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遭受日军侵华战争１４年，总损失的最新评估
中日两国本是一衣带水的邻邦，有着两千多年友好交往的历史。长期以来，日本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最为深远，同文同种。但近代以来，日本当政者走上军国主义的歧途，对外穷兵黩武，成为欲独占中国、征服世界的“东洋狂魔”。它是在各列强侵华中，历时最长、最凶残的敌人。特别是１９３１年—１９４５年这长达１４年之久的侵华战争，给中华民族造成深重的灾难和巨大的损失。
流逝的半个世纪岁月，早已拂去战争的硝烟，但却无法平抑中国人民心中的巨大伤痕。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不能忘记也不应该忘记中华民族的这部血泪史、屈辱史。研究和总汇中国遭受日军侵略总的损失，载入史册，可警示后人，永志不忘。
一、东北地区的财产损失
１９３１年９月１８日，日本关东军猛轰中国沈阳北大营，挑起战争。在此后的４个月中，日本侵略者占领了我国东北近百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长达１４年之久。东北沦丧，失去了十分之一的国土，它是当时中国工农业、交通运输、对外贸易最发达的区域之一。那里有占全国产量７９％的铁、９３％的石油、５５％的黄金、２３％的电、４１％的铁路、３７％的对外贸易。还有丰富的粮食作物、森林、皮革等资源。沈阳还有当时全国最大的兵工厂和制炮厂。
东北遭受的巨大损失，需要大批专家作专门深入的研算。但我们可以从事变一日的损失窥其一斑。事变后，报界宿将陈觉汇集东北军总部资料、撤至北京的东北各机关负责人提供的资料，编成《“九一八”国难痛史资料》，并以杂志的方式陆续出版。该书所列“九一八事变东北官方财产损失略计”，列举了军事、政治、财政、教育等４０余机构的财产损失。其总的损失估计为１７５亿元（法币，下同）。如以３．５元折合一美元计，约有５０亿美元之巨。在这４０余机构的损失中，引人注目者有沈阳兵工厂为敌所占，损失各种大炮６６８门，机关枪２７２４挺，步枪１０万余支，弹药无数，及大批其它机器设备，折合美金１０亿元；东北航空处损失新旧飞机２６０架，东三省官银号损失１亿美元；边业银行损失４千万美元；辽宁电话局损失电话线路８６００英里，电话机１１００台，折合美金１６００余万美元；东北大学约３００万美元。这５０亿美元的粗略估计，并不包括铁路、工矿及教育等方面的损失，而且是东北辽宁局部一时的损失。
为掠夺东北人民，日本控制伪满中行滥发纸币，大搞通货膨胀。据统计，１０年中东北共发行纸币５４．５８亿元。
工矿业方面的损失。有案可稽的：自１９３２年～１９４４年的１２年中，共掠夺东北煤炭１．１５亿吨；钢材１３０８万吨；生铁３００万吨；在东北开采石油年产２０万余吨；黄金产量从１１．１万克增加到３５７万克；木材产量从１９３２年的８９．７万立方米增加到１９３７年的２７７．１万立方米。这些重工业原料９０％以上源源不断地运往日本。
农业损失方面，除由于日本掠夺所造成的东北农业生产持续下降损失不计外，日军强迫农民交粮，１９４０年～１９４４年５年间，收缴粮食为３３３０．８万吨，其中１１３０万吨运往日本，有５００多万吨供给关东军。此外，日本还五次大规模往东北移民，１９３１年至１９４５年，总共移到东北的日本人１８万户，５５万人左右，强占中国东北耕地１５２．１万公顷，几乎占东北全部耕地面积的１０％。
从以上几笔，可以想见东北损失十分惊人。如一吨煤以２０美元计价，则损失２３亿美元，粮食每吨１００美元计价，则损失３３亿美元，扣除给农民的低价部分，也有２０多亿美元。仅煤、粮食，加之事变突发性损失５０亿美元，就有１００亿美元之巨。如加上交通、文教、电力、及其它矿产资源损失，总数定在１５０亿美元之上。
二、“一二八上海事变”的损失
