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新疆兵团情事:三千勇士分得一车女兵(组图)
阅读提示:我们都盼着团长、政委、参谋长、副团长以及营级以上的首长们结婚。为此,我们曾经抢过女兵。说起来难以相信,女兵还能抢呀,那不犯纪律吗?当时,我们确实有些急眼了。拉女兵的车明明在我们团停了下来,结果让我们看看还要开走,这让谁也受不了。本文摘自:《老风口》 作者:张者 作家出版社 2009年3月版
你知道我们在荒原上第一次见到女兵是什么心情吗?就像在大漠中找到了水呀。不知道谁说的,女人是水做的。女人就是水,女人就是男人最解渴的水。我们热泪盈眶,我们欢呼雀跃。我们感谢老首长,他说话算数,说给我们从口里运来女人,就真运来了。当然,一次运来的女人是远远不够的,这些女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只能看不能用,只能是望梅止渴。我们当时也没有想用,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想都不敢想;但是,能望梅止渴总比没有好。要拥有一个女人那要慢慢来,要一级一级地解决。要从首长们开始,先解决师首长,然后是团首长,再然后是营首长,接着就该解决我们这些连排干部了。我们当时有一个口号:“团长都结婚了,离我们还会远吗?”
我们都盼着团长、政委、参谋长、副团长以及营级以上的首长们结婚。为此,我们曾经抢过女兵。说起来难以相信,女兵还能抢呀,那不犯纪律吗?当时,我们确实有些急眼了。拉女兵的车明明在我们团停了下来,结果让我们看看还要开走,这让谁也受不了。
1953年,来到机耕农场的湖南女青年成了拖拉机手
1953年驻新源县的女战士先进模范合影
1954年,响应王震号召携子女来到石河子兵团第二医院的山东妇女
50年代,进疆女青年是农业生产第一线的重要力量
进疆女青年为边疆屯垦事业奉献了青春,并养育了后代
进疆的湖南、山东女青年投身生产建设,并和部队指战员喜结良缘,成为兵团早期创业的军垦母亲
进疆的湖南、山东女青年投身生产建设,并和部队指战员喜结良缘,成为兵团早期创业的军垦母亲
进疆的湖南、山东女青年投身生产建设,并和部队指战员喜结良缘,成为兵团早期创业的军垦母亲
1951年前后参军进新疆的“湘妹子”
1951年前后参军进新疆的“湘妹子”
1951年参军,在新疆军区工程处工作的女战士
1954年支边到新疆兵团的山东女青年
那是一天下午,我们的干劲已经没有上午大了,大家干着活总是东张西望的,其实也没有好望的风景,北边的远处是雪山,那是我们闯田的希望,我们闯田就等着那雪山融化,雪水下来,我们好浇灌干渴的土地。南边是一望无边的沙漠,还有就是在阳光下被晒得垂头丧气的枯死的胡杨林。四处是连绵起伏的沙包,沙包上的红柳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风采,沙包上的红柳被砍伐得参差不齐,就像一个个没有剃好头的脑袋,让人惨不忍睹。红柳枝被我们用来编红柳裙和红柳帽了。
在我们北边的山脚下有一条简易的公路,那是我们来时所走的路,那路已经是我们和师部及上级联系的唯一通道,据说,那路可以通往喀什。路上没有什么车,半天可能会有一辆汽车路过,掀起的灰尘就像一阵孤独的旋风。有时候那路上也许会有一辆维吾尔人的毛驴车缓慢地走过,如果车上有彩色的纱巾飘荡,那将是我们永远也看不够的最好的风景。
那条简易公路是大山和荒原的分界线,就像那枯死的胡杨林是荒原和沙漠的分界线一样。不过,那条路不仅是大山与荒原的分界线,那还是我们的希望之路。那路上偶尔出现的汽车可能是为了我们而来的。比方:我们的单衣就是从那条路上送到的,我们的老首长也是从那条路上坐着吉普车来的。每当我们没有什么干劲的时候,我们总是无意识地去看那条路,那条路总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
那天下午,惊喜真的来了。开始,我们看到有一辆汽车卷着灰尘远远地过来了,接着还有一辆,接着又有一辆,汽车就像从天幕后钻出来的一样,一辆接一辆,足有二三十辆。有一辆或者几辆汽车开过来没什么特别,那条路上每天都会看到,但是有一个车队几十辆汽车开过来那就大不一样了。车队在简易的公路上排成了一队,显得很壮观。我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望着那车队。那车队不是一般的车队,每辆车上都插着红旗,在头车和尾车上有专门押车的人,车顶上还架着机枪。
那样的规模和气势与一般的车队是不一样的。由于是夏天,车四周的帆布都撤掉了,只有顶上的帆布留着遮阳。车队近了,我们依稀可以看到车上坐的都是人,或者说都是兵,那些兵看到了荒原中的我们,有不少人向我们挥手,很有激情的样子。大家望着那些兵发愣,根本没有力气和兴趣和他们打招呼,我们也是兵,再多的兵也见过,让他们下来闯一个月的田,他们就没有激情了,就老实了。车队更近了,大家发现那车队下了路斜刺里向我们开来,向我们团的驻地开来。当车队更近的时候,我们发现这些兵和我们不太一样,因为他们的头发太长了。接着我们听到了喊声:“你们好!你们好!”
