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为何一辈子不愿提鲁迅 推荐
钱钟书(右)在他一生的文字中,极少提到鲁迅
许多研究中国现代文学史的人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钱钟书在他一生的文字中,极少提到鲁迅,应当说,这个判断大体是可以成立的。鲁迅和钱钟书不是一代人,但因为鲁迅在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地位太重要,一切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知识分子,很少有不和他发生关系的,就是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没有间接关系,也极少有在文章中不曾提到过鲁迅的,特别是在1949年以后,中国知识分子中,从不提鲁迅的,钱钟书可能是极少的例外。
钱钟书不提鲁迅,不是一个偶然的习惯问题,而是有意识的选择,这种选择中包含了钱钟书对他所生活时代中的知识分子的总体评价。在钱钟书眼中,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地位是不高的,钱钟书看不起他们。傅璇琮在《缅怀钱钟书先生》一文中回忆,1984年他出版《李德裕年谱》后,因为书名是钱钟书题写,他给钱钟书送去一本。钱钟书对傅璇琮说:“拙著四二八页借大著增重,又四一六页称吕诚之遗著,道及时贤,唯此两处。”这是钱钟书说他在新版的《谈艺录》中提到了傅璇琮的《黄庭坚和江西诗派资料汇编》,本书中还引述了吕思勉的《读史札记》。从钱钟书对傅璇琮说话的口气中,可以看出他对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基本态度:“道及时贤,唯此两处。”这是一个自觉的选择,选择即是判断。
既然钱钟书不愿意在他的所有文字中提及鲁迅,或者周氏兄弟,研究者总要找出原因和事实。本来钱钟书生活的时代,要完全避开周氏兄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一是因为他们的专业相近,二是早年也曾有过间接的文字关系。钱钟书对中国文化的研究非常深入,特别是在中国古典文学的研究中有许多创获,而这个领域恰和周氏兄弟重合,所以在非要涉及周氏兄弟的时候,钱钟书的办法是暗指而不明说。李国涛在《钱钟书文涉鲁迅》一文中注意到,上世纪40年代,钱钟书在上海发表《小说识小》数题,其中谈到《儒林外史》时,钱钟书发现,吴敬梓沿用古人旧材料不少,创造力不是最上乘的。钱钟书说:“中国旧小说巨构中,《儒林外史》蹈袭依傍处最多。”同时钱钟书指出:“近人论吴敬梓者,颇多过情之誉。”这个“近人”是指谁呢?李国涛认为是指胡适和鲁迅,胡、鲁之著都是名著,影响甚大,钱钟书都曾寓目,可能更多地是指鲁迅。
高恒文研究指出,钱钟书《小说琐证》开篇即引焦廷琥《读书小记》卷下一则笔记,《西游记》演比丘国事本《旧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