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的季节

正在央视一黄热播的24集电视连续剧《我是特种兵》对军人情怀的展现令我们久久感动，这是即《士兵突击》之后军旅现实题材电视剧创作的又一座高峰。中国传媒大学影视艺术学院教授戴清女士观看后对该剧的叙事艺术成就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首先，该剧将现实时空与主人公小庄回忆的过去时空交叉进行，而没有采用当下大多数长篇电视剧的顺时序线性叙事方式。同时，过去时空与现实时空并不是完全封闭的，现实时空中小庄做副导演、写网络小说、遇到网友丫头、两人恋爱都是正在进行时，并在叙述中自然延伸；过去时空中已成为记忆的部分，如小庄为了爱情入伍、通过特种兵的集训考核、营救人质、缉毒卧底、误杀小影直到脱下军装，最终指向小庄和孤狼特别突击队战友们的现实结局。从老炮卧底、强子脱队打入贩毒集团开始，现实时空和过去时空两条线索汇合，小庄救老炮、为老炮输血、孤狼特别突击队抓捕老炮强子，发起对毒枭马云飞的总攻即是过去与现在共同指向的叙事高潮。

在过去时空中，还包含着小庄对儿时、少年时更早岁月的追忆，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却构成了不同于他后来特种兵生活的另一时空关系，这个时空中儿时的小影小庄的亲密关系奠定着小庄十八岁参军入伍的行为与情感基础，是该剧并列于过去、现在的第三个时空。

长篇电视剧采用顺时序线性叙事符合民族传统的审美心理，便于观众接受，但一旦成为定势，就显得过于呆板、程式化，缺乏艺术形式本身的美感和新意。在这方面，新世纪以来的《静静的艾敏河》、《记忆的证明》、《诺尔曼·白求恩》等长篇电视剧进行了有益的突破和尝试，如《静静的艾敏河》采用了自叙传的叙述方式，抒情主人公的深情回忆和叙事视点构成了该剧最鲜明的艺术特色，但是由于剪辑、节奏等把握的失当，大大影响了该剧叙事的流畅和吸引力。再如《诺尔曼·白求恩》有意识在过去与现在之间穿插，但拉来拉去却比较生硬，叙事上存在着较多的硬伤。在时空结构上把握比较成功的是《记忆的证明》，但由于该剧表现的是祖孙隔代人的故事，过去时空与现在时空的主人公并不重合，也就使得过去与现在时空的交汇只是为了完成揭开谜底的功能，在人物塑造、开掘心理、表现人物命运等方面都不可能达到《我是特种兵》中那样丰富深邃的艺术效果。

从这一点看，该剧的结构形式是非常成功的，形式不再是外在于内容、游离于主题的，而是真正实现了形式与内容的水乳交融、密不可分，是真正“有意味的形式”。另外，该剧还带有鲜明的自反式叙述特征，也就是在叙述中直指叙述本身——小庄作为网络走红小说的作者、书商寻找小庄答应为他出书、丫头等粉丝追捧跟读该小说等都是作品的一部分，让我们似乎听到了新时期文学创作中著名的先锋叙述口吻，“我就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这种自反式叙述是后现代的一种元叙述方式，但编剧的先锋尝试始终立足于大众艺术的接受心理，而没有走向极端的叙述游戏，因此叙事上显得颇得既有新意，又恰到好处。

该剧在叙事艺术上的丰富多变带给长篇电视剧创新以极大的活力，显示出电视剧审美风格的多样追求。在小庄充满艺术气息的、伤感的自叙传抒情独白中，我们能够感受到文学名著《百年孤独》中那个著名的开头带来的悠久的沉醉与忧伤，它打通了过去、现在与未来，带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宿命感和悲凉意味。这使得这部军旅情节剧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人文情怀和抒情浪漫气息。这种艺术品质是当下电视剧所特别稀缺的，也是特别可贵和值得肯定的艺术自觉追求。

