洗手池。
  
  扑鲁扑鲁冲了几下脸,他突然觉得手上多了些什么,是褐色的碎块,再摸,是从脸上来的。
  
  郎小飞心跳骤然加快了,他跑到中厅大镜子前……
  
  他的脸上满是褐色的干涸血迹,似乎被两只小手均匀地揉搓过,涂抹过。
  
  那梦,那是梦么?那个尖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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