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曲》:不断温暖自己的青春记忆
能看出导演在这部片子里挖空心思,大费周章。以极其真诚的态度完成了个人的练习之作。处处可见的色调、明暗光影合理对比和黄金分割的结构布局,完全可以作为大学广告摄影系本科班的案例加以研究。
比如像这样“季风轻抚下地海面泛起涟漪,拨动和弦时哼出的原住民小调影视天堂悠扬升起。一个人的旅行,骑着单车环绕台湾,奔向每一个稻田、山峰、陌生人和注定分离地旅伴。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也不会做了”当然,此种情形下,背景音乐应该放着陈绮贞的《旅行的意义》——‘你看过许多的美景,你看过许多的美女……’顺便我也该背诵下安妮宝贝的某些段落,因为那其中包含着无数物质品牌的英语单词,充满魔法。会像子弹一样击中文艺女生柔软的心房。
答案是——没错,完全正确,我猥琐起来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否则这部被豆瓣给捧到天上去,被称之为感动了整个台湾,其音新少林寺乐和影像优美到令人发指,包含着梦想、远行、一个人的孤独等让人华丽丽泪如雨下元素的电影,就会让我在忍受将近两个小时前被随之而来的呼噜声所取代。说到这儿,我已经做好了因非议《练习曲》而挨骂的准备。那么,总设计师教导我,经验有两条,一是不怕,二是要永远向前。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Maria姑娘喝令我看完这部电影,并期待着周末与我在勃朗尼亚餐厅里的友好讨论。为了这个称得上是艳遇的约会,我忍受了下来,我必须说明的是,对另一些观众来说,《练习曲》的确是美好的电影,而假如我对它有什么不恭之词,也完全是出自个人感受。我不煽动所有人和我一样用蒙上灰尘的心去看待干净地影像,我也不认为应该把单纯和纯真都划归入浅薄的行列。如果换作学生年代,我会为一部记录了真、善、美的世界,记录了年轻人一路远行的电影而落泪,所谓淡淡的忧郁或是一个人的忧伤。这种词儿基本上都存在于我惴惴不安新少林寺刘德华的青涩年代,无可掩盖的过去之中。我也有理由不在看到那被405条评论重复了405遍的“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也不会做了”的台词时,想起某成功学讲师。或者接上一句:“那就做吧,做人类最缺的爱:”
说《练习曲》比其他台湾偶像剧都好一点是肯定的,稍微努力一下也可以摆脱琼瑶女士带给台湾青春电影的伤害。说文艺片也够得着,因为里面有大段类似于旁白的讲述,东明相碰到的每个人也都会抬起他们四十五度的忧伤脑袋讲一个云山雾绕的故事。但文艺片的讲述方式可以沉默(沉默是电影人物不用语言引导时你依然可以进行思考的飞跃),而绝不可以沉闷,沉闷就是像这部电影在某些段落的表现那样。该说的没说到位,不该说的偏偏说了出来。其中东明相和女教师那段对话,当东明相说“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也不会做了”以后,导演生怕观众不明白,用劲儿过猛,竟然让刚刚为退休生活而茫然的女教师,忽然若有所思的顿悟说:“你是说,我现在已经退休了,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了:”并意味深长的微笑。活了一辈子就被这一句话给惊醒了,俨然又陷入了俗套,旅行者不是上帝,陌生人不是等待你挽救的羔羊。在听到东明相失聪后每天弹吉他的事情后,女教师又说了“我明白了,原来你弹琴就是在为你的听觉寻找安全感”这句过于文艺的台词,把影片里前半部分地沉默气质通篇抹杀。剥夺了观众在留白片刻进行想象时的幸福感。
要塑造一个背着吉他的失聪少年的旅行,用:“飘落远方的云啊,请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不回头:”那样的意境来处理情节岂不更为恰当?把它當作一部风光片、旅行片或者公路电影,这种定位对观众和导演都更加公平
除了个别疙疙瘩瘩的情节处理以外,SAYA(张惠妹之妹)出场时矫揉做作地表演也在意料之中,我不指望这样地演员都能像周星驰(尹天仇)一样晚上躺床上翻看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但SAYA你能不能不在要你表现憧憬、喜悦、疑惑、快乐等不同情绪时,却只会用双拳托着你那并不迷人的小下巴凝眸远眺啊?
影片中传达的主题像一瓶透明而含有少许微量元素的纯净水,一个失聪的少年,背着沉重的包和一把吉他进行环岛旅行。影片没有把他塑造成二十岁的鲍勃迪伦,他是个菜鸟中的菜鸟。感谢编剧用这个设计让我想起了从前的一个聋哑同学。有断了一根手指的演奏家,但不会有丧失听力的吉他手。他和我的那位同学一样,一辈子也只能在三和弦和四和弦中弹奏破落而沙哑的音符。我们所做的事电影天堂有时只对我们自己有意义。虽然是无数艺术作品重复过的话题,但正确的人文关怀,只要被真实地重复也依然有感动人心的力量。总也摁不准地初级和弦指法图、弹棉花一样的音色、跑调后破音、无法攻克的艰难曲目曾真实地伤害了每一个学琴的人。同样,不管是继续坚持还是放弃。它也会成为在未来不断温暖自己的青春记忆。这个世界上一部分人永远不会理解另一部分人。幸好,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还有另一个自己。
正像人家说的,两个坏苹果之间,没有什么选择(莎士比亚《驯悍记》)年轻目光所视的一切,就像是这两个坏苹果,没有什么比一场旅行更像是那第三只苹果了,不管好坏。它总是在那里等着你,在你必然要去的地方。你们老年人要做异梦,你们年轻人新少林寺要见异象(《旧约全书.约珥传》)也许即使看到了不同地风景,也依然要回到平庸场面中。但练习曲却最适合这个时候奏响,它不会为你生涩的表演提供舞台,却容许你一遍遍的重复错误,它不会成为一段流畅地华彩段落,却在跌跌撞撞的跑调过程中让你看到了人生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