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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从美国引进6千万次计算机曾遭克林顿阻挠

李泽椿出生、成长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李清悚是近代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和陈鹤琴的学生。李泽椿幼年时,父亲任南京市第一中学的校长。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父亲携家小,带着一中的师生迁往四川,并随后与内迁的另外几所学校合并,创办了国立二中。曾担任北京市委书记的李锡铭、气象学界著名院士陶诗言、建筑学界泰斗吴良镛等人都毕业于该校。刚到四川时,李泽椿才两岁多,念小学时,因为生病,没能及时报上名,但他跟着在读的表姐学习,没想到在学校测试了几道题目,就报上了二年级。回忆起近七十年前“人生中的第一个顺利”,李泽椿很开心,陶然。

在北碚的那段童年生活,给李泽椿留下终生难忘的记忆:其时,国民党在重庆成立教科书编辑委员会,梁实秋任主任,李清悚为副主任。但梁实秋是文人,长于写文章,编委会的主要工作还是落在对中小学教科书熟悉的李清悚身上。李泽椿还记得小时候常随同父亲一起去雅舍玩的情景。在北碚,他见过音乐家马思聪,喜欢听他的《思乡曲》。后来,父亲担任教育部下属的教育电影制片厂厂长,因为大人们工作在一起的关系,他和冯四知、孙瑜的孩子也经常在一起玩。

抗战胜利,1946年李泽椿全家回到南京。因为四川的乡村小学教学一般,回南京后报考南京一中时,他的成绩不理想,最终只得以备取生身份录取。刚安稳两年,因为父亲不愿随同所服务的机构迁往台湾,遂于1948年全家转往上海。

1951年,国家提出“军队要知识化”,号召学生参加军事干部学校。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热情感召下,李泽椿报名参军,分配到成都气象干校学气象。因为自己本来就有学气象的意愿,李泽椿心里很高兴。其时,国家仅在江苏丹阳、长春、北京、兰州和成都设立气象干校。在成都,李泽椿先是学了5个月的政治,紧接着是4个月的气象观测学习。学好了本领,一心报效祖国的热血男儿们都争着要去最艰苦的地方西藏。

当时,国家在气象方面的局面是:国民党退走之后,内地只剩有五十几个气象站(今天已有2600个),根本反映不了全国的气候变化,大量建站成为当务之急。因为条件(要政治过硬,身体素质好)不够,李泽椿没去成西藏,随即于第二批去了西北,在兰州气象干校当助教,辅导学员观测。5个月后,一心想转战新疆的李泽椿又接到新的任务——到汉中略阳县建站。因为空运物资到西藏经过略阳,要保证航线上的天气。李泽椿回忆1952年,他和两个北京去的学通信的学员一起,每人背着一支枪,雇当地农民用独轮车推着装备,在山间羊肠小道上走了整整四天。略阳位于陕甘川三省交界地带,秦岭的南麓,经济落后,生活非常艰苦困难。

刚开始时生活尚可。街上可以买到熊掌,市价2万块钱(约等于今天的2元)。鸡蛋相当于现在的一分钱一个(当地盛传有麻风病,据说麻风病人不能吃鸡蛋,所以很便宜)。地方小,一个县城,两三天才宰一头猪。李泽椿和同事们合并每个人的夜餐费1800元,就能把猪下水买来好好美餐一顿。但好景不长,很快开始建宝成铁路,铁道兵进驻,物价涨起来,吃的东西也少了。

物质生活的贫乏和艰苦没有消磨李泽椿的学习和工作热情。他觉得预报天气有意思,一心想当预报员。上海的同学都考上了清华、北大、北航这样的名牌大学,他心里想上大学的念头也变得愈加强烈起来。值班时,挂上窗帘睡会儿觉,他就起床复习高中课程。实际上,李泽椿说当时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考大学的机会,但总觉得学习知识好,就这么准备起来了。

命运再一次眷顾于他,李泽椿的“好运气”来了。1955年,北京气象干校在原有训练班的基础上,升格成为3年制中专——北京气象学校(隶属于中国气象局),从各省“调干学习”。因为工作表现好,李泽椿成为陕西省两名抽调上去的“干部”之一。当时很多人觉得没意思,打退堂鼓回去了。李泽椿“关键时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但留下来了,还抓紧时间大量做物理学习题,这在一年后他考大学时充分发挥了作用。

1956年,因为生源不够(当年计划招11万大学生,而中学毕业生只有9万),国家号召在职干部报考大学,这个消息让李泽椿兴奋不已。他连着写了三封信给领导,但都没有回复。没办法,只能徒然心焦地等候。周末那天他从中医研究院的姐姐家回来,随手抓了份报纸,一眼瞥到上面登载的礼拜一高校报考截止的消息,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赶紧找到学科的张景新主任,在张的努力下又连夜找到中央气象局的领导,促使其做出同意的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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