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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宿命（妲己篇）ZT [打印本页]

作者: 喜多多 时间: 2010-10-13 15:36 标题: 宿命（妲己篇）ZT

我是一只白狐。
　　从记事的时候起，就已经生活在这个终年飘雪的漓山上。第一次睁开眼睛，我被漫天的雪白刺痛了双眼，这里的一切都是雪白，包括母亲那些雪白晶亮的皮毛。她闪着蓝色的眼睛，叫着我的名字“依”。我听见外面的噪杂，许许多多的声音，清碎的，浑厚的，他们对着母亲说话，匍匐着身躯。他们呼喊着母亲，他们称她为王，闪着蓝色智慧的女王。
　　我在漓山上快乐的成长，这里所有的生命都异常宠爱我。他们说我是“紫色的精灵”然后也会有些好奇的生命指着我紫色的眼睛问我，“到底紫色代表着什么？”
　　我微笑，我知道。我的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它能让所有看到我笑容的生命喜爱我，母亲告诉我，这是造物神赐予我的神力，就像神赐予她智慧一样。我们注定要利用这些力量去改写历史，这是宿命，在我们还未出生前就已经被预言了将来，就像她一出生就闪着智慧，而我一出生就带着紫色一样。我们是造物神的穿插，而我们必须呆在漓山，一旦离开必将罪孽深重。
　　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着落下，覆盖着本已经雪白的漓山。大多数生命都躲回了自己的洞中。漓山的冬天太过寒冷，即使是常年生活在冰冷中的灵魂。他们要为自己寻求一些温暖，为了不使自己在寒风中破碎，看似坚强的人其实最脆弱，为了坚强，他们已经付出了过多的伤痕。
　　母亲站在山上，深蓝色的眼睛点缀着漫天的洁白。她看见我，于是，她露出了微笑。
　　“依”她叫着我的名字，眯缝着双眼，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她问我“知道漓山最美丽的地方在哪里吗？”我摇头，我说：“漓山所有的地方都很美丽，我觉得。”
　　她轻笑，透着温柔，然后，她托起我飞奔了起来，飞快的，我只看见一片片的雪花被抛在身后，耳边是风声，呼呼的，像雪花的哀鸣，被撕裂了胸膛，回荡着，让我绝望，空的让我找不到真实的存在，我感到一阵眩晕。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母亲已经停止奔跑，她微笑着，不管什么时候，我看见的只有母亲的微笑，一直的微笑，带着悬乎。她蓝色的眼睛会透露出种种不同的感情，爱，恨，关心或者压迫。她告诉我，“笑是一层幕布，智慧的人懂得怎样用笑来掩饰自己想要掩藏的意图，而愚蠢的人……”她停顿，“只会暴露出自己的轻浮。像小丑一样。”我点头，我知道我不属于那两种范畴，我既不想掩饰什么，也不想买弄什么，我只是知道我的笑会使人快乐，我的微笑只是这样。
　　“依。”母亲说着。“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站立起来，看见了头顶上除了空阔的天空，空阔到连一只鸟的身影都无法寻觅，弥漫着空气，清晰的，呼啸的风，我看见母亲的皮毛被风吹着，异常的迷离。还有我的脚下，一片洁白，凹凸的，流畅的，或者透着未被白雪覆盖的针叶林。
　　“这是漓山顶，”我听见她说着，“漓山是没有顶的，它蔓延在3界的缝隙中，随着时代延续。只要时间还在继续，漓山就不会显现出来，它只是是一条缝隙，时间的缝隙，它的洁白预示着虚无和空无的洁白……”年长的生命不断的传说着，他们告诉我，一遍遍的告诉我，漓山没有顶……
　　我望着母亲，我无法想象，我的脚下真的就是漓山？那个在我的印象中永远没有止境的漓山？
　　“漓山怎么回没有顶呢？”母亲笑着，我看懂了我眼中的迷惑，“世间万物都遵循着时间和历史进行，所有的一些都被预定了，就像太阳升起就必定落下，生命降生就必定死亡。这是在兑现着历史，没有理由的进行，我们只有平平静静的生活，完成一个又一个宿命的轮回，没有一种物种可以逃脱宿命的束缚，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剧本，我们都是剧中的角色，到底是谁在冥冥之中导演着这一切，无从的知。但我却知道，创造这一切的人一定不会留下他自己也无法控制或预知的事物，所以，漓山必须有顶。”她闪着蓝色的眼睛。
　　我微笑，我非常喜欢母亲用那些安静的声音，告诉我所有。
　　风从身边吹过，呼呼的，不带一点温柔的撕扯，我可以看见自己和母亲一样的雪白皮毛在风中翻卷。带着迷离的色彩。这是我和母亲的幸福，真的，幸福……我想…………
　　　　　　　　　　　　　　　　　
