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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共我赏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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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感觉喉咙口发干,道:“你先过来吧,电话里说不清楚,快点啊。”
吴远从我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对劲,没再说什么,很快就赶了过来,他现在是一名编剧,如愿地实现了小时候的理想,在广阔的天地里发挥他的蒙人天赋,时间上也自由的很,因为根本就不坐班,只要按时按量交稿就行,刚才对我说没空,估计是在绞尽脑汁地赶什么蒙骗群众的稿子。
吴远赶过来的时候,我正坐立不安地等着他,听见门响起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他有我住的地方的钥匙,我也有他住的地方的钥匙——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赶过去把门拉开了,他一个没留神,差点扑我怀里,站直后就嚷了起来:“我说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啊,不会眼巴巴叫我过来就为了让我扑你怀里感受温暖吧?”
我没理他,把门一开就回刚才坐的沙发上去,然后往旁边一让,空出个地方,示意他过来坐下,吴远看我脸色惨白,又一言不发,满腹狐疑地过来坐下了,看着我,等我开口。
旁边坐了个人,我心里觉得好多了,虽然脑子还是有点乱,吴远看我半天不说话,不耐烦地道:“干什么摆出一副思想者的姿势啊,你要是忙着思考人生,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得回去把稿件赶完呢,最近灵感来了,我得把它留住。”
说着作势要走,我赶紧一把扯住他,调整了下思路,道:“马诗礼死了。”
“知道了,”吴远道,“你不是在电话里说了吗,节哀,你说也真是的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呢,唉,他和我们同岁吧,都才二十四呢,我记得他跟你挺好。你说干点什么不好。”说得好像跟死神有的商量似的。
我失神地道:“好什么啊,毕业一年了,我们从来没联系过,这不,第一次跟我联系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让我去参加他的葬礼,你说他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上学的时候就觉得他对我居心叵测。怎么谁都不请,就请我去啊,葬礼啊,我长这么还没被邀请过呢,你说我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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