１９３７年全面抗战爆发以前，侵华日军并不满足于东北劫为己有的巨大利益。九一八事变不及半年，日军便扩大侵略，发动了１９３２年的“一二八事变”，先后调集１０万兵力，向上海进攻。接着，又于１９３３年１月攻占山海关，攻克热河，开始了长城之战。中国军队不战而败北，日军遂进入平津地带。这一连串的战事也使中国方面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以１９３２年日军进攻上海为例，时间虽只有３５天，但由于上海是国际经济大都市，中国工商业的中心，损失十分惊人。战后国民党中央党部汇集上海工务局、公安局、社会局等部门的呈报材料，初步估计出上海市区的损失总数为１５．６亿美元，其中财产损失７８８１７３４９２美元，学校资产损失１３６８２３９０美元，工业１８７６４３１６１美元，商业５９８１３６０７４美元，铁路１６８９３３１７美元，桥梁损失１４０万美元，轮船堆栈与转运损失１０００万美元，公用事业损失１０７４２０２５美元，治安设备５４００００美元，财政收入损失２２１２８６美元。
三、八年战乱中的损失调查
１９３７年以后的八年侵华战争，大半个中国遭受敌蹄蹂躏。战后据中共不完全统计，八年中，中国的９３０余座城市被敌占领，占全国城市总数的４７％以上，其中被侵占的大城市占全国的８０％以上。全国直接间接蒙受战祸的灾区人口达２．６亿以上，无家可归的难民达４２００万人。日本在侵略的过程中，走一路，杀一路，烧一路，抢一路。他们血洗华北城乡，火焚南开大学，猛攻上海３个月，据美国经济专家精密调查估计，“一二八”受损失约１０亿～１０．５６亿美元，而淞沪战争损失当在３０亿美元之上。在首都南京，制造了举世震惊的３０万人被杀的大惨案。在四川内地持续６年的轰炸中，炸死２．２５万人，轰伤２．６万人，损失财产１２．５６亿元。在沦陷区，则横征暴敛，恣意劫掠，除供中国战场的日军消耗外，还源源不断劫运日本等地。
日军侵华给中国造成的巨大损害，战时就引起外邦有关人士和中国当局的注意，并着手调查战争损失。八年抗战期间最早的损失调查，是对南京和保定附近的调查。南京陷落后，南京国际赈济委员会为赈济事宜，委托金陵大学社会学教授史迈士主持调查南京附近灾情。调查始自１９３８年３月８日，止于６月１５日，历时３月有余。调查分两部分进行。一部分调查市区，此项调查再分为二，以调查家庭损失为目的，称之为家庭调查，每５０家调查一家，共调查９４９家；以调查建设破坏情形为目的者，称为建筑调查，每１０号门牌调查１号。另一部分为乡村调查，范围及于江宁、句容、溧水、江浦、六合等五县，在调查员经过路程以内，每３村调查一村，每１０家调查１家，共调查９０５家。调查结果编成报告《南京地区的战争损害》，此调查报告内容翔实，惜只限于赈济目的，只包括平民损失，而未涉及国家社会的一般损失。即便如此，损失也相当惊人，南京市区每户平均损失１２６１．７７元，共计损失２４６００万元。农村损失平均每户２２０元，仅房屋、耕畜、粮食损失就达３４９０万元。南京城乡每户的平均损失率，为以后研究和估算长江中下游地区住户损失提供了依据。
１９３８年１１月，黄炎培等人在重庆举行的国民参政会二次会议上，建议政府从速设立抗战公私损失调查委员会，“调查前方、后方、直接间接公私损失，填具表式，报告政府”，以便战后清算日敌战争罪行和向日本索赔。１９３９年７月，行政院制颁《抗战损失调查办法》及《查报须知》，通令中央各机关及各省市（县）政府分别调查具报，并指定国民政府主计处审核汇编所有材料。自１９４０年起，主计处每隔半年就将收到的统计数据与以前所收数据累积汇编一次，名为《抗战中人口与财产所受损失统计（试编）》。１９４０年将所收受材料按１１项目类统计，估计战时损失为１００６余亿元。
除行政院主持的系统调查外，值得一提的还有湖北省和桂南两地大规模的局部调查。抗战期间，唯有湖北省政府对战争损失逐年进行调查与估计。１９３９年编成《抗战两年来湖北省公私损失统计》，此统计除公有损失有可靠数据外，其余大都系估计。桂南的调查实为战时最详细最准确的局部损失调查。１９３９年１１月，日本为切断我国国际交通线，便在钦州登陆北犯，盘据广西龙津一带１９县达一年之久。广西当局于敌退后，立即组织大规模的灾情调查，逐村逐户进行，编印成《桂南沦陷十九县灾情统计》，结果为受灾户数１３８５７１户，受损村街户２５５５户，总计直接财产损失１４６６３１８５３元。生命损害：死亡１１１４７人，致伤２１１６人，失踪３９８６人。
