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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随心走

家随心走

据说,人是社会性动物,现实和存在塑造着各色人等的思维和意识,也刻画和支配着斑斓迥异的人生路径。而对人而言,理想或现实中,最为看重的非家莫属吧:家是温馨的港湾,家是坚强的支柱,家是永久的归宿。然正与世事人情相仿,家的观念也是不定的吧。

孩童时,家是用玉米秸围出的方方的院子。房前屋后种满寻常的树和在普通不过的花,当然还有一块小小的菜园子。无论何时归来,小院中总是喧闹着的,鸡们和狗儿用它们的鸣叫提醒着家的到达。而屋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装饰,却总是那样的温馨和安宁。

少小离家,异城求学工作,弹指一挥间的十多年,不变的是对家的向往与牵挂。虽然自己在异城中落户生根,有了被称为房的东西,但心中隐隐中有着雨打浮萍般的漂泊不定之感。我属于城,但城并不属于我,因为我找不到那份可以寄托终身的情。正如所谓房一样,自己的心似乎也是悬浮在空中。只有回到家乡,心中那浓浓的漂流感才得以稍加舒缓。

步入壮年,在异城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可以称为根的东西。特别是其间,父母家人曾来短暂居住,虽然是一样的早出晚归,而且寄居于并不属于自己的房里。此时段的我,心中那份安宁是无以言表的。在那套拥挤乃至简陋的房中,我一度寻回了心底的暖暖的家的感觉。

或许父母家人也有自己对家的向往和期待吧,匆匆来去间带走的是我心中的依托。回乡后,他们也和初到异城的我一样,居住到并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里,虽然和我在异城的居所并无本质的区别,但那里却是我心中真正的家园。在这里,我可以脱去任何的矫饰和伪装,哭着、笑着、悲着、喜着,真实地享受着。

人情起伏,不变的是人之终老。兔年佳节,我及家人是在医院中渡过的,没有饭菜、没有笑语,有的只是窗外的如烟繁华,还有那人们往常一样拥有的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大家默默地坐着,只有输液瓶中的药水无声的滴着。一家人平日里的聚少离多,也有近20年没有如此的相聚了吧。此时的心中,那份家的感觉是那样的浓烈,激荡得似乎要逼出心中所有的泪。

此时的我,似乎有些明白,心底的家,本质上讲就是那种情吧。无论何时何地,人在情在,情在家在。无人无情,百丈之屋又如何。有人有情,三尺陋堂也为家。但上苍无情,人去情逝终将成为注定的结局,或许这就是人之悲剧的唯一注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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