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良知论(28):收入分配失“公”源何在(原创首发)
几个月来,在《日出西边/风动中国》系列文章里,网闻博报小社员有关经济民生、中美关系、教育科技及影视文化等方面热点问题的解读分析,在广大读者网友们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但鉴于时间精力原因,作者对大家的探讨和批评意见不能一一作答,特致歉意。现就讨论批评意见的普遍共性之处,一并继续进行如下阐释和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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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解放网-新闻晨报2010年3月2日报道,丰田总裁来中国道歉,未正面回应中美不同待遇。刚刚结束美国听证会的日本丰田汽车公司社长丰田章男,从美国直飞北京,向中国消费者解释此次丰田“召回门”的缘由,并3次道歉。关于丰田在美召回补贴交通费用为何中国“同车不同命”和“丰田是否对北美和中国消费者不能一视同仁,是否降低了在中国销售汽车的安全标准”的问题,丰田章男随即用一道中国菜打比方,试图说清自己的观点。“同样是麻婆豆腐这道菜,在全世界不同的国家,在美国、在中国、在日本,它的口味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不一样。”日本汽车巨头这样“看人下菜”的态度,立即招致了中国消费者和网民的强烈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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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俗语,“夫必先自辱而后人侮辱之”。中国人在世界上争尊严讨公道当然是应该的,但我们更应检视我们的社会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公平正义的自尊与坚守。据《信息时报》报道,工作数十年最终从工厂退休的杨阿姨,每个月拿着1000多元的退休金,要养活自己和患病在家的女儿十分不易。相比之下,和她一样工龄的普通退休公务员每月四五千元的退休金,就高得让她羡慕。“本是同根生,贡献也相同,收入差三倍,何以论公平。”一首改编诗直击“双轨制”要害。全国两会前夕,要求废除退休金“双轨制”,建立统一的养老保险制度成为网友的最强音。在2010年全国两会召开前夕,人民网对两会热点进行的网络调查结果显示,取消退休金“双轨制”的呼声最为高涨。“公务员每月不用缴纳养老保险,退休金却是企业人员的两三倍甚至更多”,成为今年全国两会网民抨击的焦点,参与调查的81%网友都认为,退休金“双轨制”加剧了社会分配的不公平。为此,网民强烈盼望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为民请命”,推动有关部门废除“双轨制”。网友建议,提高企业人员的退休待遇,同时认为公务员应该缴纳养老保险,这笔钱不能让财政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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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一地级市18名企退职工曾致信中央媒体称,当年同为干部,只因退休时的单位性质不同,退休金便有4倍之差。他们每月的退休金约1000元,而有公务员岗位的退休金却高达4000元左右。广州市人大代表黄瑞麟也曾对“双轨制”提出意见,处级公务员退休金能拿到7000~8000元/月,同是处级,企业的经理们每月自缴纳养老金1000多元,但退休时封顶也就是1700元/月。有网友认为,退休金“双轨制”政策过分偏向于公务员和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等少数人员,而对占多数的企业退休人员不利。对于企业职工来说,养老保险是退休金一个组成部分。而公务员不用上缴养老金,这就意味着企业职工在工作时就要比公务员多缴费用,这个费用少则几万元,多则十几二十万元。企业退休人员认为,他们同样为社会主义建设无私地奉献了青春和毕生的精力,应该得到充分肯定,可为什么退下来只有人家几分之一的养老金?还有人认为,为防止差距继续扩大,应立即停止再给机关事业单位大幅提高退休金和各种退休补贴。应该把国家有限的钱用在缩小而不是扩大退休金的贫富差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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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政协社会福利与社会保障界委员、广州星河湾地产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黄文仔认为,公务员退休金过高,而企业员工退休金过低这种状况确实不合理,退休金发放应该一视同仁,严格上来说,公务员的退休金也是纳税人的钱,如果公务员把自己的退休金抬得那么高,而把企业员工的退休金定得那么低,两者差距有3~5倍,就有“滥用职权”之嫌,大家都在为社会做贡献,养老金差距过大不太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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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认为,退休金制度是双轨制存在诸多不合理。公务员个人无须缴纳社保基金,由国家全数为其退休金买单(实际上也是用纳税人的钱为其买单),而退休时能领取比企业和社保人员更高退休金。企业人员要缴纳社保才能在退休后领取养老金,而且比公务员少得多。在个人缴不缴养老金、养老金领取多与少和用纳税人的钱为部分人缴养老金之间,这是三重不合理。双轨制退休金体制还造成社会资源浪费。双轨制使大量人员对机关事业单位趋之若鹜,持续不断公务员招考热便是明证。不仅导致机关事业单位难以裁减冗员,加重负担,而且阻碍和抑制大量有才能和创造性的公民投身于企业、服务业,以及能直接创造财富的其他行业中。双轨制的退休金制度也使贫富差距有所拉大。一部分人随着社会改革在大幅增加收入的同时又不负担缴纳个人养老金,而另一部分人则常年要缴个人养老金,使得富者越富,贫困者越来越穷。仅仅是靠小幅提高企业人员的退休金,根本不可能扭转两种退休金体制的极大差异,更何况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在不断加工资和提高养老金。解决现行养老金不公问题的最好做法就是彻底改革养老金制度,把双轨制逐步改为单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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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列举“双轨制”的“十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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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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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政策显失公平,由于差距过大,使贫穷的国企人员(垄断行业除外),特别是退休与下岗人员更为贫穷,富有的机关与事业单位人员以及退休人员更为富有,使分配政策更加不公平、不合理、不协调、不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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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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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和谐,由于差距过大,使各方面矛盾增多,使得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安宁,而且由于严重超过两极分化的警戒线,也极容易造成社会秩序的混乱与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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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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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的伤害了弱势群体的感情。