战时中央研究院社会科学研究所的专家作了有益探索，研究损失率标准，估算抗战损失。现存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抗战三年来我公私损失初步估计》是我国最早系统估计战争损失的报告，由潘嘉林先生于１９４１年春完成的。接着该所研究员韩启桐广搜资料，研究我国抗战六年损失，撰写《中国对日战争损失之估计（１９３７～１９４３年）》一书，估计我伤亡官兵平民７７６万人以上，加上财产损失，当在１３３５９４１６千美元以上。韩氏认为，因有遗漏和多项损失未计入，“预计将来损失调查及估计方法改进后，我国全部损失增为上数之一倍，也是很可能的”。
１９４３年世界战局已日益明朗，同盟国各国开始考虑战后的索赔问题。１９４３年１１月１７日，蒋介石手令行政院：“自九一八以来，我国因受日本侵略，关于国家社会公私财产所有之损失，应即分类调查统计，在行政院或国防最高委员会组织机构，切实着手进行，勿延。”行政院秘书长张厉生奉命筹划，成立行政院抗战损失调查委员会。孔祥熙任该会主任。该会下设４个小组，分别调查文化教育、公私财产、其它损失以及沦陷区经营各种事业之损失。调查时间上延伸至九一八事变，以七七事变为界，分前后两个时期，调查包括人民伤亡、公私财产损失在内的１６项损失；调查方法是，广为布告，逐户调查，一式三份，制表２２种，据实：填报，财产损失的计价均以损失时价为准。由此时开始，国民政府当局的调查进入紧锣密鼓的阶段。
四、巨额损失的研定和总汇
抗战胜利后，为向日本索赔，须提出各项战争损失的数字及有关资料。蒋介石对此也十分关切。１９４５年９月２５日，蒋介石手令行政院火速催办损失统计，并限二周内将财产损失、人口伤亡调查报告呈报。１０月１２日，行政院将抗战时期所汇资料整理上报，初步计算出九一八事变以后的损失，损失折合１９４５年８月价值的部分，共３１００３７２亿元，未折合１９４５年８月价值的部分为９０３３．７亿元。由于这是战时的统计，缺漏甚多，收复区的损失战时无从调查，多系估计，与实际相去甚远。平民伤亡数重灾区的江苏只列２９０人，南京大屠杀人数也未计入，这实在太离谱。为了纠正“偏于估计之统计”，国民政府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全面调查。
１９４５年１１月２２日，行政院颁令“抗战损失调查实施要点”，明确划分中央各部会及地方的职责和调查事项，并限各省市于３个月内办理完毕。中央还派专家赴各地视察，省市各级还抽调力量组织培训，印制统一表格章则。江西省一省就印制３１万份调查表，组织３０名高级统计人员指导调查，历时４个月才完毕。广西省开展对全省８０县市局的损失调查，前后收到调查表１０２３１２０张。可见调查工程之浩繁，而收复区的调查工作更加艰巨。１９４６年１０月，损失调查委员会改归赔偿委员会时，仅汇报到赔偿委员会的损失调查资料，竟达千万件以上。后赔偿委员会将材料移交给档案部门时，其附件就有９３麻袋之多。某些地区损失调查是翔实可信的，其数额也十分巨大。如江西这不算大的省份，就伤亡人口５０４４５０人，财产直接间接损失１００７２０２３３万元（以１９４５年９月查报时物价为准，该月物价为战前８７２倍）。广西除桂南１９县损失已有调查不计外，计人口伤亡９２９０２６人，财产损失８２７７１７６６．５万元，再加上人力物力的间接损失，总数不下法币２万亿。
１９４６年１０月，主要损失的统计数据已经出来。其时，国际远东委员会正讨论日本的赔偿问题，为备会议参考，驻美大使馆顾维钧电催国内尽早提出总的损失数字。为此，中国方面于１９４６年１０月编制出《中国抗战时期财产损失说帖》，初步统计出八年抗战中我国直接财产损失约３１３亿美元，公私财产其它损失２７０亿美元。如将军费６６亿美元从公私财产其它损失中分列计算，则公私财产间接损失为２０４亿美元。关于全国军民伤亡人数，《说帖》附带指出，“经初步调查，计人民伤亡８４２０８９８人，军人伤亡３２１１０００人”。《说帖》还说明，这只是初步调查的结果，因“我国抗战八年，所受损失，自非短时期所能调查完竣，日人占领较久之区域，尚在继续调查，凡未及查报完毕之损失，或遗漏未报之损失，均应保留补列。”