其次，该剧处理真实与虚拟的艺术手法也颇值得称道。电视剧创作原本就是通过假定性情境达到似真性认知和情感共鸣的。该剧表现小庄们的训练、演习、特种兵队员牺牲、直到高潮——借拍摄电视剧对贩毒集团发起总攻都有太多的虚拟性，这与一般电视剧采用的完全似真性情境是非常不同的。该剧中，常常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中有真、真中有假。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走向游戏化和戏谑化，有可能破坏观众情感的投入与对人物的认同感。在这方面，该剧的处理很有讲究，特别是它并不刻意打悬念牌，或是故意向观众隐瞒信息，而是让观众知情多于剧中人物小庄。在这种敞开式的真实与虚拟的情境设置中，观众关注更多是人物的命运和心理，而不只是情节的谜底和结局。这样就大大突破了情节剧的艺术局限，而深入到对情感磨难、心灵成长层面的深度表现上了，从而有力提升了该剧的艺术品格。

再次，该剧在类型杂糅上也显示出明显的创新意识，即在一般军旅剧的类型元素中，添加了警匪剧与青春偶像剧的叙事元素。其中，新添加类型的变异性因素与类型的稳态因素之间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尽管，每一个类型表现中都不乏经典类型剧的文化程式和搭配要素，但几种类型的有机结合却最终成就了独一无二的“这一个”小庄及小庄的战友群体。在小庄的成长路上，苗连、陈排、老炮班长的身上不乏《士兵突击》的影子，但小庄的高智商、心理情感都不是许三多所能涵盖的；再如小庄卧底贩毒集团、毒枭女儿马琪彤爱上他、小庄与小影的爱与死的忧伤故事、和小影一模一样的丫头与小庄的相遇等都带有海岩剧的影子以及日韩偶像言情剧的特色。但是，小庄只是小庄，他聪慧敏感、情深意重；他独立性极强、习惯于挑战权威、善于逆向思维。尽管一个学导演的特种兵在年轻人中的比率是绝对的小概率事件，但是，从这个艺术的小概率中，我们又分明感受到蕴涵于这个人物身上那强大的、富于感召力的普遍性特征，这就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平民英雄传奇。

果处理不好，很容易走向游戏化和戏谑化，有可能破坏观众情感的投入与对人物的认同感。在这方面，该剧的处理很有讲究，特别是它并不刻意打悬念牌，或是故意向观众隐瞒信息，而是让观众知情多于剧中人物小庄。在这种敞开式的真实与虚拟的情境设置中，观众关注更多是人物的命运和心理，而不只是情节的谜底和结局。这样就大大突破了情节剧的艺术局限，而深入到对情感磨难、心灵成长层面的深度表现上了，从而有力提升了该剧的艺术品格。


再次，该剧在类型杂糅上也显示出明显的创新意识，即在一般军旅剧的类型元素中，添加了警匪剧与青春偶像剧的叙事元素。其中，新添加类型的变异性因素与类型的稳态因素之间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尽管，每一个类型表现中都不乏经典类型剧的文化程式和搭配要素，但几种类型的有机结合却最终成就了独一无二的“这一个”小庄及小庄的战友群体。在小庄的成长路上，苗连、陈排、老炮班长的身上不乏《士兵突击》的影子，但小庄的高智商、心理情感都不是许三多所能涵盖的；再如小庄卧底贩毒集团、毒枭女儿马琪彤爱上他、小庄与小影的爱与死的忧伤故事、和小影一模一样的丫头与小庄的相遇等都带有海岩剧的影子以及日韩偶像言情剧的特色。但是，小庄只是小庄，他聪慧敏感、情深意重；他独立性极强、习惯于挑战权威、善于逆向思维。尽管一个学导演的特种兵在年轻人中的比率是绝对的小概率事件，但是，从这个艺术的小概率中，我们又分明感受到蕴涵于这个人物身上那强大的、富于感召力的普遍性特征，这就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平民英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