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聊“世博”那一套
闲聊聊“世博”那一套
——不爱红妆爱老庄
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或走或坐间,眼前就会飞速地闪过几条鬼影。想到《乌盆记》里那句著名的“少年撞鬼还有三年,老年撞鬼就在眼前”来,也就没有太在意,毕竟咱还小呢么。可到了后来实在是有些愈演愈烈:大街小巷、车站广场、吃着喝着、醒着梦着,没白天带黑夜的。这才算凝了凝神,仔细地瞭望了一番。闹了半天,非是它物,乃是目下正红遍大江南北的“上海世博会”的会徽。
要是依着我的意思,倘若是在先前皇帝还公然坐龙床的时候,这样的设计者审都不用审,直接交御林军推菜市口儿三下五除二就给“咔嚓”喽,还额外超值赠送前门洞儿里暴尸半年。为什么?就因为他太丧气!您就瞧瞧这张图,真可谓是——阴风扑面、寒气逼人、愁云惨淡、落迫失魂。甭管他说得多好听,什么“三口之家相拥而乐”、什么以汉字的“世”为原形……您叫他自己说说,有活着的半截子的“人”么?!尤其是最边儿上这具——蔡志忠画鬼就是这样儿飘飘弯弯的,我都看了好几十年了!那地下的八成是坟头儿和棺材吧,墓碑都立得不正。更玄乎的是,它们在那儿扔着什么——按中医的理论,那青的可是肝儿,红的没跑儿就是心了呗——您瞧这败家的奴才!
光这还不算完结,转头一看,敢情儿这儿还有个挨千刀儿的“吉祥物”呢!说是一个汉字的“人”,可您这头浓密的卷发怎么会偏到左边儿去了呢?“入”字在汉字中可是有很多种解释的,您到底是知还是不知啊?还什么“海宝”吸收了“水元素”——那一边一个的拳头给谁去啊?那不是明明白白的一个“火”字吗!干脆就说“水火不容”得了呗,让我们这通子白纳闷儿!
除此之外,为什么用“世”字也是难解,既不突出上海也没表现中国,此字一出,下回万一北京南京无锡海口再办用什么?“博”啊?还是“会”啊?而对“吉祥物”的解释更是有些近乎于恬不知耻了,说什么“在国际大型活动吉祥物设计中率先使用文字作为吉祥物设计的创意,是一次创新”。我的老天爷,原来外国人这么多年来都没想到拿出个字母再给画上一对儿眼睛——他们果然太可怜了!
其实气话毕竟是气话而已,过分地苛求作者肯定是不通情理的。一个没落了的时代,无论如何也是得不到那些最好的、甚至是那些稍好些的,并不管投入了多少心思和金钱。除了堆积下来的腐朽与低能之外,这其中气数也是不可小觑的一个因素。就像前年弄得沸沸扬扬的“福娃”,一届运动会的吉祥物而至五个之多,本身就是想象力与表达力枯竭的明证。而晦暗的色调,半坡遗址用来丧葬的“鱼纹”图式的取材,牝而生角的藏羚羊,燕尾服,黑墨镜外加僭乱五行的火娃等等,甫一出现,就不禁让人想到马老相声太平歌词里的那句“哎,一进门来丧气多,天空降下了五大阎罗”。在《汉书》(王莽传)上有这样一段记载:“或言黄帝时建华盖以登仙,莽乃造华盖九重,高八丈一尸,金瑵羽葆,载以秘机四轮车,驾六马,力士三百人黄衣帻,车上人击鼓,挽者皆呼‘登仙’。莽出,令在前。成官窃言:‘此似软车,非仙物也。’”——自以为华盖登仙,实则似抬棺出殡的事情,越是到了末路穷途就越是屡见不鲜。
我没学过奇门遁甲,更不懂五行八卦,所谈的只不过是一些直观上的感受而已。然而,真的,大凶。唯有晨昏在菩萨尊前多燃几柱香,祈愿天佑我中华罢了。至于那个不伦不类的“志愿者标志”更是连聊聊的兴致都无了:说鸽子没尾巴,说是“心”可又花得厉害,那个所谓的“橄榄枝”更是搞笑得出奇——生怕人认不出那是狗尾巴草似的。
4月17日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