那喊声尖细还很明亮,像女人的声音,那分明就是女人的声音。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喊道:“女兵、女兵,她们是女兵。”
这时,有人扔下砍土曼向汽车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女兵、女兵!”顿时,大家都来了力气,挥舞着手臂向车队迎去,边跑边喊,女兵、女兵,喊着、喊着那喊声就变了,变成了女人、女人。我们欢呼着像一群野人向车队奔去。大家都忘记了自己的穿戴,忘记了男女有别,大部分都光着脚穿着红柳裙,一部分只戴着红柳帽赤身裸体。当我们跑近汽车,我们发现女人们都转过身去,有的捂着脸。这时,我们的战士才意识到了什么,大家连忙捂着下身,无论是赤身裸体的还是穿红柳裙的,都发现下身极不安全了,其实,有些人的红柳裙根本不遮羞,只是一个象征。于是,有人开始扭头向地窝子里跑,本来向车队奔跑的人群突然改变了方向,第一个向地窝子跑的人就像奔跑的头羊,后面的人跟着头羊跑,大家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地窝子。
没有多久,人群便从地面上消失了,钻到了地下,进了地窝子,这让女兵十分意外,在车上呆着回不过味儿来。当人们再一次从地窝子里出来时,每一个人都穿上了新军装,除了一张老脸还灰蒙蒙的外,全身衣服都是崭新的。也就是说大家回到地窝子穿上了衣服,连脸都没有顾上洗就跑出来了。
车队还停在那里,车上的女人望着车下的男人发愣,车下的男人望着车上的女人傻笑。男人们发现这些女人一身的灰,头发上都是灰乎乎的。她们虽然风尘仆仆,但她们的眼睛里却有特别多的水,水汪汪的。只是那水中包含着惊恐和失望。大家围着车队,有些战士伸出了手想拉女兵下车,而车上的女兵却向后缩,根本不愿意下来。大部分女兵下意识地在那里拍身上的灰。
车队的领导冲车上的女兵喊:“下车了,下车了!”
我们发现车队领导是个麻子,挺丑。你爹悄悄对我说,麻子好,麻子丑,让他运女兵,安全。我听了哈哈大笑。
女兵们都不下车,女兵们不愿意下车,这让我们很伤心,她们看不上我们。
车队领导又喊:“同志们尽快下车活动一下,我们还要出发。”
女兵们听说还要出发,这个地方并不是她们的目的地,这才陆续下车。她们一下车就忙着打扮自己。说打扮也没有什么好打扮的,她们互相拍打身上的灰,然后用衣袖擦脸。过了一会儿,女兵们原形毕露了,显示出了女同志固有的光彩。那都是好女人呀,年龄都不大,既年轻又漂亮。车队领导对我们说,都是从湖南来的,是湖南女兵。
车队的领导介绍说,他本来是一个四五十辆汽车的车队,一边走一边留,到了这里只有二十多辆了,他们的目标是喀什。你们这个地区有三个团,一个团分一车,一车两个班。上级已经分配好了,十九、二十、二十一号车留下,其他车辆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干粮继续前进。我们不住地点头,仿佛只有点头才能表达我们的激动心情。
整个车队在我们那里休息有半个小时,那半个小时简直成了我们的节日。我们啥时候一次见过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兵。我们都煞有介事地在女兵的四周晃悠,把目光有意投向远方,做有理想的眺望状,其实,我们的每一根汗毛都已经伸了出来,去感受女兵们的音容笑貌,去感受女兵们的呼吸。当我们忍不住向她们飞一眼时,发现女兵们根本没有注意我们,更不要说关注的目光或者热情的微笑了,根本没人理会我们,没人理会我们这些战斗英雄。她们的高傲深深地刺伤了大家,这使战士们想发疯,想发狂,想惹事。
车队出发了,本来说要留下三车女兵,可是那三辆车的女兵吃完干粮也跟着上了车。虽然留下的三辆车没有跟着车队开走,但二团和三团却把留给他们的车也开走了,只剩下了一辆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一个车队的女兵只剩下一车了,这简直让我们绝望。留下的女兵见车队开走了,开始在车上哭,她们更不愿意下车了。
团长望望离去的车队,急了,说,这不是“猫咬猪尿泡空欢喜嘛”,一个车队的女兵才留下一车,就这一车女兵还哭着不下车,怎么办?