由于差距过大,必然使曾经为四个现代化做出重大贡献的国企退休与下岗职工,有一种被冷落、被歧视、被贬损、被欺侮、被剥夺的感觉。同时,也严重挫伤了在岗的企业职工、干部与科技人员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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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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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碍了经济的快速发展,由于差距过大,只能使少数人掌握资金而使绝大多数人的生活不能富裕,这就很不利于刺激消费,使经济发展的速度得不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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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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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了党的形象与政府威信,差距悬殊的分配政策,严重的违背了“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和“执政为民”的执政理念,使党与政府的政策在威信上大打折扣、使“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成为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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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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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乱了就业秩序,由于差距过大,而且公务人员的工作既稳定、收入又很可观,可谓权、利俱佳,这就极易造成千军万马都挤独木桥的态势(每次报考公务员都会出现挤破头的局面,这已成为事实),弄得别的行业人员工作很不安心,特别是年轻人恐怕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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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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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于机关与事业单位人员的思想建设,差距过大的结果,很容易造成公务员与事业单位职工队伍,养尊处优、工作涣散、相互推诿、人浮于事、优越感很强的、工作效率低下的、严重脱离群众的、不怎么样的特殊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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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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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社会治安秩序,由于悬殊差距的存在,容易导致穷人受气、富有者神气、互相伤和气的怪毛病,出现人与人之间的不团结,甚至一切以金钱摆平、不顾一切的大案、血案,威胁和影响了社会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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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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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背了小平同志的愿望与教诲,小平同志曾说“社会主义的目的就是要全国人民共同富裕,不是两极分化。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我们就失败了”,那么在事实面前,我们的政策到底是正确呢还是错误呢?这已经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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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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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虐待”衣食父母之嫌,人人都知道,社会的财富是企业创造的,企业职工与退休人员可以说是社会的衣食父母。如果没有企业所作出的卓越贡献,这个社会就不能生存,更谈不到什么发展。可是竟然把社会上低得可怜的待遇给了衣食父母,这不是虐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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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记者了解,目前国家的政策并没有将公务员纳入社保体系,而事业单位则分为全额拨款、差额拨款、以及自收自支和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对于事业单位来说,目前大部分地方的全额拨款、差额拨款的事业单位并不需要缴纳社保,而自收自支和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则需要缴纳社保。中山大学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申曙光教授表示,目前公务员、事业单位与企业的退休待遇确实存在差异,该如何解决?