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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知味的平凡人生

闻香知味的平凡人生

闻香知味的平凡人生

生活中有很多大的问题,比如道德、公平、正义、民主和感情等等。这些东西很重要,事实上虽然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但我们的确无时无刻都不能离开它们。大到教育权的平等、交通安全的保障,小到油盐酱醋的价格,都受制于这些规则和潜规则。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几乎不可能超越规则。规则之上,是属于特权阶层的后花园,狗或许可以入内,但普通人肯定不行,除非甘心为奴,然后通过层层挑选,才能进去当一个杂役、太监、答应或者常在之类的玩意儿。是的,玩意儿,跟狗一样。那些重要的事情,决定了我们如何看待规则,已经怎样面对规则,顺还是逆,或者其他。我们可以不去想,但不表示这不存在。

坦白说,这是个让普通人头大的问题,有点类似杞人忧天,但又有着本质的不同。担忧天塌下来的确是可笑的,但是认清天气却是必须,然后才可以采取措施应对,比如是否带伞是否加衣服。大人物决定我们生存的环境,一如决定着天气,而普通人多数时候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应对。应对过程中,就有了安身立命地习惯,然后,潜移默化为人生观。规则是虚的东西,但能够影响到我们现实的生活,又通过约束和引导我们现实的行为和生活方式来影响我们的精神世界。就像一个军人被命令去杀人放火,久而久之,他的心理自然会产生相应的变化。

面对客观,主观能动性到底能够做什么?这同样是个看起来很虚无缥缈的问题。基本上,主观能动性的作用,取决于主客观背离的程度。如果你能四大皆空,六亲不认,生死都能一笑了之,啥都不在乎了,那你的主观能动性就会大得惊人。只是,显然这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或者愿意做到的。事实上,作为一个内心有很多牵挂和欲望的普通人,主观能动性的作用并不是很大。比如你想蔑视或者反对那些自认为不合理的规则,可以去做一个隐士或者革命者。但如果你同时又很在乎老婆孩子和爸妈,那你选择的时候就不能不考虑他们。对普通人而言,主观受制于客观,这并不丢人,只是一种需要承认的现实。

不只是隐士和革命者,还有很多“职业”是普通人很难从事的,比如圣人、善人、诗人、情圣、浪子。王安石说过:“世之奇伟、诡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相对于平衡的美感,极端地美未必更华丽,但是显然更吸引眼球。但走极端,对普通人而言,却又是那么奢侈的事情,最多脑子里想想,而因为诸多掣肘而不会付诸行动。看上去很美的事情,真要做起来,多数并没有想象地那么美好。人总是人,不能不食人间烟火,“辟谷”这境界虽然在各类小说中都是入门级的修为,但搁普通人头上,这辈子都未必能够达到。见一个乞丐给钱容易,每见一个乞丐都给钱就很难。偶尔“心远地自偏”简单,真跑到深山老林玩隐居,就很难......

因为难,于是就不做了,却忘了另一句教诲——“勿以善小而不为”。在决定我们在这个社会上的“主要角色”的时候,主观能动性的确作用不大的,太多的时候,我们所面对的选项中,本就不包含那个各方面都让自己满意的理想答案。但是,这不表示我们就不能有自己的追求和喜好,在“生存”这门主课之外的课余追求。无论你多么弱势,你仍然可以帮助别人一次;无论你多么粗俗不堪,你仍然可以春花秋月一晚;无论你多么阴险卑鄙,是多么专业的黑社会分子或者官僚,也仍然可以去做做义工,单纯一天。有很多事情,无论我们多么喜欢,都不可能长期占有,但多数我们喜欢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偶尔享受一次,比如与人为善。既然喜欢,何妨找个时间,忙里偷闲去享受一次?

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已经被瓜分殆尽了,但是,只要我们喜欢,至少总还可以闻香知味。世界不是非左即右黑白分明的,不能占有跟无法使用显然也不是一个概念。我们不是神,但我们也可以在某些时刻改变自己和别人人生的片段。我们不是诗人,但也可能在某个瞬间感动于眼前的新叶如花。我们不是情圣,但这不妨碍有那么几天,即使在挤公交车的时候,心里也会时刻装着一个人。我们没有办法用江山来证明爱情,但这不妨碍我们偶尔小小的浪漫。我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太多,但我们总可以为自己做点什么,为梦想做点什么。如果买不起大剧院的门票,那就看盗版光碟吧;如果做不了孙中山,那就生个陈胜吧......

悲观不是错误,错误的是放弃了乐观的权利。总能做点儿什么的,不要老厚着脸皮把所有的心死,都说成是身不由己。啥叫革命乐观主义?抗争的真谛就是——天儿再冷,也不能绝望到放弃穿内裤的权利......
闻香知味,证明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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