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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恐怖小说看多了啊?”吴远没好气地道,“看不见的阴影,还张牙舞爪,我看你就够张牙舞爪的了。去吧,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不能让人觉得人走茶凉,死了连个葬礼都不参加,显得咱们无情无义。”
“行吧,”我听他这么说,知道不去是不行了,况且他说的也有道理,人家亲自打电话请你去,如果不去的话太失礼了,我自问虽然做不到五讲四美,可还算个讲文明讲礼貌的四有青年,太失礼的事我一向做不出来。而且如果这事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同学身上,我一定二话不说就去了。因为马诗礼的事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才让我想东想西,犹豫这么久的。
既然决定去了,我反而卸下了了心理包袱,用力地往沙发后一靠,问:“照你这么说,我们还非去不可了?去就去,他的葬礼是大后天,你说我们是明天去还是后天去?”
“什么我们我们的,”吴远听了我的话,马上跳了起来,“谁说我要和你一起去?人家也没请我,我去了不是自作多情。你就别想着算计我了。”
“敢情你刚才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鼓动我去,是因为这事没发生在你身上啊?”我也跳起来,“我真要去了那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你这就叫借刀杀人了知道不?你别狡辩,即使你不是故意的,可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过意得去吗?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然后凭着良心说话,我拉长耳朵等着你的回答,我倒要看看,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是不是会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来。”
吴远被我一通话说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颓然瘫在了沙发里,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叫我准没好事。你老这么处心积虑要拉我下水,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倒不会内疚?”
“有一点,”我回答,“不过一想到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所有的内疚就烟消云散了,你完全活得到一千年,什么事也害不到你。哎,你说我们这么一去,会不会真遇到什么事啊?我老是心神不宁,感觉要出什么事似的。这感觉从他家人打电话给我那天起就一直挥之不去。跟你说了之后还好一点,之前几天我一直坐立不安。”
“你那是典型的自己吓自己,”吴远对我嗤之以鼻,“我怀疑你有被*狂想症,就你那三两骨头,谁会惦记着算计你啊。”
“但愿吧,”我看着他一张无所谓的脸,莫名其妙地又感到了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