团长命令我和你爹率领骑兵排去追车队,问问车队领导,女兵不愿下车怎么办?团长意味深长地说:“看你们的了,要是追上去能说服车队领导多留下一车,我首先解决你们连没有女兵的问题。”
团长的言外之意我们都听懂了,要是多留下一车,我首先解决你们两个的老婆问题。团长这是小看我们了,就是多留下了一车我们也没有奢望能分给自己一个。我们知道政策,我们这个级别的还没有资格娶老婆。能多留下一车只要属于我们团就行,我们团的团级干部解决了,就是营级了,营级解决了就是我们连级了。
我和你爹快马加鞭去追那女兵车队。那时候的汽车根本没有马跑得快,路赖,车况也不好,没追多久我们就迫近车队了。车上的女兵见我们扬鞭催马地疾驰,纷纷站起来看,这让我们十分受用。由于车队领导坐在车队的第一辆车内,我们必须超过每一辆女兵车,我们右手缰绳,左手扬鞭,绷直腰杆,含胸拔背,目视前方,一脸严肃的英勇状。战士们这样的表情多少有了些表演的成分。这表演的效果很好,赢来了女兵们的欢呼。女兵们越欢呼,我们越严肃,目不斜视地超过一辆辆的女兵车。由于前车被后车的欢呼声感染,越往前女兵车的欢呼声就越大,这让战马和战士们都兴奋得无以言表。正在我们得意的时候,车队突然停了,女兵们的欢呼声引起了车队领导的注意。
我们才追过了一半的汽车,车队就停下了,这让人扫兴,觉得很不过瘾,你说追一个停下的车队有什么意思。车队领导问我们干什么?你爹喘着粗气说,你们怎么不跑了,怎么停下了?车队领导说,不是等你们吗?你爹说,谁让你等了,我们能追上。车队领导问,你们追我们干什么?你爹说,团长让我们追问一下,女兵都不下车怎么办?
车队领导哈哈笑笑,突然十分严肃地说:“下也得下,不下也要下,这要服从命令。”车队领导强调了纪律后,又把话一转,说:“不过,你们也不能把人家硬拉下来,是吧?”
那怎么办?我们都有些发愁。车队领导神秘地笑笑,说她们都是湘女,从湖南来。湖南人爱吃大米饭,你们做一锅大米饭摆在车边,看她们下不下来?我们一听笑了,说这办法行吗?车队领导说,肯定行,一路上都是这样干的。
我们点了点头,站在车前还不走。车队领导见我们还不走,问我们还有什么事?
你爹望望十几辆汽车,发愁地说:“我们团才留下一车女兵怎么能够呢?我们一个团有三千多勇士呢,你这一车才三十多女兵。”
你爹说话有时候是相当有水平的,他把我们一团的人都称之为勇士,这连我也没有想到。车队领导笑笑说:“你三千多勇士怎么了,有三十多个女兵就把你们解决了。你没有听人说嘛,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你爹说:“女兵征服男人那当然没问题,可是只能一个女兵征服一个男人吧,不可能让一个女兵去征服一群男人吧,我们都想被女兵征服。”
大家都哈哈笑了。
车队领导笑过了,说:“留一车就不错了,有的团才留半车,你们是三五九旅的老八路,开荒有一套,现在的中心任务又是开荒,所以上级对你们特殊照顾,分一车。”
我们七嘴八舌地缠着车队领导,说要照顾就多照顾一下,就留两车吧。
车队领导说:“都像你们这样,车队到不了你们这里就抢完了,那我们还怎么搞后勤。”
你爹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后勤,后勤就是满足前线部队的需要,现在部队最缺什么?当然是女兵了,战士见了女兵就不要命了。”
车队领导有些不高兴了,言语中有了批评你爹的意思,说:“你这个家伙官不大,嘴皮子蛮利落,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说自己是勇士,一会儿又说见了女兵就不要命了,你拿话打谁呢。”
你爹说:“我哪敢打你呀,我只想留下一车女兵。”
车队领导说:“你想留就留了,你算老几?”
