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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与迷信》2

《丧事与迷信》2

本文摘自《成长》第三部第二章:
《丧事与迷信》2
刘晓民
……形。众道士在晒场外侧排成一排,一齐大声唱着,孝子贤孙站在道士身后。唱了一会,放鞭炮,烧用划了符的纸包着的纸钱。
    折腾了一夜,此时终于天亮了。因为只这一夜,这些仪式都简短,合在这一夜里,假若做上几夜,这些仪式的过程便可大大加长。当然,也还有些仪式或说是花样没有做。这所有的仪式中,志仁不知道其中有那一项有一丁点儿意义。倘若说举行这些仪式是为了娱乐,肯定不必在这种气氛下娱乐;若说是为了悼念死者而要使膝盖额头受些苦痛,大可在长辈死后,用洗衣的槌子在膝盖上额头上磕几下就是,岂不省事得多。参加这个仪式的人里,真正悼念死者的很少,还不到十分之一,那十分之九的人,不过是凑热闹、吃一顿、因“人情”要还迫不得已而来。所以多数的人完全不必来这一趟,丧事也不必这样兴师动众。又寻思,因这场丧事,这么多的人都要耽误一天,要是不办这场丧事,在喜堂叔活着时,都为他耽搁一天就好了。志仁不知这种悼念死者的方式要持续到那年那月那日,又庆幸幸亏只做一夜。
    孝子贤孙随众道士从晒场里回到堂屋里后,伍道士要抬丧的 “金刚”将棺材合盖。因并无一人象电视里演的那样要看最后一眼,所以说合盖很快就合上了盖并钉好了。
    伍道士要志宏一家三口,志强一家四口和志仁都跪在棺材旁。跪好后,另一个道士开始念孝名单。念完后道士问保佑要官还是要财,志仁默不作声,志强志宏异口同声说都要。
    刚吃过早饭,一前一后两辆摩托车从远处飞驰而至,到晒场里停了下来。开摩托车的都是男青年。一辆摩托车上驮着二个中年男子,另一辆摩托车上驮着二个中年女子。除开摩托的二个青年,另四人手里都拿着乐器:一持喇叭、钹,一拿木鱼、笛子,一持胡琴,一带手鼓。有一辆摩托车的后架上绑着功放机。摩托车停稳后,六人一齐下车。一个中年汉子将手里的钹递给开摩托车的青年,另一个青年从另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接过笛子。持喇叭的汉子吹起喇叭,走在前头,六人鱼贯而入,到堂屋里。
    崔叶关了功放机,瞧着他们。道士们也歇了,看。众人都不认识这六个人,观其行,揣其意,知道是在过年过节或办喜事时,敲三盆鼓、打花鼓之类,不过创了新,增加了办丧事时谋钱这一项。
    六人到了堂屋,都朝死者跪下,磕头。之后,拿着喇叭的汉子从衣袋里取出只话筒,插在崔叶的功放机上。崔叶便把功放机打开。拿喇叭的汉子嘴对着话筒,如道士们一样的唱,另五人手中的乐器一齐伴奏。唱了几分钟,便唱完了。敲木鱼的妇女将木鱼给那拿喇叭的汉子,接过他手里的话筒,跪到棺材面前——她是唯一穿着白衣白裤的——对着话筒放声哭,哭得整个儿颤动。边哭边抬头拭泪时,她前面看着她的几个人瞧见,的的确确流出了泪。喜堂老倌死后,出过眼泪的,除志宏父母外,就是她了。
    云堂老倌虽然不喜欢他们的节目,也还是发给了六人戴孝的布。接着又开了一桌,让六人吃饭。六人吃饭时,云堂老倌与志宏父子商议封多少包封。志宏寻思便是封一百元,六人每人也才十几元,但若是一百五或二百,又觉没必要封这么多,便说封一百元包封,每人再给一包烟,这样外人看着,又有包封又有烟,也象样些。云堂老倌也是这个意思。待六人吃过饭,便封了一百元包封,每人都给了一包白沙烟,打发他们走了。
    乐队在棺材合盖时便到了。伍道士吩咐捉只公鸡,准备肉和鱼,预备出殡。一切准备停当后,便送喜堂老倌上山。
    亲戚与邻居有的随行,有的在旁边看。何嘴巴肖德善秋老等人在志仁家的晒场里看。从何嘴巴家里往坟山里去,路的一边依次要经过三栋屋、一棵树、一口塘,一丘田。棺材抬到那棵树边,走向那口塘边时,何嘴巴对身边的肖德善道:“人的一生,过起来也快!”指着最后一栋屋道:“我现在已过了那栋屋,到了那棵树那里了。”
    到坟山里,志仁瞧那些坟,有些用水泥沏了,心里略数一数,不大的一座坟山,砌了水泥的,竟有近二十座。砌的较好的一座,是坟的四周砌了矮矮的一个大圈,向西的一侧,砌着门户,那门框刻意装点的甚是美观,门框与坟之间,是碑。细细一瞧,这坟是新德他爷爷的。志仁记起来,新德做精麻生意发财后,便砌了这坟。又想:“倘砌了坟便能发财,则水泥、沙卵、人力倒没白费。而新德是发了财再砌坟,想是谢他爷爷提拔或是求爷爷保佑更加发财或是炫耀了。”又见左边一座砌了水泥的,竟是文辉他爷爷的,心中颇觉奇怪:“文辉靠做鞭炮维持生活,在村里是穷户子,若在他家的厨房里摆张桌子,虽桌子的四个脚长短一致,但某一个或二个桌子脚若不垫东西,而又想将桌子放平稳,所花的时间,必定是要比吃顿饭的时间还要长的。”又想:“若将他那二间瓦屋的某一间打上地平——最好还是先将晒场里打上一块,——晒东西易干,收东西易扫,晒的东西又不沾泥灰,多好!”望着那些坚固的水泥坟,又寻思:“将坟墓砌得这样牢牢的,的确可万古不朽。只是世上每天不知要死多少人,倘人人死后,都象他们那样砌这样一个结实的圈,占着一块地,只怕千古之后,这地面倒叫死人占尽了,活人倒还无立锥之地了!”
   下葬后,云堂老倌往家里去,抬丧的金刚,秋老他爹走在身边,与他闲聊。秋老他爹道:“算起来,办场丧事用的钱还真不少!”云堂老倌道:“开支太呢!道士工钱一夜八十,五个便四百,另外还要封包封。放功放的也得八十......”“喜堂身上也掏出二块钱没有?”  “冇得!”  “单身人一月存一十,总存得几百?他又不象我,要养崽有开支。”  “他冇得收入来源,又要吃烟,自从得病后,吃、穿、用都是俺二弟兄负担......”
    办丧事用了5500元,收了2100元人情,亏的3400元宝堂老倌云堂老倌各负担一半。
    第二天上午,志仁到店里去,经过坟山时,扭头望望喜堂老倌的坟。坟山里还有三座新坟,其中二座,和喜堂老倌的情况类似。一座是志仁称为迪伯的。志仁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那老头拄着拐棍提水,歇气时,自己欲过去帮他提,但他的小儿子已走过去,帮他提回去了。迪伯是得病死的,死时六十二岁。他有三儿一女,都已成家立业,因子女们皆经济拮据,并不曾合力出钱治他的病,虽然他的病四五千元可治好。另一座坟是伍爷的。伍爷死时年近七十,也是病死。他有二个儿子,三个孙儿二个孙女。在农村,老人活活病死的情况非常多,在子女们的意识里,这与寿终正寝似乎没什么二样。但是对于小的,则是另一种情形,绝大多数都是倾家荡产也要救治。
到了镇……