　　“依，去漓山顶，那里是3界的交界！快！！”我听见母亲的呼喊，回头望去，却看见浑身是血的母亲，她将我推出了怀里，我记得我就是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我闻到了血的味道，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头顶流下，流过我睁开的双眼。母亲的眼睛依旧湛蓝，她冷静的告诉我，去漓山顶，只要你活着，我们只要你活着，你要去改变历史！记住！改变历史！！！我看见母亲抖动的嘴边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于是，我奔跑。像着漓山的顶奔跑。
　　“杀死她！快！！别让她跑了，杀死那个狐狸精！！！”远处有人在叫喊着，接着，我看到一把把刀像我飞来，砸在我的身体上，撕裂我的皮肤，我看见了自己的血肉，模糊。但我没有停止奔跑，我知道，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活着。母亲的声音渐渐的远去，她只是在一直高声的呼喊着：“依！！我们只要你活着，记住！只要你活着！！！！！！”
　　一切慢慢的平静，风的呼啸渐渐的压过所有，我站在漓山的顶上，拖着虚弱的身体，我看见自己的鲜血慢慢的流向漓山，像一条鲜红的道路，从山顶一直到山下，血红弥漫，散发着鲜血的腥味。泪水崩溃的从眼睛倾泄，被漓山顶的风吹着，流过伤口，和着母亲的鲜血。我爬在山顶，这不在是以前洁白的漓山，它到处充斥着鲜红。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它用漓山上众多的生命盛开，散发着诡异的悲伤。
　　孤单的风依旧不带一点温柔的撕扯着我仅存的坚强，我强迫自己睁大双眼，那双被母亲的鲜血染红的眼睛正在记录着山下发生的所有，残忍的撕杀，毁灭……
　　我觉得我的眼泪快要干枯了，它流的那么汹涌。
　　雪花急速下坠，迫不及待的掩埋苍白中的鲜红，我想起了漓山年长的生命说着，漓山上只有洁白，因为漓山代表着虚无，除了我们，没有任何的人会把我们当作真实的存在。我们无法赚取任何的感情，我们只代表着虚无。只是虚无……
　　我寻找到了那个说着虚无的生命，他斜斜的躺在雪地中，抱着他的孩子，一个小的未知世事的孩子。身边躺着他的妻子，他们相依生活了多年，再相约死在了同一片雪地上，他们的血混合在一起，被天上的雪花掩埋着，掩埋着，一直到洁白如初，但始终没有掩藏住浓稠的腥味。像温情的眼泪。
　　我抬起头，望着头顶的苍茫，无力发出声音。想要呼出的呐喊将我的心脏顶的破碎。
　　身体倾斜的到下，我似乎已经流干了体内的鲜血。连汹涌的眼泪也在呼啸的寒风中风干，在坠下漓山没有止境的深渊时，我看到了曾经洁白的漓山，快乐的笑脸，和母亲透着微笑的脸，她叫着我的名字，“依……”
　　感觉温暖……
　　　　　　　　　　　　　　　　　
　　我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前，已经记不清我昏睡了多少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温暖干燥的房间，我依然洁白，没有伤口，没有鲜血，连泪水也被轻轻的擦去。但是，我心中的伤痛却永远无法抹平，我依然憎恨，依然记得那些盛开的鲜红，和那些掩埋不去的血腥。
　　于是，我带着那双因为记录悲伤而变成血红的双眼。我痛苦的睁大它，注视着高高在上的人，他散发着光辉，耀眼的。他是佛，我记得梦中的母亲对我说，她告诉我，佛兑现历史，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去毁灭历史。
　　　　　　　　　　　　　　　　　
　　“妲己，”眼前的老人有一双慈祥的眼睛，明亮，像母亲离别时的晶莹，和着鲜血洒落。
　　他说，“乖孩子，不要哭，一切都会过去的，”他说。“我不会把你送到朝歌，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孩子。”他的眼底藏这深深的忧郁，像无法触及的深海。他试图掩饰，只是，在我面前，这层忧郁无所盾形。
　　我很想说，我不是妲己。只是他的眼睛，让我心痛，我怎么可以告诉他，他最爱的女儿已经死了，因为我，因为，世间只能有一个，或者妲己，或者我。
　　他离去了，他叮嘱我。好好的休息。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离开，他的背影威武，但无助。他让我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漓山，想起了漓山长老告诉母亲漓山就要大难临头时的表情，我想起了那场屠杀。