你爹说:“俺啥都不算,我留一车女兵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我们团。”
车队领导说:“你想留就留了?没门。”
你爹说:“那我一定要留呢?”
“你敢,还翻天了。你敢抢女兵车,就不怕犯纪律?是要受处分的。”车队领导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看来是发火了。这引得不少女兵下车来看热闹。女兵们围着我们看,这让你爹更勇敢了。
你爹说:“顾不了这么多了,处分就处分。只要再留下一车,只要有女兵,命都可以不要,还怕受处分?”
“哇!”有女兵在起哄,互相之间还叽叽喳喳地议论,说:“我们女兵对他们这么重要呀,为了我们连命都可以不要。”
车队领导说:“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么野的兵,简直是土匪。你们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太野,都说你们打仗勇敢,开荒也是能手,没想到野得都敢抢女兵了。”
车队领导这样说,引起女兵们一阵哄笑。有女兵就小声说,我们只听说抢媳妇的,没听说抢女兵的。哈哈……
车队领导又说:“你想扣一车女兵,你能负责吗?敢不敢给我留下姓名,打个收条,到时候我向上级汇报。”
车队领导这么一说你爹不敢吭声了,你爹也许会想到私扣女兵车的后果,你爹被弄得下不了台。车队领导见你爹不吭声,有些得意地说:“我还以为有多野呢,原来还是怕了,了。”
这下你爹不干了,把脖子一梗,说打收条就打收条,有什么了不起。你爹真给车队写了张收条,收条上写的是:“今收到女兵一车,特此证明。”你爹在下面还签了名,留下了部队的番号。车队领导看看收条,说你有种,把收条叠好往上衣口袋里一揣就上车了,说:“开车。”
我们站在那里有些傻眼,问:“哪一车留下呀?”
车队领导说:“哪一车都不留下,你说留就留了?这要上级批准。”
“可俺给你打过收条的。”
“你一张破收条就能留一车女兵?你问女兵们干不干?”
湖南女兵就学着你爹的口音说:“俺不干!哈哈……”女兵们说着就往车上爬。
你爹急了,说你收了我的收条却不给女兵,这不中。车队领导说,中也得中,不中也得中。总之,收条我收下了,女兵没有,有本事你去告我去,说着汽车就发动了。你爹一下就冲到了汽车前面,顺手去摸枪。车队领导见状把头一仰对车顶上的押送战士道:“看到没有,有人胆敢持枪拦截女兵车队,机枪准备!”
车顶上的押送战士“咔嚓”一声就拉了机枪的枪栓。
我一见这事要闹大,动了武器可不是闹着玩的,连忙去拉你爹,我说你去摸什么枪呀,一摸枪性质就变了。我把你爹拉到一边,对车队领导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别的意思,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嘛,你不给就算了。我们可没有持枪拦截。”
车队领导把手一挥,说:“你们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后果很严重!”然后,车队领导斩钉截铁地命令车队:“出发。”
车队出发了,我们站在那里看着。一辆辆女兵车从我们面前开过,我们干瞪眼。我看到车上的女兵从我们面前路过时,还向我们做鬼脸。你爹站在那里,低着头,也不敢看车上的女兵,面对一辆辆开过去的女兵车像一个有罪的人。你爹这次出了大洋相了,女兵没有留下,还给人家留下了收条,只要那收条往上级一交,那就是你爹拦截女兵车的证据。我们回去向团长汇报时,团长又把你爹骂了一顿,说你爹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那收条在人家手里,迟早要倒霉,那是个地雷。
结果,我和你爹后来都背了个全团“通报批评”的处分。团长找我们谈话,说,我也不想给你们处分,上面一直追问团里对你们拦截女兵车是怎么处理的?没办法,总要给上级一个交代。团长鼓励我们说,别怕,你们拦截女兵车是为了我们团,到时候,我会找机会给你们取消,你们好好干,争取立功,这样功过就抵消了,不影响你们的前途,下次再分给我们团女兵时,我争取给你们连分配两个。
