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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秋,自知归宿,漫漫长路,游子忆。心在何方?

临近中秋,自知归宿,漫漫长路,游子忆。心在何方?

临近中秋,自知归宿,漫漫长路,游子忆。心在何方?

  不提苏轼的《水调歌头》也是“兼怀子由”,不提林海音的《城南旧事》也是有那“未了的情缘”。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世上,能让我全心的依赖,全心的信任,全心的倾诉的人,又有谁?

  同窗,毕业之后只是匆匆的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次见面。方,莫说我无情。倘若执念旧事,又怎能迎接一个全新的学期、全新的环境?冥冥之中的缘分,岂是你我的一厢情愿所能决定的!我不是悲观,而是,且在这日新月异的变迁之中寻觅新的巢窝罢了!

  恩师,也只是再往后,感叹当年对于你我的栽培,感激之情亦能相随一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不是无,只是每个人的家族,每个你我之后的脉息,怎能彼此牵绊得住?我也有情,我当然感谢每一个对我有栽培之恩的老师,未必没有你们少,而是不善言辞,只能一封书信中,字里行间的情谊,读懂几分便有几分吧!

  亲人,血浓于水也不能一纸诉状,法院最威严的铁锤也不能阻断。多么特殊的一个词呀!每逢佳节倍思亲。亲人之中,唯有那三寸黄土之下的她,迷糊之间才是我全心爱着的人吧!

  她应该姓程,不知名唤秀英还是秀芳。自我出生起最亲近的人便是她了。她是我的老师,我的家人,我的同学,我的玩伴……总之,她像是担任了生命之初我的所有的角色。

  她的一件毛衣,就是被我所磨破。她怀里的我,依依呀呀。我的玩具,每次都是她来收拾,我在一边说,不对不对,是这个颜色和这个颜色拼起来的!她一边去拿,一边说,这不知好歹的娃。晚上每次烧饭,我都在一边看着。有时候她急了,就对我说,囡囡,帮我剥豆子来。于于是我坐在地下看碧绿的豆荚里的豆子,她站着烧饭估计着盐的多少。有时候不小心踢到我了,我趁势要哭,她就笑着说剥多少了娃。于是我又将剥好的一大盆豆子举起来,兴奋地望着她:看,厉害吧!

  每次吃完饭,我们都去散步。我和小伙伴玩的疯的要死,她在不远处与邻居叙着话。眼睛不时的瞟着我,看我有没有跌倒。有时候广场有喷泉,她就只烧白米稀饭一大锅,我们俩匆匆喝完几大碗之后就跑着去看。她跑不动,我就拉着她。她的手很硬,我就一边磨搓着,一边说快点快点啦。然后气喘吁吁得到那,还没开始呢!我们就在礼堂的大阶梯上坐下。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怨我:跑那么快干嘛。

  早上的早饭,有时候她从早餐场带一杯豆浆一碗黑米稀饭,和几个烧饼。有时候给我买一个卤鸡蛋,我从来不吃蛋黄的,她就把黑米稀饭中和着碎的鸡蛋黄,让我喝下去。她每次烧鸡翅,我都吃一碗半的饭,她就开心了,笑呵呵的说,多吃点。有时候下午没事的时候,她就搂着我,坐在我们家大门前面的竹椅上。竹椅有很长时间喽,坐上去“吱吱响”,她把我放在膝盖上,颠着我,一边给我指着邻居家的花花草草,教我认什么是能染指甲的凤仙花,什么是紫色的鸢尾花,什么是地里常有的辣椒,什么事节节高的芝麻。直到日落黄昏,才罢休,有时候我还给她说笑话,她给我猜谜语。她说话带着音,婉转百出的调与我们都不一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缩在她怀里。抱着她的胳膊。所以现在我睡觉,不抱着被子或枕头,真的睡不着。靠着她暖暖的身体,一觉儿到天亮。早上她喜欢四五点钟醒,然后缝缝补补,有时候让我给她穿针。我总是教她,闭一只眼,看着线头,看着睁眼,手一抖,就进去了。她也教我:烧米饭时候看水要超过薄薄一层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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