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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结论与两个凡是的关系

鸿门宴结论与两个凡是的关系

前些天,菜九聊发少年狂,草得一小段子《千古忽悠鸿门宴》,在网上到处乱贴,感觉超爽。但在发狂发颠的同时,就难免与认真无缘。因此上菜九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居然也丢人现眼地自己把那顶最不认真的中国人的帽子公然戴上了头。好在菜鸟不怕丢人,现在就将菜九的不认真检点一番。
有人以为菜九拙作是下战书,而下战书的对象,不应该是专家教授老师们,而应该是那个沽名钓誉之说。正是因为有此一说,那些教案上的说法才顺理成章了。作为最不认真的中国人,菜九当然也说错话,比如“那个劫匪一样的项羽不是让他们嘲笑了几百几千年吗”,就是一句错话,嘲笑的时间实则只有几十年。项羽不杀沛公,确实让那些拥项贬刘的人感叹了几百几千年,看来范增的同党为数不少,尽管如此。他们也被有识之士奚落了几千几百年,以致连个具体的名字都没留下来。至于那个沽名钓誉之说,在几百几千年的感叹中只存在了五六十年,算是一个后来居上的说法。而此说一冒出来,即压倒一切,使得那些一向被奚落者倒成了有先见之明者。沽名钓誉之说出自当代顶级诗人笔下,当年诗人写歪诗时有曰:“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诗人也不一定是学问家,但到了顶极就不好说了。到了这个境界,就对也是对,错还是对。因为他成了一切学问的仲裁者,自然举国上下以他的是非为是非。一般来说,诗句主要是用来凑成诗篇的,至于说对还是说错,并没有太严谨的考虑,更何况诗人写出此诗后感觉非常不满意。据说都是因为田家英多事,从废纸篓里将此诗抢救出来,如若不然,则可以肯定之后就不会有什么沽名钓誉之说了。所以,好事者历来不乏其人,好事而不落好也在情理之中。就如菜九现在的所作所为就跟好事者没什么两样,因此,除了要做好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准备,还要准备如此这般不停地为知今是而昨非地来检讨谢罪。
项羽生前就有匹夫之勇、妇人之仁的评价,而司马迁则给出了“背关怀楚*****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的评价。到了沽名钓誉之说新鲜出炉后,便压倒一切,其他所有的评价趋于沉寂。于是乎,不仅仅是鸿门宴,乃至于项羽的成败、项羽的总体评价,都以沽名钓誉之说为纲,其余都是目。于是乎,从来不是问题的鸿门宴史实也成了问题,从来不是问题的项羽成败也成了问题。为什么压倒一切了,还会成问题?无非不是纲还硬要作纲,统不住还硬要统,让人觉得矛盾、不好解释,所以费了无数口舌,浪费无数笔墨纸张,耽误了好几代人,还在看不到尽头地争吵着,沽名钓誉之说也还在雷打不动、莫名其妙地为纲着、统治着。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把原本不是问题的事都搞成了问题的情况一点都不稀奇,比如怎么种田,怎么吃饭,要不要消灭麻雀,不一而足。相对而言,鸿门宴只是那个时代不应该成问题而成了问题之最微不足道者。对于其他问题,菜九可能讲不好,也没有义务讲。而鸿门宴一事,菜九知之甚详,既然司马迁他老人家不方便出来讲,作为司马迁的走狗,菜九责无旁贷。
为什么沽名钓誉之说统不住?无非是与事实不合,因为鸿门宴的一切实在与沽名钓誉之说拉不上关系。鸿门宴不是个沽名钓誉的场合,也不含沽名钓誉的因素。难道不杀人就是沽名钓誉,这是什么混帐逻辑。杀人是要有能站得住脚的理由的,如果刘邦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当然该杀。如果仅仅是因为刘邦可能影响天下之权而杀他,就太无耻了。刘邦灭秦有功,为什么要杀,难道妨碍项羽称雄天下就该死?那么,生活中许多人挡了我们的路,是不是都该杀了?难道我们没杀那些校长科长局长部长,是在沽名钓誉?看来那些个校长科长局长部长现在能好端端地活着,还真得感谢人们想沽名钓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确实要山呼沽名钓誉万岁万岁万万岁了。为什么没人喊万岁呢?显然是因为没有这个道理。所以说,因为别人妨碍了我们,并不是杀人的理由。以此为由头而杀人,太不正常了。因为我们大体上都很正常,所以我们没去杀人。既然我们都没去杀人,为什么偏要项羽去杀?既然我们不是沽名钓誉,为什么项羽就是?可能有人会说啦,我们用不着杀人,就可以把事情搞定。但为什么偏要认定项羽不杀人事情就搞不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杀人总是不对的,即使因不杀人而丢了天下,也没什么可指责的。当然以此为由头而杀人的事也并非罕见,时下确实发生了副局长雇佣杀手杀局长,局长怕副局长取代自己而雇佣杀手杀了副局长,结果呢,除了被绳之以法外,还让天下人笑破肚皮了。
鸿门宴是怎么一回事呢。菜九杂七杂八写过一些,题目附在后面,看官们自己去找可也。简单地说,在鸿门宴之前,刘邦是可以如约王关中的,而鸿门宴之后,刘邦的这个权利没了。就如同比尔*盖茨在一场饭局之后就变成李嘉诚了,资产大大缩水了。这说明鸿门宴不是像我们今看到的这么简单,其中是有交易的。这个交易就是刘邦在项羽的威迫下出让了王关中的权利,其资产也是大大缩水了。又关沽名钓誉什么事?鸿门宴前后刘邦确实经历了一个从死到生的轮回。当他拒绝诸侯入关时,就有了把秦政权屯积的财富据为己有的嫌疑,于是犯了众怒,大家要合力把他干掉也可以理解。但到了他愿意把一切都拿出来重新发落时,就没有杀他的理由了。如果项羽一心想做皇帝,按我们的专家教授中学老师大人所说把刘邦杀了,可能会出现两种局面:一是因杀猴儆鸡,其余诸侯王诸侯将更加听命于项羽,天下从此太平;一是那些诸侯王诸侯将看项羽连立了大功的自己的战友与结义兄长都能杀,担心自己的脑袋也随时会保不住,便一齐拔出刀来,上前把项羽剁成肉泥。菜九以为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刘的功劳大,实力强,与项羽的关系又特别铁,尚且被杀,项羽的刀杀到其他人头上也再正常不过了。因为没杀刘邦,项羽又被戴上了头脑简单、愚蠢的帽子。以至于现今的白胡子,花白胡子,没有胡子,乃至于乳臭未干的人都在异口同声地说他是个头脑简单的蠢家伙。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须知,古往今来可能没有人比得上项羽聪明,司马迁说其“才气过人”是有事实根据的。项羽一出道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此前学书学剑学兵法都弄了个浅尝辄止,就这样还是当世诗词第一,武功第一,兵法第一,统率群雄打平天下。最后全天下的聪明人联起手来才把他玩死,想不承认他是天才也不行呀。换了今天的年轻人,这个年纪不是在焦头烂额地忙着考研,就是失魂落魄地忙着找工作,哪里谈得上搞定天下哟。可以肯定地说,所有以为项羽愚蠢的人,其聪明程度都比项羽不知差了多少个数量级。但这并不妨碍所有的人都指责项羽蠢。其可笑程度就好比李昌镐不小心输了一场棋,全天下的人都以为让自己上去也能把石佛掀翻在地一样。
在沽名钓誉说的主导下,自然而然把项羽听信项伯“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的话,从而打消了杀刘邦的念头,当成了没有远见。但项伯所言确为实情。大家为什么要灭秦,就在于秦无道,而刘邦先行入关灭秦算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在刘邦愿意完全服从的情况下,杀刘就是大不义大无道,就是樊哙所说的亡秦之续,因杀刘而众叛亲离的后果是可以预期的。而这个连项羽都不愿意干的事,在我们的专家教授中学老师大人看来觉得无所谓。啧啧啧,说他们误人子弟都是轻的,是污人子弟喽。我们当今社会的道德沦丧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专家教授老师们可不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哟。