《中国抗战时期财产损失说帖》是拟提交远东委员会的，并未对外发表。而１９４７年５月２０日召开的第四届国民参政会第三次大会期间行政院赔偿委员会提出的工作报告，实为国民政府公开发表的唯一一次抗战各项损失统计数字。与《说帖》略有不同的是：（１）财产损失方面，将军费从“公私财产其它损失”分开计列，军费数也从原来６６亿美元减为４１．６亿美元（军费数减少，可能是因扣除非战时常年应付军费所致）。（２）全国人口伤亡方面，将“军人因病死亡”的间接战争消耗计入“军人作战伤亡”栏内，军民伤亡总数也略有增加。
全国抗战各项损失统计表 （单位：美元）
公私财产直接损失 ３１，３３０，１３６，０００元
金银币、金银条 １２０，５６６，０００元
船舶（包括渔船海船） １３８，８１２，０００元
工矿商业及动力 ４，０５３，６４７，０００元
交通（包括港口） ６３５，３７１，０００元
道路 ２１５，０６２，０００元
农林水利 ３，９７６，１２７，０００元
公共机关（包括教育文化事业） １，１５７，２９０，０００元
住户房屋家具及私产（包括珍宝） ２１，０３３，２６１，０００元
公私财产其它（间接）损失 ２０，４４４，７４１，０００元
对日作战国库经常及非常支出 ６，３５６，２７１，０００元
沦陷区政府及人民赔偿要求 ４，４６４，２１１，０００元
资源减损 ６，４８５，７４１，０００元
其他 ３，１３８，５１８，０００元
军费损失 ４，１６８，９６７，０００元
陆军 ３，０１６，１８５，０００元
海军 ４７２，７１０，０００元
空军 ６８０，０７２，０００元
人口伤亡 １２，７８４，９７４人
军人作战伤亡 ３，２２７，９２６人
死亡 １，３２８，５０１人
负伤 １，７６９，２９９人
失踪 １３０，１２６人
军人因病死亡 ４２２，４７９人
平民伤亡 ９，１３４，５６９人
死亡 ４，３９７，５０４人
负伤 ４，７３７，０６５人
该统计所列公私财产直接、间接及军费损失三项合并计算，共损失５５９．４亿美元。表中所列人口伤亡总计，是单计人口而未计价。人口伤亡数字如果计价列入，数额必定惊人。由于战后特别是１９４６年６月以后国共冲突加剧，因此，该统计数也不完全，其中也有不少估计的成分。将上述赔偿委员会对外公布数与１９４６年的《说帖》相对照，就会发现，除军费略有减少外，其它财产损失没有任何变化，其原因也在于１９４６年６月全面内战后，调查无法进行到底，事实上，抗战损失调查即告中止。
台湾“国史馆”的迟景德先生研究后指出，上述损失统计，系七七事变后八年抗战的损失，东北、台湾地区的损失并不在内，“中共占据区域的各项损失亦未计列在内”。
中共解放区的损失因其战略地位的重要而格外惨重。抗战爆发后，八路军、新四军便挺进敌后，先后开辟了华北、华中、华南的１９个解放区。１９４５年初，总面积占全国的十分之一，人口的五分之一，由于敌后根据地威胁到日本的占领区，于是，武汉失守后，日本便集中大量兵力进攻中共解放区，竭力摧残和破坏解放区军民的生存条件。我们自然会联想起那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和一幕幕“大扫荡”的血光剑影，烽火狼烟、断垣残壁。据不完全统计，从１９３８年底到１９４２年，日军对华北地区的“扫荡”，千人以上的就达到２８３次。敌军铁蹄所至，人畜、财物、房产一扫而光，许多村庄成了废墟。中共解放区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战后为了安辑流亡，恢复生产，救济灾民控诉敌人的罪行，要求日本赔偿，１９４５年７月１３日，中共解放区成立中国解放区临时救济委员会（后改称解放区救济总会），负责中国解放区抗战损失的调查和统计。由董必武、周恩来等组成，董必武、李富春任正副主任。为协助政府搞好调查战争损失，各解放区相继成立救济分会。１９４５年８月１７日，中共山东省政府就发布训令，将“调查与统计历年来在战争中之各种损失，以作战后向日本战败者要求赔偿之依据”。调查：（１）历年被俘壮丁数目，目前回乡难民数；（２）被敌屠杀人民数目；被焚毁村庄房舍数，被抢走财产数目；（３）残废负伤的孤寡数目；（４）受过任何敌灾，其损失情况。
