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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海军“库卡里”(khukri)号护卫舰是在第3次印巴战争中被巴基斯坦潜艇击沉的，成为二战后印度第一艘被潜艇击沉的水面战舰，也是二战后世界第一艘被潜艇击沉的护卫舰。前不久，印度媒体回忆了护卫舰被击沉的一些内情。
   
    老式护卫舰追杀现代化潜艇
   
    1971年12月3日，印巴爆发第3次战争。巴基斯坦潜艇“汉果”号(hangor)开始南下作战。12月7日，印度海军无线电测向系统发现巴基斯坦一艘潜艇在印度西海岸第乌港西南大约60公里的海域不时向卡拉奇发送密电。之前，印度海军战舰和侦察机曾在海面发现潜望镜，认为这是一艘巴军潜艇在秘密活动。
   
    第乌是印度海军攻击巴基斯坦卡拉奇港的集结地。印度海军西部舰队认为，巴军潜艇钻到印军家门口潜伏活动，事态很严重，容易造成印军战舰损失。
   
    然而，令人感到难以理解的是，西部舰队只是紧急命令孟买港第14护卫舰中队“库卡里”和“基尔潘”号两艘老式反潜护卫舰12月8日出航，在巴军潜艇最后一次出没海域进行搜索，并没有动用新部署的先进战舰。同时，西部舰队也没派空中大型反潜机，只是要求“海王”反潜直升机出航搜索作战。
   
    “库卡里”号是英国制造的14型反潜护卫舰，1961年进入印度海军服役。作为老式反潜战舰，“库卡里”号护卫舰行驶速度是所有护卫舰最慢的，只有12节左右，其老式声呐只能探测几公里。该舰新装的声呐正在测试，但只有战舰慢速行驶时才能增加探测范围。虽然这样，新的声呐探测范围只有巴基斯坦潜伏潜艇的一半。不仅如此，该舰反潜武器只能攻击几百米范围内的潜艇，护卫舰必须驶到潜艇很近的位置才能发动攻击。
   
    据当时的西部舰队司令科利将军后来回忆说，潜伏的潜艇是巴基斯坦海军的“汉果”号，由法国制造，是当时世界上最现代化的常规潜艇，传感器和武器不仅强于印军潜艇，还强于印军反潜护卫舰。其中，潜艇配备的最新寻的鱼雷攻击范围超过了印度海军护卫舰探测系统和武器系统发挥作用的最大范围。“汉果”号一旦潜伏，印军护卫舰使用被动式声呐很难探测。当时，印度海军西部舰队没有大型反潜作战飞机可用。战争爆发时，第14护卫舰中队有3艘反潜护卫舰，于12月2日出航作战。然而，“库塔”号12月4日突然发生锅炉房爆炸事故，不得不在“库卡里”护送下由“基尔潘”拖回孟买修理。途中，12月5日“库卡里”曾探测到水下类似潜艇的声音，就发起了猛烈攻击，后来发现水下根本就没有潜艇存在。这样，第14中队不得不动用剩下的“库卡里”号和“基尔潘”号护卫舰追杀潜艇。

    护卫舰被击沉还不知敌人在哪
   
    海上搜索行动开始后，数架“海王”直升机负责在靠近孟买的搜索区南部寻找潜艇，两艘护卫舰负责在搜索区北部探测潜艇，那儿靠近印度古吉拉特邦的第乌。巴军潜艇攻击行动于12月8日19时57分开始。当时，潜艇声呐系统突然发现了两艘护卫舰的到来。然而，探测系统落后的“库卡里”护卫舰居然还没探测到潜伏水下40米深的潜艇。落后终于招致挨打。
   
    潜艇是在第乌沿海大约74公里处发射第一枚L-60型鱼雷的。然而，鱼雷从“基尔潘”号护卫舰附近驶过，没有命中目标。随后，潜艇发射鱼雷攻击“库卡里”号，总共发射了3枚鱼雷，其中1枚正好击中护卫舰弹药库下面，引起爆炸。据巴基斯坦“汉果”潜艇艇长塔斯尼姆后来回忆说，不到两分钟，“库卡里”号就沉没了。这样，印军反潜护卫舰不但没追杀到潜艇，反而被潜艇击沉，出现了“猫捉鼠不成，反被鼠吃”的悲惨一幕。
   
    “基尔潘”躲过潜艇第一枚鱼雷攻击后，立即机动行驶，以规避潜艇可能发射的其他鱼雷攻击。同时，该舰试图发起攻击，但缺乏先进的反潜武器，只得向潜艇大概位置投掷深水炸弹。然而，那些深水炸弹并没有伤及潜艇。印军有人认为，如果该舰当时有先进的探测系统和武器，很可能把潜艇炸沉。“身子虚弱”的“基尔潘”号护卫舰担心潜艇发动新的袭击，就主动撤离。后来，护卫舰返回营救，但只救出67名水兵。
   
    “库卡里”号是印度第一艘被巴基斯坦潜艇击沉的水面战舰，共有18名军官和176名水兵阵亡。《印度快报》今年3月2日载文说，这是印度海军战舰最大一次伤亡事件。印度海军认为，当天是有史以来最悲伤的一天。
   
    印度海军有人事后透露，“库卡里”号遭袭伤亡惨重，是有多方面原因的。其中，水兵们缺乏心理准备是重要因素。战争开始后没几天，拥有航母等海上优势力量的印度海军就取得了一系列胜利，包括成功袭击巴基斯坦军港卡拉奇、击沉巴基斯坦潜艇“加齐”号等。印度海军官兵似乎不再把巴基斯坦海军当作重大威胁。该舰遭到鱼雷攻击时，水兵们正在悠闲地收听英国新闻，身上也没穿救生衣，根本就没作最坏打算的样子。该舰被鱼雷击中后，动力系统被毁，许多人不得不在黑暗之中四处寻找救生衣。要命的是，该舰舱内只有两个出口可用，被困的100多人要在短短两分钟之内全部逃出很难。

    舰长选择与舰沉海
   
    据《印度快报》今年3月2日载文披露，高高个儿的“库卡里”舰长穆拉本来是可以逃生的。然而，这位曾在英国海军受训的反潜专家看到自己反潜护卫舰被潜艇打得快要沉没，无比痛心，最后选择与舰一起沉入海底。之前，45岁的穆拉曾把自己的救生衣送给了一位水兵。
   
    据《印度快报》透露，当年的幸存者夏尔马回忆说：“我记得，‘库卡里’战舰快要沉没时，还有一个小舱口可以逃生，大家都试图让舰长逃生。然而，舰长却把我和一名上尉推出了战舰。舰长说，你们先走，不要为我担心。我和上尉开始游，然而，一会儿我就找不到上尉了。我环顾四周，看到舰长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手抓战舰栏杆，与战舰一起沉没。”
   
    　156枚深水炸弹的追杀
   
    “库卡里”号居然在自己国家海域里被巴基斯坦潜艇击沉，震动了整个印度。印度海军展开了全力追杀。于是，印度海军驱逐舰、护卫舰以及反潜飞机四处搜寻潜艇。各种反潜武器不时在潜艇周围爆炸。印度海军连续进行了3天的追杀，总共投掷了156枚深水炸弹，但多数是在潜艇很远的地方爆炸。潜艇每次上浮充电，印军巡逻机就会很快发现。然而，随后赶来的印军战舰很难找到潜艇。潜艇逃脱了印度海军层层追杀，安全返航。
   
    “汉果”号潜艇回国后，受到英雄般的欢迎。其中，艇长塔斯尼姆后来升为中将。2004年，他曾作为友好使者访问印度。（聂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