沽名钓誉说不仅牵涉到对鸿门宴的定性,甚至一直延续到对刘胜项败的评价,因此用不着另费一番手脚,就在这里也顺便把那些个通行评价横扫一通。在对项羽的评价中,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即项羽逆历史潮流,开历史倒车搞分封。菜九不敏,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如果当时不分封怎么办,更没看出天下英雄反秦就是为了让项羽当大一统的皇帝,而他偏偏不愿意当。象这类没影子的事,最好不要胡乱意淫。当时的情况是,秦政权把天下人都搞得不爽,大家群起而攻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给灭了,灭秦以后怎么办,只能是走着瞧。谁要是想当皇帝搞大一统,恐怕除了他自己,旁人都不会答应。当然,如果让我们那些懂得历史唯物主义的专家教授去和那些诸侯王诸侯将忽悠,说些诸如历史潮流、天下大势、时代规律什么的,没准还真能起作用,可惜他们不在场。不过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当时的场面,如果项羽召集各路诸侯开会,要当什么大一统的皇帝,可能会出现两个结果:一是按专家教授的如意算盘,各路诸侯王诸侯将欢天喜地地将兵马交出,回家享受项氏的太平;一是各路诸侯王诸侯将拔出刀来,一拥而上把项羽剁成肉泥。从项羽没有被剁成肉泥这一点来看,至少说明他的举措没有大错。而我们的专家教授根本没有被剁成肉泥的危险,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俗话所说的“站着说话腰不痛”大概指的就是这类情况。如果他们在场并面临被剁成肉泥的危险,我们的专家教授何等聪明精明,肯定会乖巧而识时务地把这些正确无比的历史唯物主义史观束之高阁、提也不提了。
在菜九看来,所谓的历史唯物主义史观有一大特点,就是说起来头头是道,滴水不漏,非常全面,想不服也不行。但一到面对具体问题,就七扯八拉、指鹿为马,搞得驴头不对马嘴,不着边际。项羽没杀刘邦失败了,如果杀了刘邦还是失败,到了我们的历史唯物主义史观里还是能说得头头是道,或者说不该杀啊,或者说没学主体思想啊,总是有话说。其实,菜九也是喝所谓的历史唯物主义史观的奶长大的,但感觉味道极差,一想起来就泛恶心。即以最负盛名的历史唯物主义史学家翦伯赞为例,他在评论刘邦灭秦时,把这个过程说得比旅游还轻松;又把楚怀王之死说成是罪有应得。如果翦某没看过史记就是在胡说八道,如果他看过史记,就是在满嘴喷粪。大概历史唯物主义史观本身就是被一些不严肃的人给忽悠出来的东西,所以那个圈子里的大人物说话没边没沿、惹人耻笑也属正常。既然这个圈子里的招牌人物就这副德行,这个所谓的史观最好到一边歇菜去吧。曾经一度,菜九一看到有人拿历史唯物主义来忽悠人,就想上去抽狗日的。后来渐渐明白,这些人也是受害者,被历史唯物主义忽悠得脑筋不好用了,弄得菜九不如。
菜九孤陋寡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唯心主义历史观,如果有的话,在菜九心目中,这个应该歇菜的历史唯物主义史观可能给所谓的唯心主义史观提鞋都不配。当然,如果那个唯心主义史观也是这么不上路子的话,他们就加在一起也不配给司马迁他老人家提鞋了。
因为有沽名钓誉一说,也因为有历史唯物主义史观在胡乱忽悠,菜九以为对鸿门宴及项羽的主流评价是一个错案,既然是错案,当然要还原其本来面目,这就免不了会得罪一大批人。于是就用得上白牛兄所说的话:“可见翻案不得一部分人的人心呀,可见走资派还在走呀,可见两个凡是还是凡是呀,可见宜粗不宜精还在粗呀。”由此不禁恍然,吹得天花乱坠的沽名钓誉一说不过是两个凡是道上的边角料,只是此说原本差一点被弃置,称其为废纸蒌里的两个凡是可矣。当然,较之寻常意义上的两个凡是,此又等而下之矣。由此想到,菜九又说错了话,我们的专家教授中学老师大人们既不是范增的同党,也没拿范增的钱,不过是搞了个等而下之的两个凡是而已。御用文人历来有之,但那些人至少是在做本职工作,他们卖力地宣扬御主张,鼓吹御思想,多少还能讨个御欢心、博个御青睐什么的。而为废纸蒌里的见解自觉或不自觉地搞两个凡是,能得到什么,可能只有天知道。纵然如此,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在凡是着,在忽悠着,在误人误己并快乐着,这又算是哪一出哟。进一步想到,之所以菜九说了那么多恶毒的话,也是因为两个凡是——对司马迁的两个凡是。套用伟大领袖的话来说,两个凡是也分正确的两个凡是与不正确的两个凡是;不正确的两个凡是当然不能坚持,正确的两个凡是不坚持不得了,正确的为什么不坚持。
至少菜九以为,对司马迁的两个凡是就是正确的那种。君不见,两千多年了,人们还在学司马迁的书,而且要继续学下去;而众所周知的两个凡是则早已成了过街老鼠,为人不齿。因此,对司马迁其书其学还应该再增加两个凡是,即凡是撇开司马迁的说法另搞一套的作法,不是浅薄无知,就是痴人说梦;凡是对司马迁结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不是信口雌黄,就是没事找抽。这不,本来错误的两个凡是,与菜九的两个凡是,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大家各自凡是着并快乐着,也没什么不可以,问题在于错误的两个凡是还动不动就要来忽悠司马迁他老人家。比如错误的两个凡是还常常故作大度地说什么“不应要求作者(司马迁)像今天这样具备历史唯物主义观点”。 这一来就把司马迁的走狗变成疯狗了,虽千万人吾咬也,既然咬了,就索性咬得面目无光、斯文扫地。杜甫诗曰: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王杨卢骆尚且不能轻薄,对司马迁说三道四岂被咬了抽了,也是应有之义。
关于鸿门宴,司马迁他老人家没有评论,而对刘项胜败是有评论的,项羽之败是“背关怀楚*****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为什么败了,无非是不让刘邦王关中,自己也不称王关中,而是回到楚地,真是损人不利己,贪天功为己有,没有金刚钻非要揽磁器活,能过头了,所以失败。就事论事,非常明白,根本用不着扯什么历史潮流之类的劳什子。刘邦的胜利则是“故汉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高祖本纪》)。“然王迹之兴,起于闾巷,合从讨伐,轶于三代。乡秦之禁,适足以资贤者为驱除难耳。故愤发其所为天下雄,安在无土不王。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岂非天哉。岂非天哉。非大圣孰能当此受命而帝者乎”(《秦楚之际月表序》)。为什么胜了,这一通话司马迁说得文绉绉的,现在人可能不得要领,如果让黄健翔老弟来喊一嗓子,可能全世界都懂了:
刘邦同志立功了,刘邦同志立功了!不给项羽任何的机会。他可以提早谢幕了!伟大的刘邦同志!他继承了正道领袖的光荣传统。尧舜禹汤、周文王、孔夫子这些伟大先驱在这一刻灵魂附体,刘邦同志一个人他代表了中华儒学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本来这个段子可以就此结束了。可能有人会问啦,既然项羽杀不杀人都不讨好,那么项羽究竟应该怎么办?因此,画蛇添足的功夫还是省不掉的。菜九以为,项羽既然不能杀刘邦,就应该对他好一点,不该剥夺刘邦王关中的权利,硬生生搞出个对立面来;也不应该出头主持分封,他上面还有楚怀王嘛。项羽击秦有大功,分封时自己的那一块绝对不会小的。而他自己主持分封,又把自己的这一块搞得特别大,占到全国的四分之一还多。分银子还会有人骂娘,何况你自己给自己多分了。于是,嫌分少了的,没分到的,一齐冲着你来,又如何能招架得住。如果你不出头分,最后保住自己的那一块还是没问题的。以项羽之才,他不去打人,人家就该谢天谢地了,又有谁敢动他的脑筋。老子说,夫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项羽的问题出在争字上,想当皇帝,因时局不允许,便退而求其次当霸王,搞渐进式的大一统。最后驾驭不了局面,兵败身死。
既然两个凡是还在继续,鸿门宴问题的纠缠也将继续,下期预告《鸿门宴结论与李宇春的粉丝》、《鸿门宴教案完全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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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结论与李宇春的粉丝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李宇春。
菜九段