　　于是，我就开始了这样的生活。一个作为人的生活。我遵循了佛的指示，我变成了妲己。佛告诉我，这是我的宿命，我注定了不在虚无。他告诉我，我可以报复，为了那些死去的生命，因为只有我可以证明他们的存在。
　　这里没有雪花，虽然它寒冷。这里充斥着各种颜色，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展露着，而不回担心哪些天会被雪白掩埋。
　　我开始为了这些真实感动。为这里所有为我付出真情的人感动，他们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直到有一天，老人冲进我的房门，他红着眼睛，带着绝望与愤怒，他说：“妲己！你知道吗！！！你哥哥死了，为了你，他战死在沙场！”他绝望的声音一次次的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知道他说的哥哥，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总是细心的照顾着我，会在我被噩梦惊醒的哭泣中轻轻的在耳边说着：“乖，不要哭了。有哥哥在你身边，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就是这样一个哥哥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老人说，“纣王说我们是反商，因为我始终不肯把你送去朝歌，生你一人，断送我苏氏一门啊！~”他一遍遍的说着。然后，他失魂的走出房门，我跟出去，一直到厅堂。我想要看着这个温柔笑容的年轻人。
　　他就躺在厅堂，许许多多的人，哭泣着，为了一个逝去的人，只是一个人。我记得当漓山上所有的生命都死去的时候，没有哭声，除了风在撕心列肺的呼喊。
　　“来！妲己！！看看你的哥哥！！你就要看不到他了！！”被称做母亲的女人疯狂的撕扯着我，她很爱她的儿子，这时候，她的儿子浑身是血的躺着，像一朵开败的血红，她在疯狂的呼喊，对着我，她说：“是你害死了他！！！！”
　　终于，她被人拉走了，我静静的看着躺着的年轻人，带着真诚，我想，他在死的时候也在想着他的妹妹吧，我是狐狸，我看的见真情，这个妹妹，就是我，我有幸让一个人为我付出了生命。
　　他对我说过，“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哥哥，死去了，我觉得心凉。
　　夜里，我在哭泣中入睡，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哭泣了。
　　那天在梦里，我看见了哥哥，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面对着我，我想上前拉住他。忽然发现，我不想他离开。
　　他狠狠甩开我的手，一股强烈的怨气。我问他，为什么，我……发现自己的语塞。
　　“你什么！！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你是狐狸精！！是你杀了我的妹妹！是不是！！！”他狠命的卡住我的脖子，我怔怔的望着他，为什么会是这样子！那个曾经对着我微笑，告诉我，我不是孤单一个人的哥哥？！
　　“我发现自己真的愚蠢！为了一只狐狸！！一只害死我妹妹的狐狸！！我竟然为了一只狐狸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我真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在临死的时候杀了你！！你这个祸害人的妖精！！！”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让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捏碎了。我闭上眼睛，不想反抗，因为这本身就不是属于的我躯体。
　　他手上的力气没有减轻，我知道，他要给他的妹妹报仇，在他的眼里，我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妖精，因为我的存在，他失去了妹妹，也因为我的存在，漓山上所以的生命都死与非命……？？？？？？！！！！！！！！！！！！！！！！！！！！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努力的使自己看起来无辜，泪水汹涌的涌出。我看见他的表情慢慢软下来，手上的力气也慢慢的松懈，他的身躯被光穿透，他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消失，魂飞魄散。
　　黑暗慢慢被光明驱散，我坐在地上，回忆刚刚的脸庞，我知道，我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哥哥，这个曾经爱过我的哥哥。
