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

何亚福

不久前，被媒体称为“中国最有可能问鼎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林毅夫预言： “数据显示，中国大陆改革开放27年了，经济平均增长率达9.4％，我个人的看法是还会继续维持20-30年……到2030年，中国将取代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这种预测有没有道理呢？我先讲个故事：

有一位个体工商户，他每天起早摸黑勤奋工作，在过去的27年里，他的年均收入平均增长率达9.4％，他满怀信心地预言：“年均收入的这种增长率还会继续维持20-30年，到2030年，我将成为百万富翁。”但他没有考虑到，他的年纪已经逐渐老了；他也不知道，由于他过去过度劳累，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到2030年，他会成为百万富翁吗？这一点是很可疑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到2030年，他将成为一个老人。

同样道理，中国到2030年会超过美国而成为No.1的经济体吗？这一点是很可疑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到2030年，中国将成为一个老龄化极为严重的国家，很可能是No.1的老龄化国家。此外，届时中国的光棍数量也是No.1。

1980 年代，美国哈佛大学的沃格尔教授出版了一本名为《日本第一》(Japan as Number One)的研究专著，此书一出，立即在美国引起轰动，成为当年度美国最畅销书之一，从一般的美国市民、学者到国会议员、政府官员乃至五角大楼的军人都争相阅读，美国媒体也进行了大肆炒作。当时许多人认为，如果按照1980年代以前的经济增长率持续下去，日本将有可能取代美国成为No.1的经济体。然而，进入1990年代以来，日本经济停滞不前，而美国经济的增长率超过了日本。日本的生育率在1990年代持续下降，老龄化的速度非常快，10年之间老龄化从 13%增长到17%。而美国是发达国家中生育率唯一达到世代更替水平的国家。

中国的发展过程与日本有某种相似之处：老龄化速度比欧美国家快得多；外汇储备居世界前列；国内需求不足，长期依赖出口。但中国本身也有一些特殊的问题：贫富悬殊严重，银行坏账比例较大，等等。现在没有谁会相信日本能成为No.1的经济体，关键原因就是日本的老龄化问题。中国的人口老龄高峰将于2030年左右到来，并持续20余年。世界各国的发展历史表明，没有一个国家能在极度老龄化的情况下实现崛起，而中国还未发达就已经垂垂老矣。如果中国不能促使生育率回升，避免将来出现极为严重的老龄化问题，中国要成为 No.1的经济体，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