什么是鸿门宴结论?指的是现在大行其道的沽名钓誉之说。但这个结论与小丫头李宇春及其粉丝有什么关系,难道小丫头李宇春是鸿门宴结论的缔造者,或者是小丫头李宇春的粉丝是鸿门宴结论的有力支持者?当然不是,这个牛皮哄哄的结论产生的时候,小丫头李宇春都还未能出生。即使出生成名后的小丫头李宇春,可能对鸿门宴结论既毫无概念,也不感兴趣。但为什么要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事拉扯到一块讲呢?菜九以为,尽管两者毫不相干,但弄清了李宇春的粉丝现象,或者有助于理解这个莫名其妙的鸿门宴结论为什么老是在那里凡是着、忽悠着、误己误人并快乐着。

小丫头李宇春祖坟放光,忽然之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下子成为举世闻名的人物,可喜可贺,可圈可点。至于其如何在超级女声大赛中一举夺魁的过程,菜九起先并没上心,但后来的事,菜九想不上心也不行了,太震撼了。小丫头姿色不出众、唱功不出众、歌声也不出众,何以能颠倒众生,可能无数人想破无数脑壳,也求不到解。但菜九以为,从其受到追捧的狂热程度上,或者能窥出一点名堂。也是在小丫头当上超女前后,就有人背着 “我爱李宇春”几个斗大的字在大街上行走。因为小丫头有几个明显的不出众,至少不会有什么人会认定此人是出于色情的原因走上街头的,一定是崇拜到无以复加,才会这么做的。好象是夺得超女头衔后不久,小丫头在南京举办个人演唱会。乖乖不得了,远在天边的加拿大、澳大利亚、美国的粉丝都乘了飞机提前几天赶来买票,那种由衷的真诚劲让人觉得,小丫头李宇春可能要高出世界上存在过的任何人物,甚至于玉皇大帝、如来佛、观世音菩萨也比不过她。菜九宁愿相信,即使是玉皇大帝、如来佛、观世音菩萨来此间开演唱会,也未必能使这些人巴巴地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这种推崇,让屠洪纲来唱就是,我心中你最重。但以菜九的小人之心,总以为你最重应该换成我最重才好。也就是说,我心中你最重,尽管感人,但不见得真实;我心中我最重,才显得真实。在菜九看来,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是自大狂自恋狂,所以屠洪纲的歌词应该这么改。此刻看官们肯定会忍不住要骂啦,你菜九自恋,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自恋,也太可笑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可笑的,自恋与食色性也一样,也是人之常情,是人的天性之一。只不过并非所有天性都可以挂在嘴上大声嚷嚷的,比如人们总不会以好色为荣吧?自恋的道理也是一样。即以接受采访的其姿色绝不在李宇春之下的海外女粉丝来看,她肯定不会真的认为李宇春比玉皇大帝、如来佛、观世音菩萨更了不起。但为什么要以比对玉皇大帝、如来佛、观世音菩萨更多的推崇对待李宇春,其中的隐情应该是人们的自恋情结在起作用。李宇春身上的三个不出众也是我们芸芸众生的真实写照,是我们最熟悉不过的东西。那么,李宇春是真正的自己人,甚至干脆就是我们自己。我们一不小心,就搞了个乾坤大挪移,角色换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错把杭州当汴州了,以为李宇春的胜利,就是我们大家伙儿自己的胜利;李宇春的成功,就相当于我们大家伙儿自己的成功。毕竟我们可以或者在这个方面,或者在那个方面,比小丫头更加出色。比如那个接受采访的女粉丝,其年轻时的姿色或许还胜过李宇春呢。于是乎,小丫头的成功就不能说与我们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很多人不就为这个成功陶醉不已吗。于是乎,我们于恍惚之间就移情别恋了,下意识地、自觉或不自觉地把对自己无限的爱与推崇切割出一小块,加到小丫头身上,一家伙就把小丫头推上了世界之巅。再进一步说,既然跟我们大家伙儿差不多的小丫头可以名满天下,我们自己也天经地义可以名满天下嘛?至于为什么没做到这一点呢?我们不是跟小丫头差不多,甚至某些方面更出色一些吗?其中的问题,也只有天知道,肯定不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出了问题,往老天爷身上一推,也不知能解决多少难题哟。