团长能这样说,我们很感动。团长见我们望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特别强调了一下,说,我说话算话,肯定会分给你们连两个女兵。你爹说,我们不是为了自己。团长说,我知道,我知道,一旦轮到连级,我第一个解决你们。
团里分来了女兵后,我们的穿戴就注意多了。不注意不行了,因为我们觉得到处都是女兵。虽然女兵只有两个班,但她们无处不在。她们喜欢散步,在驻地四周乱走,对什么都好奇,碰到了我们她们只会笑笑,也不敬礼。
我们知道,首长们正和女兵们发展关系,成熟一个就会娶走一个。虽然女兵们还住在集体宿舍里,要不了多久她们会一个一个走出集体宿舍,走进团首长和营首长的地窝子,走上首长们的炕头,成为首长们的老婆。她们将来其实也是我们的领导,不敬礼就不敬礼吧,到时候我们是要先主动给她们敬礼的。
女兵们有时候还会走错地窝子,我们正吃着饭,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女兵亭亭玉立地出现在我们地窝子里,就像仙女下凡。往往是我们还没有笑出声来,女兵发现走错了门,转身跑了,弄得我们很惆怅。按照你们文化人的话说,叫:怅然若失。
第一批女兵到达荒原上之时,不仅仅让整个部队欢欣鼓舞,更重要的是让当地的少数民族老乡吃了定心丸,这使他们相信解放军真不走了。老乡们成群结队地来看稀奇,有的骑着马,有的赶着毛驴车,就像赶巴扎(赶集)一样热闹。他们稀奇得很,吆喝着:“洋缸子(女人),汉族人的洋缸子,亚克西(漂亮)。”老乡们来看汉族的女兵不仅仅是好奇,老乡们认为,解放军的洋缸子都来了,他们要在荒原上安家了,他们真不走了。解放军不走了,这让老乡们放了心,不敢和解放军接触的也找解放军的工作队谈心了,支持解放军的就更坚决了。
老阿吾东和阿伊古丽赶着羊到了我爹的驻地,说是要慰问女兵。当时,小阿吾东在解放军办的培训班里学习,解放军又阻止了米拉甫娶阿伊古丽当小老婆,为阿伊古丽撑了腰,这样阿吾东一家就成了积极分子。他们不但赶着羊,还带了蔬菜,有皮牙子(洋葱),有辣子,有胡萝卜。这些都是当时解放军最稀缺的东西,没想到这些东西解决了我爹所在部队的大问题。
当时,女兵们不愿下车,任凭你喊破了嗓子都没用。政委进行政治动员,让*员和共青团员带头下车。这些十七八岁的姑娘没有几个*员,所以政治动员不起作用。不政治动员还好,一政治动员把好几个都吓哭了。根据车队领导出的主意要用大米饭引诱她们下车。这样,阿吾东送来的羊和蔬菜就派上了大用场。开饭的时候,炊事班的六个人都出动了,浩浩荡荡的。炊事班的人两个抬着一个大盆,第一个盆是大米饭,第二个盆是辣椒炒羊肉,第三个盆是洗得干干净净的碗筷。炊事班长范德银喊着:“开饭了,开饭了,辣椒炒羊肉,大米饭管够啦……”
据说,几个大盆就放在汽车旁,辣椒炒羊肉吱吱冒着香气,站多远都能闻到香味,不要说女兵了,就是战士都被勾引得流口水了。据马指导员后来说,他们到新疆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呢。
女兵们已经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了,行程几千公里,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戈壁滩,风餐露宿的,到了新疆的荒原上居然有大米饭吃,看来这个地方不错,在辣椒炒羊肉和大米饭的诱惑下纷纷下了车。她们一下车,团长就指挥着战士把她们的行李卸了下来,搬进了早已为她们准备的“豪华”地窝子。所谓豪华地窝子就是在地上垫了木板,在墙上挂了毛主席像。相比战士们的地窝子来说,女兵们住的地窝子就算豪华的了。女兵们吃饱了喝足了进地窝子里休息,她们发现这地窝子是一个不错的地方,阴凉、干爽、透明,没有想象的那样槽糕,也就安心了。
荒原上来了女兵,这成了宝贝。
当年进军新疆的部队有10万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