各解放区损失统计完成先后不一，１９４５年１２月起，陆续对外公布各解放区的统计结果，统计工作截止１９４６年６月。１９４６年７月，中国解放区救济总会对外宣布，初步统计晋察冀、晋绥、晋冀鲁豫、冀热辽、山东、苏皖、中原等７个解放区的抗战损失共为：被敌伪杀死或受虐待而伤病致死者３１７６１２３人，被捕壮丁２７６０２２７人，鳏寡孤独及肢体伤残者２９６３５８２人，损失耕畜（牛驴骡马）６３０６７１７头，烧毁房屋１９５１８７０８间，损失粮食１１４９４０９２８６担，损失家具、农具２２２６９６０８１件，损失被服２２３５２８２８７件，全国难民约４２００万，而解放区难民则占２６００万，占全国难民的五分之三。
中共领导的人民武装，八年中作战１２．５万次，作出了重大牺牲。解放军出版社１９９０年出版的《中共抗日部队发展史略》一书所列中共部队伤亡损失为：伤２９０４６７人，亡１６０６０３人，被俘４５９８９人，失踪８７２０８人，计５８４２６７人（李谷诚等人认为中共官兵伤亡准确数字为６１７０６９人）。如何将中共解放区损失计价归入中国抗战损失总数，有待专家的研定。
不过，抗战八年中国军民伤亡总数是可以确定的，它包括国共双方军队及辖区人民（包括战后收复区）的伤亡损失。若以１９４７年５月国民政府行政院赔偿委员会所报数以及中共解放区救济总会１９４６年７月公布的损失为准，则八年全国军民伤亡总数为：
八年抗战中国军民生命损害统计表
对中国军民伤亡总数，目前大陆和台湾史学界存有十数种不同的说法。笔者研究发现，其原因在于对上述数据的取舍不同。多数论著采用的观点是“八年抗战中，中国军队伤亡３８０余万人，中国人民死伤１８００余万人，共计２１８０余万。”
八年抗战损失总数也存有不同的看法。１９９１年１１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发表的《中国的人权状况》蓝皮书指出，八年抗战中，我国直接经济损失达６２０亿美元，间接经济损失达５０００亿美元。间接经济损失如此之大，想必将人口伤亡的抚恤、救济及生命计价也列入其内。
八年抗战中，东北人民的生命损害也是应当加以研定的惊人数字。撇开战时日军的“扫荡”和“集家并屯”大量残杀外，仅劳工生命损害而论，日军每年从东北征调５０万劳工，另外，从华北征集而来的劳工每年在百万以上，据不完全统计，１９３１年至１９４３年，从关内招骗到东北的劳工总数即达８，５７１，３２９人。研究者认为，劳工因屠杀、或虐待致死的人数当在十分之一以上。如此，则至少有２００万人死亡。
七七事变前，中国因战事致死伤的人数也是个不小的数字。台湾章君谷研究指出，从“九一八”事变到１９３２年１２月底，东北军民死亡决非如日本大阪《每日新闻》所说的２３６６２人，实际遇难者不会少于１０万。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载明，１９３２年“一二八”淞沪抗战中，第十九路军、第五军，阵亡４２７４人，阵伤９８３０人。上海居民死亡６０８０人，受伤２０００人，失踪１０４００人。美国南伊州大学教授吴天威研究指出，长城喋血抗战中，我军伤亡至少２５０００人。
对于中国抗战损失，北美华人郑竹国撰文指出，抗战财产损失与战争消耗折合约１０００多亿美元，这一数字只会低估而不会高估。关于战争损失对中国经济发展的消极影响，他引用匹茨堡大学教授罗士基（Rowski）对中国战前经济增长的重新估计，１９１４～１９３６年中国经济年均增长率在２％～２．５％，照此推算，如无中日战争，１９３３～１９５３年这２０年间，中国大陆生产总值应增加１．６３倍左右。而实际上只增加２５％。这２０年间，战争破坏造成生产能力的下降，损失折合美金约１８００亿元以上。此外，中国几亿人辗转迁徙，流离颠沛，饱受家园破碎、亲人遭难之苦，更有数百万女性同胞惨遭暴敌蹂躏所遭受的巨大身心创伤，这些无形损害是无以论价的。
抗日战争已过去半个世纪了，当年的损害有的至今还在肆虐。１９９３年１月１４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指出，今天中国国土上还有大量侵华日军遗留下的炮弹和毒气弹，“已发现炮弹２００万发，毒性化学制药剂１００吨。但这些炮弹和化学制剂都尚未销毁”，“由于留着这些武器，因而造成２０００多人的牺牲”，敦促日本尽快解决遗留在中国的毒气弹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