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氓”与“制度”辩
“群氓”与“制度”辩
——不爱红妆爱老庄
拜托“寒城孤剑”网友的慧眼，使我等有缘看到一篇好文章。《一篇转帖，一个问题，中国的问题真的在于制度吗？》一文真是不错，即能够自己思考而有所得，同时又可以引发受众的反思。昨天看完当时就忍不住顶了一下子，但因为有些别的事，一直没来得及好好儿地回复。让咱这种人憋话大概比憋P还难受，倒不如趁着这风合日匿的三月阳春，稍稍放出一些吧。至于味道嘛，请参见本山大叔那句暧昧的广告词。
关于“群氓”的那段，说真的——痛快淋漓！从安利到抢油，从退休金到雷峰塔，虽令人汗颜却正是我们亲爱的同胞们的活写真。然而，若以文中的当代美国人的素质来对比，却总让人觉得有些口服心不服，事情似乎并不会如此地简单。既然文中提到了刻画“群氓”的“已故的美国作家阿伦特、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勒庞”，那么可知在他们所在的社会中，自然也是存在“群氓”这类角色的。所以，对于“群氓”的问题，我们应该讨论的是“量”而非“质”。也即，究竟是什么力量，压制住了群氓们的冲动，使他们无法构成广泛的“平庸的邪恶”。
在下的愚见，却恰恰是“制度”。
如果按文章的逻辑，我们会很快地陷入“奸臣”网友们正在里面盘旋着的——“素质低”所以不能实行民主——不能实行民主使得人们更加“素质低”的怪圈。但中国的问题恐怕并不是简单地“不遵守制度”，而是人们从来没有机会来制定“属于他们自己的制度”。我总是坚信，就算最最愚昧的老乡，也不会投票通过一项可以任意强拆自己房屋的法律，不会默认乡亲们同享自己老婆的道德，不会欢呼可以随时“被自杀”的判决。清朝甚至到了民国，姑表亲间的通婚都是正常甚至是时髦的，而到了今天，不是憨厚的老农都知道腼腆地嚅嗫道：“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了么？即以最原始的生物性来看，人们也总是乐于遵从那些有利于自己的制度。民主宪政与皇帝的“王法”之间的优劣恐怕正是与此有关——一个是“我们的”一个是“他们的”。而这个“他们的”制度，自然是他们的事儿。
中国之所以群氓猖獗的根基，恐怕倒是根深蒂固的“大一统”。
所谓的“威加海内”“四方来朝”本来是皇帝老儿们搞的勾当，恨不得“普天之下”“率土之滨”都姓了他一人的姓，自己稳坐中央戊己土，每年象征性地挥两下锄头便能全家老少吃喝不尽。却搞不懂为什么，那些每年得挥三百多天锄头还不见得吃饱的“人民群众”们，也高烧不退似地“爱国”起来了，和自己的老婆夫唱妇随地“大大大”地穷嚷嚷。其实，秦来了有秦赋，汉来了交汉租，手里没选票，鬼才会主动给你减税吧。看看那些顺利进入民主宪政的国家，大多都并不是多么“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看见好的学得快，犯了错误损失小，没有尖锐的民族矛盾，没有尾大不掉的迟重，无谓的内耗少之又少。君不见巴尔干乎？君不见捷克乎？君不见苏联乎？《三国演义》开篇就道：话说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再往下就劳各位自己看小说去吧，跨省抓捕毕竟也挺吓人的。
最后再赞一下“红卫兵”那一段，刀刀见血，痛快之极！无意中又想到，其实我们还是有过一阵“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光荣时期的。除去也真没什么可偷之外，那时人们的觉悟也确实是不容小觑。当然，前提是当时他们真的淳朴地认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国家的，而国家的也就是自己的。自然等他们醒悟过来后，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还得另当别论。但也印证了我前面的话——这制度首先得是“他们的”。
浅薄之处海涵！
4月1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