现实中我们因自恋却恋错了对象的情况非常普遍,远不止李宇春一处。现在李宇春的风头已经过去了,但同样的事情仍每天在发生着。那些有中国人加入的外国球队,在很多人那里甚至于在中央电视台差不多等于或超过我们的国家队。这些运动队的成绩我们如数家珍,是否能夺冠,是否能保级,乃至于这些队中的外国队友姓名特长状态我们都了如指掌,比对我们国家队队员的情况还要熟悉。就是我们电视台的体育新闻也经常充满着,谁谁谁能不能上大名单啦,谁谁谁能不能打上主力啦,谁谁谁能不能首发啦,如此无聊透顶的话不绝于耳,且津津乐道、未有穷期。原来菜九非常气愤且郁闷,真不知其搭错了哪根筋,怎能用这些无聊且无耻的话来拿广大群众开涮,现在知道,这些现象的原理与李宇春的粉丝完全是一回事。如果可以用短信评选世界十佳运动员,可以断言,前十名肯定都是中国人,而且基本上就是在海外发展的这些个人。因此,李宇春的粉丝的底蕴,不外乎自是其是也,自我崇拜也,自我尊大也。李宇春的出现满足了人们的这些心理状态,功莫大焉。

当年林副主席给自己最得意的部下题词,道是:在生死攸关时,其他人都是次要的,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此胜之要领也。而如果考虑到人们广泛存在的自恋倾向,这句话完全可以推而广之,岂止是在生死攸关时啊,在人生的一切方面何尝不是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呢?中国不是有句成语叫做敝帚自珍吗,说的就是自恋倾向,即只要是自己的总是好的。自己的观点,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拥有,自己的存在,统统都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重要,没能站到世界之巅,就非常不合适嘛。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恨不得拔着自己的头发升到天上去,一夜之间让全世界人都知道自己是最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绝大多数人自己并没有那个底气与勇气这样喊出来。但喊不出来的那种难受劲,那种煎熬感,可能人们多少都会有点体会。依稀望去,无数的人成名未果身先死,常使众生泪满襟。死者已矣,但能瞑目否?生者则难免时常从梦中惊醒,怅然无期。就在这无数高等生物煎熬难受的当下,湖南卫视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超女大奖,这一下好了,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李宇春。一下子就为不少人千百万年的苦闷提供了一个畅快宣泄的渠道,至少人们可以为自己的眼光大大陶醉一番。在此期间,也不知有多少人疑似领略了站上世界之巅的那种非常爽的感觉。真是哪里有了李宇春,呼尔海哟,哪里人们得解放。

如果让黄健翔老弟来解说,他一定会放声欢呼:伟大的李宇春同志,实现了平民百姓千百年的梦想与渴望,张三李四,阿猫阿狗,在这个时候灵魂附体,李宇春一个人,代表了无数芸芸众生世世代代飞黄腾达的追求,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不是一个人。
难怪她赢得那么精彩,那么惊世骇俗,那么酣畅淋漓。
(黄健翔老弟天才灵光一闪的话语也不知给菜九带来多少欢乐,用过好几次了。在此谢一下。)

菜九这样说,一点也没有对李宇春的粉丝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因为菜九本质与李宇春的粉丝没什么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菜九的自恋是明明白白的,因为常常在互联网上乱贴一些不入流的东西,感觉非常爽,自忖就是老乡*主席拿他的位子来换菜九这些不成器的东西,菜九还未必干呢。这就是典型的自恋了。但菜九以为,在鸿门宴问题上,菜九或者不属于自恋。起先菜九也是持这个结论的,书看熟了之后,觉得这个观点站不住。于是菜九设身处地替双方着想,以为鸿门宴的结果是双方合力完成的,谁也没有出错。而且,菜九的看法也是与史记记载吻合、经得起推敲的。而时下大行其道的结论是怎么来的呢?其与菜九一比,就不那么过硬了。

曾经有这样一个笑话:当年老支书带领社员学习红宝书时说:“伟大领袖***教导我们,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果不其然,正确思想还真能从天上掉下来呢,鸿门宴的正确结论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从老人家“不可沽名学霸王”的诗句中掉下来的。掉下来之后,以中国人的不认真天性,人们难免要错把杭州当汴州,以为这个正确思想是自己头脑中固有的。于是乎,便把这个结论与自己融为一体,并以李宇春粉丝的劲头爱怜之呵护之顶礼膜拜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捍卫之。于是乎,这个莫名其妙的鸿门宴结论与李宇春粉丝一下子就拉上了关系,且牢不可破。菜九已多次说过这个结论站不住脚,但基本上没什么人理这个茬。有些比较忠厚的人在网上发帖子说,菜九的观点基本上没有人同意,因为大家也讲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但菜九那些个基本上没人同意的观点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司马迁的书里爬梳出来的。可能人们会说啦,什么年代了,还抱着司马迁的东西不放,以司马迁的是非为是非,能不落伍吗。但把司马迁扔在一边搞出来的结论,又如何能站得住脚呢?你愿意爬到树上抓鱼并快乐着是你自己的事,因此让大家跟你一块乐就不地道嘛?还有人开导菜九说,权力斗争,就是你死我活,与拦路抢劫不是一回事,没什么客气可讲。好象大家都是权力斗争的老手,实际上跟菜九一样只是个看戏的,哪里真懂权力斗争之三昧,还没资格教训菜九。依菜九的菜鸟见识,你死我活只是最终的结果,事情具体做起来还是应该有章法的,总要有个等待时机、积蓄力量,运筹帷幄,营造氛围,试探攻击,最后才发起致命一击,如此等等类似过程。哪能一看谁不顺眼,便拔刀亮剑,上去把人做掉。这已不是权力斗争了,而是街头小混混的勾当。