　　抬起眼，我看见了佛，他依然威严，不拘言笑，他问我，“为什么不反抗，”我哭泣，“即使我不反抗，你也不会让我死。”他笑，不语。
　　“是我害死了他们，都是我的错……”我对他说，我说，“因为我紫色的眼睛，所以，他们死了，紫色是邪恶，是不是……”
　　他依然是笑，完全不理爬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我，他笑的那么坦然。他说，没有表情的说：“没有对错，只有历史，记载着世间万物，证明时间。没有该做不该做，直到终结，所有的人都将死去，所有的悲欢终将淹没，即使是正义也逃不过终结。你们，包括我们，都是在释掩结局，一个朝代灭亡，一个梦境结束。留下虚幻，让人见证。没有正义和邪恶，一切终结，只剩下尘土。”
　　　　　　　　　　　　　　　　　
　　“小姐，该走了，”贴身的丫头走进来，告诉我该离开了。我望着她，她忽然哭泣，她说，“小姐，让我跟着你吧，我不想离开你，他们都说你是不祥之人，可我不信，小姐那么善良，老爷夫人怎么忍心把你送去朝歌？！！！”我站起身，将这个单纯的小女孩揽进怀抱，“可是全忠哥哥死了，冀州被侯军弄的生灵涂炭。已经有太多的人在我的灵魂上涂抹鲜血。我背负了太多罪恶，所以我必须走。因为我只想快些挣脱。”我发现，我的眼睛竟然干燥，我原以为，我会泪流满面。
　　走出房门，马车已经在外等候，除了车夫，士兵和我的丫头，也没什么熟悉的人了，父亲母亲都没有出来。我看见很多异样的目光，我知道，这些日子到处在流传着我是妖孽的传言，像一夜之间的狂风，黎明平静。留下一地落叶。
　　坐上马车，将所有的窗户密封。起程时，我掀开门帘，对着我的丫头说话。我说，“莲儿，你也一起坐进来吧。”她受宠若惊，不顾旁人惊异的目光跳上马车，她笑着，“我知道小姐不会扔下我。”我对她微笑，我说，“扔下了你，我怎么办，我只有你了。”
　　马车颠簸在路上，莲儿不时的朝外望去，然后叹息，她说，这里死了很多的人，怪不得老爷要那么伤心。我透过她掀起的窗帘，看到一片凄凉，很多被烧黑的房屋，一些无家可归的人们，还有一些守在父母尸体旁边的哭泣的孩子们，他们用着漆黑的手不断的抹去脸上汹涌的泪水，哭天抢地。想用自己的哭泣来唤回父母的魂魄。就这样死守着，等待父母苏醒，带他们离开。我拉下布帘，我说，“莲儿，不要再掀开了，外面很冷，快要下雪了，知道吗？要下雪了。”莲儿一脸的迷惑，她用着还没有长大的声音告诉我，“小姐，现在只是9月，不会下雪。”
　　我不再说话，就这样离开了冀州，离开了这个不会被雪白掩埋的黑暗。没有回望，我知道，自己终究要离开，并且永远不再回来。
　　天气在变冷，在我到达朝歌的时候，似乎可以下雪了。但是天气非常干燥。我看见莲儿的眼神在变的恐惧，在我们要踏上玄武石的宫殿时，她用惊慌的眼睛望着我。我对她微笑，我说，“莲儿，不用害怕，我们要面对的，就不要去躲避。我们要付出的，就不要觉得可惜。因为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停止时间。”然后，我就踏上了宫殿门前血红的地毯，埋开步子，就不在回头。
　　我已经不再习惯回望。然后，我走进殿堂，地毯的颜色开始浑浊，不再鲜红如初。我抬头，看着坐在最顶端的纣王，那是一个同样英俊的年轻人，有着不可一世的眼神，在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不可能的征服。我用着冷漠的眼神与他对视，直到他轻笑，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妲己。他更加狂妄的笑，他说，妲己，哈哈，妲己！他的眼神开始暗淡，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妲己。你的父亲不是不肯把你送来吗？”他依然在笑，像孩子得逞时的微笑。我依旧冷漠的望着他，我觉得心寒。
　　“来，妲己，笑一个，我听说，你的笑倾国倾城！”他的眼神暗淡。
　　写在后面他站在观星楼上，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已经变的苍老，像飘荡在风中的枯叶，没有了生命，在落地前的刹那失去光泽，投奔大地，化做泥土。他已经预见，他不再是那个威严霸道的天子，他的天下，他曾经为豪的土地，他所有的一切，已经是狂风中断茎的枯草，连同他的傲气一起逝去。他的脊梁，在一夜之间委曲。
　　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这个在昨天仍然在意气风发的人。他回头，露出那已经苍老的双眼，我盯着看，似乎能隐约的望见曾经熟识的狂妄，只是，一些影子。
　　“妲己，我的江山快要亡了。”
