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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精华

霸气苍穹

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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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中小发表于 2010-6-24 15:14 只看该作者

杀猪精华

　　长大了再见杀猪的机会很少，和小时候不能比。那会许多人都没有走出过离村子几千里远的地方。家家户户都会圈养着一两头猪，我妈妈曾经就经常拿我和猪比较，说养我不如养头猪。
　　养大的猪一般都会卖掉，村子里到了某个时间，会有猪贩子开着拖拉机走街串巷，那猪贩子消息也灵，知道哪户人家的猪长的肥壮了，到了可以卖的日子。就会开车过去往门前一停，从车上跳下来径直的望猪栏走去。收的猪多了，他也就熟悉哪家的猪喂在那个地方，有时候遇见主人不在家，门敞开着，他也会毫不闭嫌的去猪栏里瞧瞧。他曾经就去过我婆婆家，他给那猪报价的声音现在还会盘旋在耳边，只不过也随着死去老老的面容仿佛窗外开过去的车，渐去渐远。
　　如果还有一头猪没卖，那猪也就归西不远了，虽然还能多饕餮着几餐饭，但命运不见得就比那卖出去的猪好，至今杀猪的还是原先的那一家3父子，他们年前做点别的事情养家混点生计，将近年底时便会放下手中的活提着放着刀具的篮子，绑个装猪用的大木盆，去村子里，他们一进村，我们就沸腾了，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进进出出。
　　那些前几天天还活得悠哉的猪，被那杀猪人用个铁钩子一钩也就没了往日的脾气，声嘶力竭的叫唤足以使村子以外的地方都听的见，在某个地方玩得忘乎所以的我们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在做什么了，撒腿就寻着声音跑去。猪被那一家身强力壮的父子按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板凳上，抓住猪头的人顺手从旁边的篮子里抽出把刀，对着猪的颈部一刀利索的插进去，猪血便狂涌而出。待猪抽畜的差不多了它的命也就到了头。杀猪的人家忙碌着给木盆倒满热气腾腾的开水时，那杀猪的顺手扔给我们一个小玩意，谁抢到了就会拿个气筒往里面注满气，涨得像个气球。
　　不止孩子，哪家哪户杀猪，村子里的大人们也会过去瞧，掂着脚尖往里张望，嘴巴里嘀咕几句，“养的真壮” 。那杀猪的人家听了心里也乐，毕竟是自己一手喂这么大的。其实这养猪也讲运气，有的人买猪还不到一月就发了病，猪病了和人一样也要看，记忆里婆婆不只一次徒步十几里去找兽医。那时兽衣背着个帆布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村子里转悠，那些忙着的人见到兽医来了再忙都会暂时放下手里的活，把兽医请到家里，泡一杯茶。兽医问了症状，就起身去猪栏里。吃完药打完了针，主人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要是碰见孙子在家就会要孙子接一盆清水端给兽医去洗手，曾经我也给那位兽医端过几次水，前几天从新江口返回的车上意外遇见了他，他鞠缕着背，下车时因行动不便显得非常吃力，需要他老伴搀扶。在车上时我本想和他打个招呼，又怕他不认识我，也许我说出老老的名字，他会不假思索的就会点头说知道，只是老老如今已去世7年，我希望这位当初在我们村子里出没的兽医能够健康的生活，很快的好起来。
　　有的猪打了针，第二天清早主人们去喂食，瞧那猪无精打采趴在一边，骂了十几遍就是不起来。叹口气知道这猪是没命了，找来个粗麻袋把猪套进去，拉到外面扔在水沟里或是池塘边。我们那些小屁孩去钓鱼时就经常会看见那些臭气熏天的猪。它们说不上悲惨，也许真正悲惨的是那些花了心血喂养他们的人，因为猪终究逃出去它的命运，只不过有一种是死在我们的肠胃里。
　　今天有幸又见着了杀猪。奶奶养了两头，那身体壮的费透了她的神，一天到晚在猪栏里翻江倒海，吃饭也没闲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喂猪比喂我还细心。奶奶一边喂猪食一边骂道，迟早要把你杀掉，也许是那猪听的烦了，也知道早晚是死，索性闹点动静早点挂，早死早投胎。果真没过几天就要杀猪。一伙人费了九牛之力才把那头猪拖到板凳上。杀猪的大叔们一边挥舞的刀一边开玩笑，说奶奶这个老太婆害苦了他们，七老八十了还喂头这么壮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