鸿门宴结论的核心是,不应该放过刘邦不杀。真不知汉高祖招谁惹谁了?几千年过去了,还有那么多人恨不得冲到鸿门宴上亲手宰了他。其实项羽不杀刘邦至少有控制不了局面的顾虑在起作用。我为刀俎,人为鱼肉,杀起来非常便利,但争权夺利,甚至于争夺最高权力,也还要讲点场面的,街头小混混的水平显然不能胜任。就以伟大领袖做掉刘邦的后代刘主席一事为例子,就可以看出权力斗争中做掉对手一事,绝非人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是不可以直截了当地把对手干掉的。伟大领袖早就想把刘主席做掉了,但一直忍着,直到开展行动时,也是先抛出个罗瑞卿试试盘子,然后再搞个五一六通知,再搞一张大字报,再搞个常委排名,最后才搞个专案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搭上两年的时间,终于捏造个叛徒、内奸、工贼的罪名。我们刘主席的功劳、人气、势力远非其老祖宗刘邦可比,按那些结论拥戴者的思路,伟大领袖只要动动嘴,或使个眼色,八三四一的人一下子就可以将刘主席做掉,实在是简单之至。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是沽名钓誉吗?根本不是,是因为这样做不合适,在权力场上不作兴这样做。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有那么多老家伙需要干掉,为一个刘主席花那么多时间太可惜了。可惜归可惜,但没有办法啊,这个事情还只能这么办。鸿门宴结论的拥护者们,总不至于狂妄到自认为搞权力斗争比伟大领袖还高明吧。声望前无古人的伟大领袖做掉刘主席尚且费了那么多手脚,绕了那么大的圈子,还不能做到让明眼人心服口服,项羽没在酒席之间把刘邦干掉一事,又有什么不能理解呢?项羽没如大家的意,表明他的水平之高,与那些跟街头混混水平没什么两样的专家教授们不可同日而语。世界上水平高的人总是占少数,他们被没水平的人起哄嘲笑也很正常。确实,为项羽鸿门宴上不杀刘邦而惋惜的也不始于今日,自古而然,且人数众多。但并不能因为人数众多,就以为他们是对的。持这种观点的人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即鸿门宴后,刘项在一起共事搞分封(用行话来说即“诸侯相王”)、分割天下长达四五个月,远比什么华山论剑及超女决赛的时间要长,可能稍稍短于评十大元帅的时间,但过程也差不多。项羽担任的是评委主席,刘邦则是评委,既要给自己评元帅,也要给其他人评元帅,工作或者相当繁重呢,基本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经常要在一起议议该分给谁、分到何等程度才合适之类什么的。真要杀刘,又何必非鸿门宴不可,项有的是时间与机会。不杀刘,是因为实在没有能摆上台面的理由,而且一切OK了,没那个必要了。项羽把刘邦发派到四川,当时是鬼不生蛋的地方,还没有天府之国的气象,这摆明了是给刘使坏,任其在那里自生自灭。就好比单位分房子,以刘邦的战功与实力,项羽挑过了应该轮到他拣好的挑了,可没这回事,三楼四楼想也别想,刘邦已事先被分到了地下室,括号,面积比项羽以外的任何人都大,十大元帅的次席嘛,分少了也不合适啊。我们的专家教授居然能认为刘占了大便宜,可能太不懂人之常情了吧。

由此可见,自古以来的专家教授在一边瞎嚷嚷,实在是不懂事。幸亏这帮家伙没与汉高祖生在同一时代,否则,一旦遇上,免不了要被脱下帽子,大尿一泡。看来刘邦对待俗儒之道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因为这些俗儒并不能提供什么有益的知识,只会自说自话,尽说一些听起来很在理、实际上行不通的鬼话,不仅耽误工夫,还损害脑细胞。刘邦的时间何等宝贵,哪能让俗儒瞎耽搁。何况这些俗儒或者是穿戴像个知识分子,内瓤还是个街头混混。对街头混混又有什么客气好讲,尿他一泡也是应有之谊,诚可谓得其所哉。菜九对汉高祖的革命行动是绝对要投赞成票的,因为俗儒是永远不会绝种的,他们的传人之不可理喻或者更胜于前辈,你把理由告诉他,把路径指给他,把具体的书名篇章指明了,他还就是不认这个帐。遇到这种情况,不给点当头尿喝,又如何是好。其实菜九非常恶毒刻薄的话都说过了,但还是不管用。为什么不管用,原因也很简单,各位都错把杭州当汴州地粉丝化了,难以自拔了,菜九的聒噪又如何能敌得过自恋情结?可能即使汉高祖复生,看到如此众多尿不胜尿的俗儒,也只有徒呼奈何的份了。真是撼山易,撼自恋情结难。难归难,撼还是要撼。撼不动又何妨?无非自恋对自恋,粉丝对粉丝;菜九在愚公移山般地撼着,各位在岿然不动地捍着,就这样没完没了地耗着,或者也煞是好看。

再饶舌几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鸿门宴从来都不是个问题,一搞到课文里就成了问题。鸿门宴本身不需要结论,一搞到俗儒手里就非要搞出个结论,搞的驴头不对马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梁遇春老兄对其他事情所说的话,此时听听也非常有益:只看到一个结果,便侃侃而谈,再东拉西扯、引经据典一下,就哇啦哇啦地来一大篇,就算你的逻辑再正确又有什么用呢?符合逻辑的说法有千种万种,但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你是要了解事实真相,还是只要随便找个符合政治需要的逻辑呢?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李宇春。此话脱胎于菜九老乡唐德纲“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胡适之”。近来猛看唐老乡的胡适杂忆,并没学到多少皮毛,惭愧得很。只是这个段子,在四月就预告了,拖过2007也不合适,只好丑媳妇见公婆,让各位见笑了。

有关鸿门宴参见
古史杂识之 千古谁识《鸿门宴》
古史杂识之 汉书辨误二则
中国人最不认真——千古忽悠鸿门宴
鸿门宴结论与两个凡是的关系
千古谁识曹无伤
鸿门宴教案完全批判

有关项羽参见
古史杂识之 项羽分封新论
古史杂识之 项羽败亡原因新探
古史杂识之 解读项羽
千古谁识刘项情
军事天才属刘项
千古谁识汉张良
中国人最不认真——霸王如何别虞姬



