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听起来挺像个阴谋的,不过唯一的破绽就是你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好让人处心积虑的啊,谋财是算不上了,难道是谋色?”
“这事阴不阴谋的我倒无所谓,就是觉得它透着一股诡异,好像是死神在耍什么花招,我有预感,如果我真去了的话,一定会被那里的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事弄掉半条命的。我的预感一向很准,六岁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感觉自己脸上粘糊糊的,结果七岁的时候和一个八岁的家伙摔跤,被他扔到烂泥沟里去,啃了一嘴泥,脸上那粘糊糊的感觉和六岁时候的梦一模一样。”
“敢情你这梦还有延后性的,有效期挺长啊,”吴远被我噎住了,瞪着我半天,才道:“那你是想去还是不去啊?”
我抖了抖肩膀,向着他靠近了一些,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死掉的马诗礼这时候也在场,听着我们讨论关于去不去参加他的葬礼的问题,我压低了声音,怕被他听见似的,悄声对吴远说:“我不想去,可是又不敢不去,我总觉得吧,这事好像是谁憋足了劲要我钻圈套,即使我不去,这事也不算完,总还会有什么后着等着我。你说我该不该去啊?我现在方寸大乱,什么主意也拿不了,让我自己拿主意保准后悔。”
“你什么时候拿完了主意都要后悔,”吴远噎了我一句,又挠了挠头,道:“不过看你现在芳心大乱的样子也不像能拿什么主意。我觉得吧,你还是去吧,如果你不去,说不定人家马诗礼就亲自来请你了。”
“你别寒碜我,”我被他说得有点缩成一团,“我现在神经特脆弱,有点杯弓蛇影。”
“你还是去吧,”吴远叹了口气,“毕竟大家同学一场,跟你相处得也不错,人家说不定就是死前念着你,想让你送他一程,有些人就是会对特定的人感到投缘,你干什么把人都想得这么坏啊。再说人家专门打电话给你,不去说不过去啊。”
“可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迷迷糊糊中有个看不见的阴影在其中潜伏着,正伺机向我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我也感觉如果不去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是又有强烈的排斥感,我觉得我有点害怕,尽管不知道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