附录(作者简介):本人诚实,2002年年底、2008年3月31日、2008年6月18日三次寄稿中央,有关这三次寄稿而提及的人名、单位、事件,任何地方,只要有一处虚假,则读者可当作这些全是假的。本人倡导言论自由,在网上发表《写给中央委员……..的公开信》。本人为民,于2002年年底将农负、官腐、社会秩序差等等情况反映给中央 。本人为民,中央邻导集众人之智确定再发布出来的政策、采取的措施、法学家们制定的法律,我寻出错误的与不妥当的,共一百二十余条。其中十分之五罗列在《成长》第五部第三章,十分之四[如无钱不能打官司(几年前,我寄出去的作品,有些因为换了顶帽子,就不是我的了。而我那时又未受到“别人打了你右脸,你便把左脸也伸过去”的教导,便上法庭找律师。然而因为没有钱,一切都不能开始。所以我在《成长》中说:“全国任何一处法院的门前,都不平等。”我将这亲历写在《成长》里。《成长》寄与中央二个多月后,听得电视里报道说用很少的钱也能打官司了。)]融入《成长》其它部分;另十分之一[如:2008年6月中旬,我二次看见电视里面在用砖头建房子,后一次电视里说部分房子已修复了。当时我便认为他们住进去是错误的,中央与灾区人民急着恢复住房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人类既然不能预测地震,那么在已发生地震的地方,在余震还没完全平息时便住进去是绝对错误的,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因此我就明确写明了这一点,附在还未修改的《<成长>续》的附录(指寄中央的而非网上发表的)里,6月18日急急忙忙寄了出去(十家杂志社)。十几天后,中央台说余震怎样小,电视下面的字符列出很小的余震。二天后还是三天后,正如我所担心的,发生了六级以上强余震。当时因粮食涨价,我在附录中还分析了粮食价格的涨跌,到现在,事实(这几个月的粮食价格)证明我当初的预见是完全正确的。]从《<成长>续》的附录以及其它短篇中指出来。本人为国,著长篇《成长》,于2008年4月上旬寄到中央手里,中央于4月中旬在全国范围内开始大规模反腐(参见《<写给中央委员……的公开信>续》)。本人务实,97年国家省市公布人均纯收入为二千多,并被许多报刊刊发转载十年,我在《成长》第二部中,以农民的人均用电量(那几年我在村里当村电工),推翻这个几千个拿工资的统计出来的数字。本人关心社会,力图文学繁荣,在网上发表公益性的《“奇事”一桩》、《生死生死生》(短篇)、长篇《成长》(节选)等作品,接着会发表《得失》、《成长》第四部、《志仁的婚事》……
通联:湖南省汉寿县阳南塘街道知识书社。邮编415903

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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