”两个凡是“凡是***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
看看再说
千古谁识曹无伤
作为历史公案的鸿门宴,其始其终都与一个人物挂上了号,这个人就是曹无伤。给人的印象是,这是一个刚刚出场就立即谢幕的人物、却让历史永远地记住了他。后世甚至以为,因为曹无伤才有鸿门宴。菜九以为,可能更接近历史真实的是,无论有没有曹无伤,都会有鸿门宴。
除曹无伤外,刘邦所部的左司马尚有三人,他们是蓼侯孔藂,费侯陈贺,斥丘侯唐厉。但一提到左司马,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曹无伤。比如,沛公初起兵时斩秦泗川守壮的功臣就是左司马,《高祖本纪》记此事曰:“沛公左司马得泗川守壮杀之。”《索隐》引颜师古云:“得,司马之名。非也。按後云左司马曹无伤,自此已下,更不见替易处,盖是左司马无伤得泗川守壮而杀之耳。”这一来二去,就将这一桩大功落实在了曹无伤的名下。只是这种认定不是没有争议的,《史记会注考证》引周寿昌曰:“沛公此时左司马尚有孔聚、陈贺、唐厉、不止曹无伤一人。《功臣表》可证。”但菜九以为,这个功劳可能还真应该归之于曹无伤。因为另几人是汉之功臣,如果是他们中某人所为,直接说就是了,何必只保留官职而不提姓名。可能的原因是曹无伤已成了罪人,不便提。而击杀秦郡守之功又是反秦战事之最可称道者,不容没去,故有此种记载方式。当然,记不住人的姓名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但考虑到沛公部此时刚刚起兵,部队的建制尚属草创,是否有官衔名号还很成问题,此官职极有可能是日后追记的。
非常奇怪的是,考查追随刘邦起兵的几个亲信:曹参、周勃、樊哙、夏侯婴、周绁的早期官职,竟与司马之职无一丝一毫的联系。司马之职更像是楚制,而刘邦部沿用的官职更多的是参照了秦制。比如樊哙、曹参等人均是由七大夫而五大夫,继而为执帛或执圭,再没见司马之职。菜九以为,此职或者非刘邦主干部队的官职,更可能先为刘邦的兄弟部队吕泽部所专有,因为吕泽所部用楚制更多。司马官职可能不低,灌婴击楚最后一战的功劳薄上还特意记了“降左右司马各一人”,说明此官职的重要。有鉴于此,曹无伤至少是个立有战功的人,相当于我们今天所说的参加过秋收起义及万里长征的老红军。像这样一个追随刘邦或吕泽反秦出生入死的人,到了两军对峙的节骨眼上,怎么会暗中向项羽一方去搬弄是非呢。现在有些教案将曹无伤说成是项羽在刘邦阵营中的内应,这个看法不对。刘项两军长时期联手作战,曹项原本认识也很正常。此时曹只是主动投靠,是否为项氏接纳尚属未知数,又如何内应得起来。何况,曹无伤所说并不是什么重大机密,与其说是通风报信,不如说是政治表态。其所作所为更像是为自己留个后路。为什么会是这样?自从项羽破关而入,两军的态势敌意甚浓,项强刘弱,一目了然,所有的人都清楚打起来会是什么结果。不仅是刘邦,其所部稍有头脑的将领也能判断出局势的危急,曹无伤的告密也正是在这种情形下发生的。像曹无伤这样经过浴血奋战数年立有大功的人,此时有安享胜利成果的心理状态也很正常。而一旦重新开战,享受胜利的前景就会完全泡汤。当然,如果能站在胜利者一方,则又将另当别论。曹无伤所为,就有点向下一个胜利者投靠的倾向。也就是说,曹无伤做了两军将打起来的准备,而根本没想到两军有可能打不起来。一旦打不起来,曹氏所为将为两边所不容。所以古人说,祸莫大于欲利,岂空言哉。
曹无伤传递的情报内容是:“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 此言不得完全视之为进谗,而应当作具有某种可信程度的史料。曹无伤通风报信的内容,从几个方面刺激了项羽。刘想王关中,尽管他有这个权利,但这是项羽及诸侯联军肯定不会答应的。人性中有一特点,即看高自己的努力,看低他人的努力。在项羽及联军看来,他们在黄河以北消灭了秦军野战军主力就是盖世奇功,他们就理应享有对战利品的最大支配权。如果让刘邦如约王关中,就表明项羽的功劳要大打折扣,何况秦政权的金银财宝还都让刘邦霸占了。这口气是项羽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在项羽的灭秦计划中,应该将秦宗室斩尽杀绝,他显然也不想让秦王子婴活下来。因此,刘邦立子婴为相一事,也为项羽所不能容忍。其实无论有没有曹无伤的密报,项羽都不会让刘邦王关中的野心得逞,只是有了这个密报,加大了项羽打击的决心与打击准备力度。刘邦方面所遇到的尴尬是,曹无伤之进言完全属实。刘邦的打算并非隐蔽,其所部将领对此应该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而曹无伤大小也是个官,完全有可能知道刘邦的真实意图。

