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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冒死发表暴利行业内幕之---终点站

来这里做久了,才发现:这里的同事都很喜欢聚众赌博。菲菲说,做我们这行,钱来的容易。但是,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不能像别人的血汗钱那样,要存就存,要买什么就买什么。即使硬用来买了东西也会用得不顺心,所以只能用来吃喝嫖赌。尤其是赌,就像很多贪官都洗钱,就是把不法的钱变成合法的;我们赌钱其实也是心理上的洗钱:明知道是不义之财,却希望通过赢了钱来骗自己。想想那是自己赢来的,花起来心里就舒服多了。而且,输多少都无所谓,反正来得轻易。本来,我和菲菲加起来赢了10多万,可惜后来都输回去了,还倒贴5万。换句话来说,轮到老牛和容嬷嬷赢了。但是赌钱的人都是只记住赢了的,忘记输了的。所以今天大家都赌得特别兴起
   老方的鸟嘴从来都没报过好事(或者说,他连报好事的机会都没有),他的一句“有客到!”硬是要我们早早收场。我估计今天的手气可以再赢个10万八万的,这下全没了~哎!容嬷嬷的幽冥鬼爪拍拍我肩膀就没了1万块。本以为那幽冥鬼爪已经是绝世武功了,想不到老方一个“狮子吼”就吼掉我5万块,这地方真够卧虎藏龙的!不过幸亏我们的赌债都先记帐的,我刚来,估计要等月底大会之后再付了。(这里的习惯是:每到月底大家就会把自己当月除工资以外的灰色收入拿一部分出来摊分。一来避免分赃不匀伤和气,二来也有分担罪孽的说法)
   我的岗位是“后期加工”,要等很长时间才到我这里。所以,我总是懒洋洋地去上咸网找乐。老牛总是笑我黄莲树下弹琴----苦中做乐,但我认为:“这是火葬场里上咸网----死里寻欢”
   正当我沉醉在AV女郎销魂的叫声中的时候,戴着耳机居然也听到外面有女人的叫声-- --可惜那是容嬷嬷令人扫兴的鬼叫声:“小白!快开门,到外面看看这种情况能不能进炉?”
   照她这么说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我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跟她去了一号厅。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意外得呆住了:只见一男一女的两条姿势奇特的尸体放在大厅,看样子双方都20来岁。那女的死了都双臂交叉紧紧扣住男人的肩膀,也许是死之前崩足了力气,手背上竟是连手筋都明显的突了起来。脸上还保留着死的时候很坚定的神情;而那男的两手都是微微向上似乎想托起那女孩的样子,死的事后估计神情很痛苦,因为我见到他的时候还是紧皱着眉头的。旁边还有对中年夫妻估计是死者父母。那男的虽然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但还是不停地掉眼泪。那女的就哭得很凄凉:鼻子和眼睛都哭得红红的。一边哭一边不停地说:“不许再分开他们!我不许你们再分开他们....”
   我问菲菲:“为什么公安局验尸的时候都没有分开他们的?”
   菲菲说:“那死者家属拼死坚持不许分开他们。法医那边也没办法,最后只好这样送来了。听法医说,那男的家里坚决不接受这女孩。女孩后来没办法,竟紧紧抱着男人从船上跳到河里了。我估计那男的临死都想托女孩出水面,你看他的姿势就知道。”说完,一向表情冷漠的菲菲竟深深地叹了口气:“真可惜了这对男女,都长得那么漂亮”
   我量了下两具尸体的长度和高度,于是答应了给他们一起烧。这些伤感的场面我看不惯。量完之后就准备离开一号厅。
   谁知道,这时迎面来了一帮人。为首的男人啤酒肚,头顶严重的地中海。表情似乎很生气。后面还跟着四个黑西装戴墨镜的。那四个人黑西装还戴墨镜,虽然造型就像参加丧礼的。但面部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所以应该是保镖。只见“地中海”一进来就大对那对夫妇大声喝着:“你看你们教的女!害死了我儿子!你说怎么办!?”
   那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这时候却抬起头,毫不退宿地说:“我女儿哪点配不上你儿子!要不是你一直反对,还会着搞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怪我女儿!?我女儿的命在你眼中就那么没分量!?”
   地中海这时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你女儿要死自己死个够!还死了都拖着我儿子,真是不要脸!不要脸!给我分开她!死穷鬼!”说着说着,就见他动手去拉那死去的女孩的手。
   那女孩的父母一见这阵势,都奋不顾身地过来想阻止他。边哭边喊:“我求求你,让她们死都死在一块吧!我求你了....不要分开他们...不要啊...”
   但是,两人很快就被旁边的3个保镖拉住,另一个保镖和地中海一起硬要拉开那女孩,连旁边的亲属劝说都不听。还边拉边骂:“你个死妖精!害死我儿子!我叫你害,你个害人精!你个害人精!”说完还狠狠地踢了那女孩的尸体几脚。
   我和同事都实在看不过眼了,冲过去想阻止他们。可惜混乱中,我见那保镖反拗了几下那女孩尸体的手,竟硬生生地把那尸体的手给拗折了!那男尸最终还是被他们从漂亮女尸怀抱中夺走了。
   那女尸的父母这时候发了疯似的冲到漂亮女尸跟前,捧起女尸被反拗断了骨头的双手猛哭。后来,那女孩的母亲直接就晕倒了。
   馆长也许听见这边有异常情况,也跟着过来一号厅了。一过来见到我们这阵势,大声地对我们呼喝:“我都早就叫你们不许插手死者家属的纠纷,你们就不听!都去干自己该干的事去!”
   我知道,馆长没看到刚才那过程,跟他争论会变成窝里斗的。只好回我的“后期加工基地”待命。离开一号厅的时候,竟见到菲菲用通红的眼睛很凶狠地瞪着地中海一伙。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终于见那对苦命的鸳鸯送来了。菲菲似乎用足了功夫:原本女孩死白的脸都被她化得白里透红的。连之前被水泡乱了的秀发都重新洗好,吹顺(尸体化妆极少洗头的,仔细梳顺已经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了)。头发上还别有心思地插了朵花,再加上女尸原来的坚定表情,看上去很像个美女雕像。以至于烧的过程中,我不忍心再看她一眼。
   送骨灰出来的时候,我见那女孩的母亲头发乱糟糟地坐在地上,眼睛都肿得红红的,喃喃地说:“不要分开他们....不要分开他们....”任他丈夫怎么劝说都没反应。看样子估计差不多精神崩溃了。于是,我走过去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她终于站了起来,对我点了点头,很心伤地抱着骨灰离开了。
   菲菲很好奇地问我:“她竟听你劝说的?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看着“地中海”他们离开的背影说:“我对她说,安心回去吧!他这辈子都会给你女儿上香的,因为我把你女儿的的骨灰和他儿子的骨灰混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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