他认为,现在遇到的阻力很大,“造成双轨制是有其历史原因的,但必须用3到5年的时间首先解决事业单位的分类改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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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信息时报》的报道,反映了收入分配不公、贫富差距拉大、社会等级固化、人与人不平等、公平正义缺失的严峻现实。同时,也反映出造成社会收入格局失衡的“官本位”文化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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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文所述,“识天文而化人文”,这就是文化。文化很高雅,但又很低俗。孔子离我们很远,但又距我们很近。孔儒文化的千年遗毒,就毒在“权本位”的社会等级礼制说教。先哲老子说:“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权本位”的礼教文化之害,就在于其本质上的损“公”肥“私”,更在于其丧失道德良知的虚伪“忽悠”。亦如老子所说:“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义,失义而後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于是,中国自汉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封建王朝的换代史,就成了“大道惟公”的文化失废暴力轮回史。或者说,就是“权本位”的礼教假道德逐渐被民众识破,于是整个社会便因“失道”而后失德、失德而后失仁、失仁而后失义、失义而后失礼、失礼而后失忠、失忠而后失信,最后又是“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的暴力循环轮回。自此,中国社会2000多年来,就始终走不出这样一个暴力轮回的文化迷魂阵。这个大道失而复回的循环周期,也就是毛泽东主席与民主人士谈到的历史周期律问题。新中国的建立,开创了一个“大道惟公”的文化新时代。新中国的发展,就是要打破这个历史周期律。从“五四”新文化运动“砸烂孔家店”到毛泽东倡导批孔运动,其实都是中国文化觉醒与创新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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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当今世界,欧洲人最早撕下了中世纪罗马教廷神权自私虚伪的道德面纱,挣脱了神权统治的精神枷锁,开启了西方500多年的文化强势崛起时代。而西方资本寡头集团的自私贪婪,又周期性地酿成了20世纪的两次经济危机并引发了两次世界大战灾难。今天的美国华尔街资本寡头集团,同样因自私贪婪而周期性地酿成了全球金融海啸及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现代西方世界自由民主“普世价值”自私虚伪的道德面纱,也正在被全世界的“房奴”“车奴”“卡奴”和“钱奴”们所撕开。孔儒礼教“权本位”毒文化和西方世界的“钱本位”毒文化,本质上都是丧失“公”道的自“私”和虚伪。其对人类灵魂的腐蚀毒害,同样都会造成人类文化良知的沦丧。因此,金融危机与经济危机,次贷危机与主权债务危机,本质上都是物欲横流下的精神空虚与信仰危机,都是“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的信心危机与信用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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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人民日报评论员任仲平题为《决定现代化命运的重大抉择》的文章,对30年来外向发展难以持续的“风险之路”经验教训的反思总结,确是发人深省,同时也凸显了中国当前发展方式转型的全局战略性、紧迫性和艰难性。该文明确指出,为什么我们也在这场冠名“金融”的危机中受到严重冲击?问题出在经济发展方式上。我们长期形成的传统发展方式“不够注重结构的优化、效益的增加、过程的可持续和成果的共享,难以实现质与量的统一、快与好的统一、物与人的统一、人与自然的统一”。这是一条外向发展难以持续的“风险之路”。当今时代,百姓热切盼望共享改革发展成果、解决收入分配问题;盼望公平化、绿色化、国民福利最大化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以单纯物质增长为核心内容的传统经济发展方式,让人民从发展中分享红利、满足人的全面发展需求,是继续发展的重要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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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宝总理27日与网友在线交流时也明确表示,一个社会当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那么注定它是不公平的,这个社会也是不稳定的。我曾经引过在建国前毛泽东主席和黄炎培先生说过的一段话解决“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的周期律问题,最重要的是民主,只有民主才不会出现人亡政息,其实也关系到整个反腐败。把社会财富这个“蛋糕”分好,关系到社会的公平正义。他说:“如果说把做大社会财富这个“蛋糕”看作是政府的责任,那么,把分好社会财富这个“蛋糕”,那就是政府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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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新华网北京3月2日报道,在2010年的中国官方表达中,“调整收入分配”一词正以前所未有的密集度出现在各种场合。担任政府智囊的学者们指出,从深层次对收入分配进行调整是中国政府目前面对的重要任务之一,也是决定“结构调整之年”成败的关键环节。春节前后,中国多位领导人频繁在公开场合表态,强调国民收入分配结构调整的重要性。2月3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在谈到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时,把“加快调整国民收入分配结构”放在了首位。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也先后提及要“通过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让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发展的成果”。今年全国两会前夕,在新华网上推出的网上调查显示,“收入分配”登上“两会最关心话题”之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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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世界金融危机与经济危机,说到底还是精神危机和文化危机。中国的发展方式转变、经济结构与收入分配结构调整,说到底也还是文化发展转型、创新与复兴。而最关键的因素还是人,还是人的文化良知。最具决定性的因素也是人,也还是在于人的“公”心与“私”心的较量,更在于全社会最大多数人公平正义文化良知的复苏与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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