刘邦的护身符是怀王之约,只是这个约定此时也不能保证其权利的落实。应该说怀王之约是在灭秦形势非常渺茫的情况下作出的,而这个约定本身也有模糊之处。比如王关中的范围到底有多大,是旧秦的全部地盘,还是其核心数郡。秦政权的财富怎么处理也没有明确交代,不过也不好明确交代,只能是走着瞧。谁也没有想到形势发展得如此迅速,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灭秦目标居然一下子实现了,并出现了超强的项羽及诸侯军事集团,使得原本就不容易执行的约定更难落实了。正因为这样,才有了刘邦决心武力维权之举,接着有了项羽决心武力毁约之举。而刘邦情知不敌,为求自保,决意拱让王关中的权利,就等于把怀王之约搁置了起来。这一来,也等于把处理灭秦后局面的难题交给了项羽处理。曹无伤因料想不到刘项之间完全有化解的余地而作出的告密之举,到了这个时候就显得多余了。
鸿门宴就是项羽处理这个局面的第一回合。在鸿门宴上,刘邦肯定提出了自己利益的底线,即只要巴蜀两块地方,其他由项羽发落。这个内容没有被记载下来,是从常理上推测出来的。因为无论是刘邦对项伯所说的话,还是在鸿门宴上对项羽所说的话,都没有什么涉及利益交换的实质内容。而缺少了这些内容,就很难设想项羽盛起的杀心如何能平息,也很难设想刘邦如何敢只带百余人深入项羽的龙潭虎穴。因此,刘邦的表态应该是在其动身前往项营之前就作出了,时间应该是与项伯的会谈。因为也只有这样,项伯才能保证刘邦在项营的安全,才会敦促刘邦第二天早一点来。如果项伯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刘的安全,又岂能促刘早点送死呢。有关刘前往项营一事,项伯所用之词为谢(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为谢罪谢过之意。谢什么过与罪呢?就是刘邦派人把住了函谷关不让诸侯联军进入一事。刘邦率先灭秦夺了头功,犯了众人之嫉,又派兵阻函谷关不让联军进入,犯了众人之怒。这样的失误是要受惩罚的,因此在两军火并在即的当下,就不是仅仅口头上表示承认错误就能解决的,一定要拱让出某种利益。比如刘邦就会拱让出王关中的权利。接下来的问题是,你不王关中,让谁来王啊?你不王关中,又该如何安置你啊?先不谈后两个问题如何解决,只要刘邦向项羽当面确定了自己的立场,要打要杀之类的事就绝不能容许其发生。至于项庄舞剑一事,菜九以为属于节外生枝,并非出于项羽本意,是老糊涂范增在帮倒忙。对项羽而言,一切OK,又何必再干蠢事,成为亡秦之续呢。尽管刘邦是项羽日后称霸天下的心腹之患,但在那个时候杀刘的风险之大也是可以预期的。一旦杀刘造成刘部及项羽部属或者诸侯军队的不服,出现的大乱,非项羽所能控制。何况两人原本相交甚笃,至于在一方愿意让步的情况下把事情做绝吗。项羽的这些盘算与顾虑,曹无伤是不可能算到的,因此他的悲惨下场是不可避免的。
鸿门宴上刘项之间只对了一句话,仅仅这一句对话,项羽就把刘邦部给他通风报信的曹无伤给卖了。据《项羽本纪》:刘邦天一亮就带了百馀随从至鸿门见项王,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郤。”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 经过推敲,我们就会发现,刘邦一番话说得含含糊糊,但却含含糊糊得非常有效用。他在这个时刻绝对不会有任何指责项羽的意思,其出发点是解释与自责。他是来谢罪的,在这个时刻他只能自责,话里自责的内容,是指自己听信了小人之言而闭关不让诸侯入内一事。当然,刘邦所说的小人也含双关,不仅是自己听了小人的话,就是项羽准备大动干戈,也并非出于本意,而是由不相干的人在其中起了作用。换言之,刘邦不仅承担了自己的责任,也把原本应该由项羽承担的那份责任给开脱了。应该说在原本要起的冲突中,刘项二人都犯了错,刘犯的是小家子气的错,项犯的是绝情的错。而刘邦则把所有的错承担了下来,一下子就在境界上高出项羽。刘邦所言虽然仅寥寥数语,却起到了解开项羽的心结、并使自己脱困的作用,这就是刘邦的厉害之处。这段话首先就提到的两人并肩作战情景,自然会让项羽的思绪回到艰苦作战的年代,从而念及两人原本存在的战友情谊;次及战略分工,也有战争时期两人相互配合默契的情分在其中;再及无意立下大功,表明不是自己有多大本事,完全是运气好;终及不详其名的小人尽出馊主意,让原本关系非常好的两兄弟产生矛盾。这番虚虚实实的话,基本上覆盖了项羽复杂的心理状态——战胜的豪情、立了大功的自负、失去灭秦机会的懊恼、拥有空前实力的狂妄、准备对兄弟动粗的自责心理,林林总总,在这里都受到照应。确实,对秦作战是最为艰苦卓绝的事,无数先烈壮志未酬、饮恨而终。而他们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胜利,这个战友情份正是弥足珍贵的。有了刘邦的这番表白,再加上没被记载下来的利益交换,项羽肯定也动了真感情,觉得自己之前准备消灭刘邦的冲动太过分了,他也作了自责,他的话翻译成现在的语言,即“要不是你那个曹无伤过来搬弄是非,我又怎么会想起来要做如此绝情的事。” 这样的回答固然有项羽把刘邦的话给听岔了的因素,但更多的是,项羽已知道刘邦决意归顺的底,便觉得先前准备火并一事太过绝情,也做了自责。不自责也不合适,本来嘛,人家只是想把住胜利果实,怕别人来抢;你可是一下子就要抢走一切,还要要人家的命。后者的错显然比前者要大,且不可挽回。只是这个自责的后果,是将曹无伤当了垫脚石,让自己下得台阶来。后人以为,项羽如此轻率地把刘邦部给他通风报信的曹无伤给卖了,实为一大损失。但此时项羽已完全知道刘邦彻底让步的底线,便没有必要与刘邦闹翻。既然不打算撕破脸,此时将曹无伤抛出来,正好可以减轻自己道义上的压力,让自己下得台阶来。曹无伤是你刘邦的人,让你自己去杀好了,与项羽无关,根本谈不上什么损失。确实,在不打算与刘邦撕破脸的情况下,曹无伤的死活对项羽来说根本无所谓。我们不妨想象一下项羽当时的心态,可能听了项伯的转达,及看到刘邦恭敬地来访,项羽一下子觉得自己此前做得太过了,脸上有点下不来。是呀,人家也是千辛万苦,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劳,让自己省了不少劲。而自己情况不明,就准备一步做绝,真到了那一步,情何以堪。在这个面子上下不来的时候,有个现成的曹无伤,不把他拖下水分担一点岂不愚蠢之至。所以项羽对刘邦的答话,就有很大的为自己开脱的成分。在化解危机方面,这哥俩的处事方式非常相似,自责+委过于人。细分析一下,刘邦的意思是,这事是我的不对,都怪那些不懂事的小人尽出馊主意,造成现在兄弟失和,我有责任哪。刘邦这么一坦白,项羽也说了,我做得也不好,不过要不是你那个曹无伤说事,我也不会这么做啊。看来这两个人是要维持关系的,全是外人在捣鬼。是啊,原来两人关系很好,都结拜为兄弟了,怎么居然发展到都准备火并了。噢,原来是曹无伤这小子使得坏。所以项羽供出曹无伤很正常,而将曹无伤通风报信一节瞒过不说,才不合情理,毕竟在这万分尴尬的局面下,当局者都要过关嘛。刘邦过关的办法是放低身段,低声下气,出让利益;项羽显然不能如此丢份。怎么办,把曹无伤拿过来搪塞,得其所哉。
刘邦回到军中立即杀了曹无伤一事,与其说是除奸,但更多的是撒气。因为无论曹无伤是否通风报信,只要刘想王关中,项羽及诸侯联军肯定不会答应,结果还是当不成,有没有曹无伤,结果都不会有什么两样。但一下子亲手把差不多吃下肚的胜利果实拱手让人,刘邦这个心里啊,怎一个痛字了得。这个曹无伤的死于非命,实实在在是自找的。司马迁引用古人的话说是“祸莫大于欲利”,那么,这个曹无伤之死就是欲求利的结果。如果仅仅是想活命,双方打起来临阵投降也可以活下来嘛。其通风报信的目的,无非是想在事后从项羽阵营为自己谋个有利地位。谁知刘项两家之间的疙瘩并非解不开,而一旦战云消散,水落曹出,不死何之。
当然,有些事不到最后是看不出结果的。如同买卖股票,哪个人不是经过百般思索、反复比较权衡,认定百分之九十九会看涨,才会持有,但事与愿违的情况多了去了,欲益反损、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我们自己就经历过或身边就不时发生,但这是生活的严酷性所决定的,谁也没有办法。只可惜了曹无伤这个老革命,为了过上理想中的好日子,将一生名节押在了刘项必火并一事上,不仅是送了老命,而且其反秦的功劳就此一笔勾销。因此,也用不着说曹无伤是什么内奸,他不过是个财迷心窍、自以为精明的人,只不过是人算不过天,到头来却栽在自己手上,死都死得没名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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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好学习一下~

楼主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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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啊
这么长啊
有些好像以前偶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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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龙的DNA鉴定
田秉锷先生新作《龙图腾》读后
菜九段 供稿
田秉锷先生的新作《龙图腾》终于面世了。田先生在书中开宗明义说,这是一本说龙的小书。其实这个所谓的小书并不太小,只是这样的篇幅跟龙这样的话题相比是小了一点。但用小书说大话题,从来都是田先生的长项。菜九印象最深的是,无论是田先生嘴里的小文章还是小书,无一不是用来说大话题的,因为田先生心中从来就没有小话题。田先生承接这本书的写作时,菜九是知道的。可以说,从一开始,菜九就在翘首以待了。因为菜九知道,田先生不谈则已,只要是谈,则非往大里去不可。而且用如此一本“小书”,说如此大的话题,则在体现田先生的长项之余,更能体现田先生的胆识以及驾驭文字的功力。

之所以要说这是一个大话题,完全是因为我们中国人似乎一直跟龙生活在一起,实在是太熟悉了。从我们还没出生起,就被长辈们期盼着是个龙种,然后盘算着何时能跳过龙门、成龙成凤;成人后,我们龙精虎猛、龙吟虎啸、龙争虎斗、生龙活虎,总想着攀龙附风、兴云播雨;到我们离开人世时,往极致里说,也可称为龙驭宾天了。得志时,我们是乘云直上的龙;失意时,我们是困在浅水的龙。于是乎,中国人可能实在也分不清或根本就没打算分清我们与龙究竟是一回事还是两回事。尤其是自从《龙的传人》那首歌唱响中国后,我们全体中国人似乎自动就成为了龙的传人。龙实在是太深入中国人的人心了。可能这么简单地说深入人心已不够深刻或不够份量了,更到位的说法应该是,龙的印迹已深入中国人的骨髓了,与中国人合而为一了。正如田先生所说,我们与龙的关系是“亦真亦幻,亦虚亦实。虚幻中承载着真情实感,真实中又充满莫名的失落”。庄周梦蝶,不知是蝶是周,我们人与龙的关系或者也可以作如是观,现实中的我们确实也有点闹不清自己是人是龙。

