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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徐海东一生的幽灵 徐海东被残酷迫害始末

伴随徐海东一生的幽灵 徐海东被残酷迫害始末

伴随徐海东一生的幽灵 徐海东被残酷迫害始末


在五星红旗升起后的1955年,徐海东宽厚的肩膀上威武地扛起了大将的肩章,开国元勋的崇高地位由此奠定。然而,在徐海东的人生中,却伴随着一个幽灵,若隐若现,挥之不去。


这个幽灵,就是林彪。

林彪和徐海东,两个湖北同乡,两位杰出将领。1937年在平型关,林彪是八路军一一五师师长,徐海东则是他手下的旅长,指挥劲旅取得平型关大捷,粉碎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那次战斗,林彪对徐海东赞不绝口:“这个徐老虎果真厉害,比我想的还高!”

然而谁也想不到,33年后林彪竟将徐海东置于死地。

1966年,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一场暴风骤雨突然袭来,徐海东毫无精神准备。但在徐海东的意识里,“文革”是伟大领袖毛主席发动的,是为了反修防修,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徐海东哪能不拥护呢?然而,很快就传来了徐海东不愿听到的消息:“黄岩被打倒了。”“张体学也被打倒了。”

黄岩是安徽省省长,是徐海东的儿女亲家,也是他大别山时代的革命战友。张体学曾是徐海东的警卫员,时任湖北省副省长。

儿媳黄浦西听到爸爸被打倒,家也被抄的消息,忧心忡忡,吃不下饭,文伯也想不通。看到这个情景,徐海东就对他们说:“我了解黄岩的历史,知道他的为人。你们都是*员,*员要相信真理,红的可以说成黑的,但红的终究不能变成黑的!”

张体学被打倒后,周恩来将他从造反派手中要出来,接到北京保护起来。徐海东对他说:“你要相信党,相信群众,总会作出正确结论的。”不几天,张体学的儿子张明鸣来到北京找徐海东。徐海东问他:“他们打倒你父亲,你想不想得通?”张明鸣摇了摇头。徐海东说:“不光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在下面勤勤恳恳干工作的同志,都成了走资派,都打倒了!那些不干工作的人,却一步升天,红得发紫。我看红得发紫,是要紫得发黑的!”

当时张明鸣问张体学:“徐伯伯和我们来往,不怕沾边吗?”张体学说:“徐大将可不是那种人!”的确是这样,在那个人人自危的荒唐年月,不光张体学是徐海东家的常客,许多无辜遭受林彪、“四人帮”一伙诬陷迫害的老干部,都成了徐海东家的常客。

与此同时,一封封调查信送上门来,一个个外调人员找上门来,查的都是老干部的历史问题。徐海东把儿子文伯叫到床前,对他说:“来了人我接待,回信都由你帮我写。你是*员,不能看风头说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半句假话都不要往纸上写。”

一天晚饭后,文伯、文惠、文连兄妹几个坐在爸爸床边,说起外面贴出的大字报,还给他读了几张传单。其中一张传单说林彪如何“一贯紧跟、一贯高举”,还说林彪是“贫农家庭出身”。

徐海东听到这里,突然火了,手猛地一拍床沿,气呼呼地说:“放屁!完全是胡说八道。当了副主席,也不能改变成分嘛!红军时期,我两次带领队伍到过林家大湾。他家十几台织布机,是我们分给穷人的。他家怎么是贫农,哪一家贫农有那么多织布机,还有那么多的瓦房!”

那时,林彪已经成了副统帅,徐海东这样讲,家人都有些害怕,急忙劝他:“别说了,别说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就糟了。”

徐海东瞪起眼睛说:“我说的是事实,当了副主席,也不能把成分都改了嘛!”

说到林彪的事,徐海东突然联想到文伯给他读过的5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的文件,觉得林彪最近言行反常。他让文伯把文件全部拿来,又仔细地读了两遍,然后躺在床上沉思不语。

当天晚上,徐海东把文伯叫到床前,说:“我要给毛主席写信!我口述,你来记。”

(一) 中央领导权必须交给那些一贯忠于党忠于主席的人,真正地达到主席所提出的革命接班人五个条件的人;

(二) 现趁主席、刘主席及其他首长都在,一定把那些危险的“定时炸弹”给挖出来,以防后患无穷;

(三) 在党和主席直接培养教育下的老干部不宜换得过多,要他们将革命的光荣传统传给接班人。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坏。到了1968年底,徐海东这位老病号也成了“造反派”攻击的目标。他的前任秘书这时已当上了军委办事组秘书,四处煽动,说什么徐海东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压制了他,扬言要“火烧老病号”。新换上来的秘书也一反常态,俨然以首长自居,劝徐海东作“触及灵魂”的检查。家里的电话被切断,暖气也停了,警卫人员被送进了“学习班”。



观音寺1号从此失去了往日的安宁。

“造反派”冲进徐海东的卧室,围在床前开起了“床头批判会”。他们伸出拳头,顶住徐海东的头,逼他承认自己是“修正主义分子”,承认在大连时和高岗开过“黑会”,还要他承认“野心不死”、“想当国防部长”、“要夺总参党委的权”……

头上的帽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就连给毛泽东写信也成了罪状,说他是想要毛泽东下台,交权给刘少奇。

更可笑的是,他看望过一次贺龙元帅,居然被说成是参加了“二月兵变”。

事情是这样的:“文革”刚开始时,一天,徐海东的秘书与贺龙办公室的秘书通电话,不知怎么扯到汽车上,徐海东的秘书说:“我们首长还没见过我们国家造的红旗轿车呢!”对方说:“应该让他看看,高兴高兴!”于是派司机把贺龙的红旗轿车开到了观音寺1号。

徐海东正在睡觉,醒了听说这件事,生气地对秘书说:“胡闹!为什么不请示就做?贺总要有事怎么办?快把车子开回去!”

那时,徐海东已经好长时间没与贺龙见面了,又听说他近来身体欠佳,便对夫人周东屏说:“既然把贺总的车子开来了,我们就顺便过去看看他吧。”

徐海东夫妇于是坐上红旗车,来到贺龙的住处,不巧贺龙有事要外出,徐海东夫妇只坐了十来分钟,便告辞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次往返,秘书们又全都在场,竟然被林彪一伙诬蔑为参加了“二月兵变”。

诬陷、迫害一天天在加紧。观音寺1号和总参办公楼的围墙上,大字报、大标语越来越多,徐海东的名字都打上了叉。暖气停了,屋里和屋外一样冷,周东屏只好买来几个火炉,烧煤取暖。日常的药品受到限制,最后连氧气都不给供应了,徐海东呼吸急促,额头冒汗,嘴唇、指甲发紫,身体开始发烧,生命垂危。他抓住妻子的手,悲伤地说:“我们一直讲要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他们哪里还有人道主义呢?我连个战俘都不如了!”

实在没办法了,周东屏让文伯去找王震。王震得知情况,气得站起来大吼:“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啊!毛主席说过,徐海东是工人阶级的一面旗帜,为什么要砍倒这面旗!我一定要报告总理!”

那段时间,周恩来正忙于四面八方“救火”,千方百计地保护受迫害的老干部。得到王震的报告后,他立即给北京医院打电话,嘱咐把徐海东的医疗关系转到解放军总医院。又叫秘书打电话告诉有关单位,一定要保证徐海东的氧气供应。

徐海东在昏迷中听说周恩来亲自过问他的事,激动得流下眼泪,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总理,总理,总理啊!”

徐海东又一次转危为安,然而林彪、“四人帮”的迫害仍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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