　　我说，我知道。“因为你！”他的笑容悲凉。
　　我没有回答，只是对他微笑，就算是因为我吧，从我离开漓山之后，就许多有数不清的罪恶冠上我的名字。似乎，我本来就是这些罪恶的代名词。没有反抗，就这样任由宿命在我的灵魂上肆意的旋划，鲜血淋漓。
　　“你终于肯笑了，为了你我用多少人的生命和幸福做代价。甚至是，这个国家。”他的眼睛闪光。
　　“所以，你杀掉了莲儿。废了姜皇后，再杀掉所有反对我的大臣，你做了一切你认为可以使我发笑的愚蠢事情。就算是悲苦的笑容也无妨。因为你并不真的喜欢我所谓的笑，只是梦中人告诉你，我的笑是一个传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他看着我，不语。
　　“你的固执令你失去了一切，你认为你有无尽的东西可以挥霍，你从来都不会在乎你做过什么，你是主宰，是所有人的王，你从来都不会感觉愧疚，你觉得这是应该的，你把你的人生当做了游戏，把你的国家当做一生玩乐的资本，你以为这是一个挖不尽的宝藏，可是你错了，今天拥有，明天就可能失去，宿命刻在永劫的轮回中，我们无力改变。”
　　他轻笑，不再是以往的轻狂，他平静的说，“不管现在怎样，一切都已过去，商朝也将随我湮灭，没有什么后悔，因为我知道，只要当初我可以醒悟一点，哪怕只是一丁点，我就会杀掉你。这样商朝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样子。宿命不是不能改变，只是我们都没有怀疑自己，超越自己的勇气。没有意识去改变。因为我们都觉得自己，已经活的很好了。”
　　他越过我走下观星楼。我没有回头看他的背影，我怕我在回头的瞬间崩溃。
　　蜷缩在楼台的边缘，看着自己的衣裙飘荡在冷冷的空气中。楼下星火点点。我知道，那是另外一个梦境的开始。正在匆匆的准备登上舞台，演绎他们的生死，这些已经跟我没有一点的关系了。
　　我觉得，异常的疲惫，于是，闭上眼睛，一切都要结束了，开始怀疑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存在，许多年前，我从漓山逃离，带着悲苦与仇恨。没落尘世，在人世过了好久宁静的生活，就在我快要淡忘仇恨的时候，我再次被幸福抛弃，带着血腥与叛离，来到这个浑浊的朝歌，开始认命，默默的在这个充满欲望与征服的江河中随波飘荡，不断的失去，离开漓山后唯一纯洁的孩子被血腥淹没，她甚至没有来的及哭喊。然后就是完全由不得我选择的宿命，一直被选择，却没有能力选择别人，我活在被预定了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为着历史铺垫，我一直都在活着，改变着历史，自己却从来没有真实的存在过，我没有自己选择过什么，一切都在命运的面前畏缩，我没有自己。
　　“小姐，”我听见泪水滴落，于是，睁开眼睛，我看到了莲儿，她漂浮在空中，对我伸着双手，眼泪飘散。
　　“莲儿，你是来看我吗？这么些年了，你一直都没有抛弃我，无论什么时候。”我蜷紧了身体，风变大了，冷的透骨。
　　“小姐，”莲儿一成不变的重复着这句话，脸上始终都挂着死前的表情。她喝下了毒药，在发作前，她一直躺在我的怀里，痛苦的望着我，我对她微笑，尽我最大的努力微笑。我希望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痛苦，这个可怜的孩子。
　　“小姐~！！！”莲儿的脸开始扭曲。她喝下的毒开始发作，疯狂的撕扯着她迷茫的双眼，我无搓的喊着她的名字，我告诉她，“不要害怕，莲儿，依在你身边，莲儿！不要害怕，”
　　“小姐，莲儿担心你，小姐知道吗？小姐！小姐！！”莲儿的声音开始急促，我抱紧她，我想让她觉得温暖，可是她却在我的怀里不可阻止的冰凉下去。
　　“莲儿，知道吗？一切都结束了。”我望着飘渺在空中的莲儿。她忽然微笑。然后，她说：“小姐，莲儿带你离开。”
　　我看着她，她越飘越远，我伸出手，却什么也摸不到，我急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她，我感到脚下一空，回头望去，观星楼已离我越来越远，我挥动着双手，却空荡荡的抓不住真实，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抬起头，看见莲儿，她微笑着，“小姐，我来带你离开，”我像她伸出双手，她忽然变幻，母亲在我的眼前微笑，闪着篮色的眼睛。我忽然想要问她，“母亲，世间最聪明的生灵可以为我解释我的宿命吗？”
　　………………

作者: 密西西比河 时间: 2010-10-13 15:37

这种小说太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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