那么,如此大的一个话题,田先生怎么到现在才来关心?那完全是因为好事者惹的祸。起因是上海的《新闻晨报》于2006年12月4日,以《中国形象标志将来可能不再是“龙”》为题,报道了上海外国语大学党委书记、教授吴友富“构塑”国家形象品牌的新闻。吴教授的理由是,龙的霸道形象会使外国人对中国产生误解。一时间,一场“废龙”与“护龙”的论战,在互联网与纸质传媒上拉开序幕。你来我往,煞是热闹。最后因护龙一方的声势浩大,废龙一方败下阵来。

在这场废龙与护龙的争斗中,田先生并没有介入进去,只是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并渐渐看出了名堂。这个名堂就是,无论是废的一方还是护的一方,双方对龙为何物,都不甚清楚。生活中我们为自己根本不懂的事争得非常投入,直搞到面红耳赤、不共戴天的事时有发生,废龙风波不过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是龙与中国人,实在是不得不说的关系,却也是非常难以说清楚的关系。但菜九以为,只要是通过认真的说,哪怕只比此前的认识进步一点点,也是很有价值的。而田先生奉献的这本小书,应该看作为一本进步远不止一点点的大书,其价值如何,读了就会知道。据此而论,这次由无聊的好事者搞出来的废龙事端,却激发出田先生的探求与写作热情,实在是一件大好事。中国的历史上从来都不缺少好事者,但因为催生了田先生的这个探索,这一回好事者的出现,还是蛮可爱的。

说来惭愧,与绝大多数人一样,菜九此前对中国龙也是一无所知,还是看了田先生的书后才略知一二。菜九完全赞成田先生对中国龙的定义,即龙是中国人一次性发现、创造的一种虚拟性的动物,并被中国人焕发出的神圣情感创造成为一种独立存在、完整存在。龙从来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历史与现实的存在,却激发了人们无穷的想象力与智慧。而对龙的深度依恋,也成了全体中国人的文化历史情结。

通过田先生的书,我们知道了龙的成形甚至远早于文字的出现,也早于我们的炎黄祖先,比我们五千年的中华文明还要古老,可以说是陪伴我们中华民族一起从历史的深处走出来的,由此成为我们民族构成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这个比我们整个民族还要古老的龙,却始终鲜活地与我们生活在一起。无论时代如何进化,龙哪怕一天也没有从现实生活中淡退出去。世世代代的中国人敬畏着龙、供奉着龙、梦想着成龙,总是敬畏龙的威严,要与龙保持距离;又仰慕龙的力量,总想与龙抱成一团结为同党。甚至可以这样说,中国几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的历史,就是在这种非常复杂的心态下度过了。就这样,在漫长岁月中,在中国人憧憬着与龙分离、与龙合一的矛盾心态中,龙成了每个中国人的胎记。

也正因为中国龙的历史长过中华民族的历史记载,人们从来没有看到过龙生成的初始状态,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对龙的探求,而且这种探求也早已开始,并且史不绝书。毕竟不能让如此一个巨大存在没着没落嘛。田先生的书中就大量记载了这些探求过程。通过这些记载,那个中国龙性的塑造过程,几乎是呼之欲出。无怪田先生要说:从“龙”被中国人创造出的那一刻开始,“龙”就是一个真实而又虚幻的存在。确实,这个存在,因创造而认同,因塑造而信服。而正是这种无休止的塑造创造,人们为龙注入了太多的元素或内涵。这样一来,就有了龙的人性化,龙的超自然神通,龙的高贵神异,龙的至高无上的威力等等,所有人们希望龙应该具有的品性,哪一桩哪一款不是中国人神往不已、想据为己有的?那么,人们究竟是在塑造龙,还是在塑造自己,似乎不需要费太多的口舌了。

田先生说的好,龙,是一种真实存在于中国人认识领域里的精灵。龙,又是一种中国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菜九早已说过,中国人无中生有的本事天下一绝。在说不清的时候,可以用想象力来补充,进而使这类补充的内容成为一门学问。在龙的问题上正是出现了这样的奇观:在拿不出实证的东西的情况下,却有着最多的记载,并承载着最多的情感与厚望,吸引与召唤人们的心灵,左右着人们的行动与价值取向。

龙与中国人的密切关系是无可争议的,那么,与龙有关的话题,就必然与每一个中国人有关。毕竟中国是龙的故乡,中国人是龙的传人。然而龙性岂能驯,龙脉岂易言。但有些事即使是不易言,也不能不言。田先生之作,即为力图将不易言说的事,设法说清楚,这一点应该是做到了。龙这个巨大的民族心理存在,也不知召唤过多少代人的注意,也经历过无数人的描摹,关于龙的传说史不绝书,但如此客观冷静的写作或者从来不曾存在过。应该指出,对龙的探求绝对是一件力气活,而菜九以为,也只有田先生的大力才能够将这件力气活做好。

在人们对龙的陈述史中,我们已见过太多的画龙雕龙写龙说龙,现在田先生的这本书出来,就应该给中国人的这一连串阐释中,再加上一个考证龙,也就是为中国龙做DNA鉴定。阐说如此大的话题,田先生所用的篇幅确实是小了一点。但我们同样也看到,在田先生之前,还真没出现过什么有份量的论述。虽然中国人的不认真是出了名的,但这样一个关乎每个人的现象或文化,居然从来就没有被真正关注过,真是奇哉怪也。如今田先生的写作,将补掉这一缺憾。田先生的此次尝试,也延续了他一贯以来长于思考的特质,书中发人深省的词句随处可见。如龙将因“真实”而获得认同,并将因“虚幻”而走向永恒。如人龙混血,在结合的极点上是人神交孕。如人龙混血是“神性”对“人性”的升华。如龙是一种“民族”的“文化资源”(菜九补充,也是文化根源)。如此等等,俯拾皆是。于是在让我们每一个龙的传人大开眼界的同时,进而大开心界,大开心智。在田先生流畅的笔触引领下,人们仿佛进入了一个侏罗纪公园,不断反复穿梭于历史与现实、虚幻与真实、精神与物质的多重世界。人们可以亦真亦幻、亦虚亦实地领略到龙时代的原生态,龙时代的物种群,以及龙的邻居,龙的亲属,龙的生存状态,龙的生活习性。在这里,人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中国龙的DNA,也探测到中国人心灵深处潜伏着的文化基因组。在田先生笔下,自然风光与人文风光就有机地交织在了一起。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田先生的这一努力,既在某种程度上还原了龙的本来面目,又最大限度地还原并维护了中国人的深层次情感,用力不小,功莫大焉。

龙图腾
田秉锷著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4月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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