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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好官张之洞:只求“屠财”而不“图财”

晚清好官张之洞:只求“屠财”而不“图财”

  清末官场流传一则评价:袁世凯屠民,岑春煊屠官,张之洞屠财。我在《张之洞传》(四川人民出版社)一书里看到此说,好像是民间传闻,没有更准确的出处。那意思是说,袁世凯滥杀平民,岑春煊猛劾贪官,而张之洞花钱如水。这最后一位是位好官。
  我最近闲翻《张之洞年谱长编》(吴剑杰编著,交通大学出版社出版,二○○九),发现张之洞其实是屠财而不图财。他曾任两广总督、湖广总督、两江总督,都是在经济发达地区;而其时也正是中国向世界学习,兴办洋务的时候。那种风气大开,人心思变的情况,在历史上也是少有的。他那二三十年,在广州,在武汉,在南京,每天处理的要务就是修铁路,办铁厂煤矿,造枪炮子弹,办官钱局,办造成币局,办工厂,办学校,造轮船,修码头,办海军学校和陆军学校以及学洋务的学校,等等。这就要向各方大员联系,以至向中国驻外使节(如当时的钦差大臣)联系商量,借钱,聘人,请洋教员、洋教官,研究合资问题、分配问题,贷款还款及利息问题。为此就要向朝廷报告示,向各省各部官员商量恳请。
  我看这部《年谱长编》里大量记载的就是这样的各种公文信件。如果总起来讲,这就像是今天我们说的经济建设问题,其实主要是工业发展和科学技术发展问题。这当然要花钱,而且要花许多钱。也许张之洞以一介书生,在花钱时花过不应花的钱,或者是冤狂钱。那也许可以说是一定的。大把大把地花钱,在当年闭塞的中国,谁见过,谁又懂得呢?所以说他“屠财”,也就是糟蹋钱,浪费钱的意思吧。这一定会有的。但是,一直到解放前的中国,广东、江苏和武汉的那点工业基础,还不就是当年清末洋务派搞起来的吗?其中就有张之洞。如果责之过严,那是不公平的。张之洞当时所掌握的财权极大,如果想贪污,想受贿,那真能大大发财。而且,以他的声势和实权,包括兵权,谁敢管,谁又管得了?朝廷也得有所顾忌呢。
  可是同时我也看出来,张之洞并不“图财”。也就是说,他不是往自己腰包里装,他不贪污。我参阅汪南垣《记张之洞》,有云:“其人好大喜功,不谨细行,又盛气凌人,故毁之者亦不乏。”这应是公正之论。我见《年谱长编》里有两次记他过生日和情况。一在一八九七年九月,都是皇太后赏给“御笔”的字画,等等。没有见他的下属“送礼”。在那几天里,上海《申报》报道有他的下属来贺,“设席一百八十二席款之”。他的手下人去函辩驳,说并无此事。“寿辰之是属员来辕祝嘏,不特未设一宴款待,且并示出见一客受贺,即署内文案委员亦未得见。所有礼物,一概未收,即寿帐寿联,亦全数璧还,依照汤文正故事,录其诗词文,还其屏联。……”我是相信这通辩解的。末尾的细节很真。汤文正就是清初当过总督的大学者汤斌。那时候为人祝寿,送去寿联寿帐,是精致的小屏风,上写祝文,或大幅锦缎,上面缝上祝贺联语。这也都是较为贵重的东西。而退还的办法也巧妙,就是把寿联寿帐上的诗文抄下来留存,作为纪念,而把贵重之“载体”退还。以张之洞的脾性,他是可这样做的。我看他在一九○六年七十岁生日时,只收了皇太后赐他的御笔字画,如此而已。
  张在“屠财”一事上,好像有过有趣的议论。据《郑孝胥日记》(光绪二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南皮语余曰:李鸿章在北洋,创办海军、学堂诸事虽无大效,然犹胜当世督抚也。前辈中能用钱而不妄费,兼肯考究时务者,……沈、丁以外,则无人矣。”张在武汉阅兵时,下令文武官员“一概不准坐轿,……本部堂以下及各员,均各自带食物干粮。”“本部堂”就指自己,以身作则。此令,以后“岁岁行之”。那时张已是六十三岁的人,他原是书生一个!就在那前后几年,他下令,凡是“到任礼、寿礼各目及门包小费”“一律裁革永禁。”那是非常严厉的。《大清畿辅先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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