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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爸爸对不起你
儿子 爸爸对不起你
在你降生的关键时刻
爸爸不该为了省钱
将你妈送到个体诊所去分娩
在个体诊所分娩困难时
爸爸不该听信个体医生介绍
将你妈送到信州区第二人民医院
在信州区第二人民医院
爸爸不该任由医生二次用胎吸
将你强行从你妈妈怀中拉出
致使你-------
在个体诊所第二产程延长
在二院窒息缺氧
酿成你生命的最重要部位------
大脑细胞
遭受极大的损伤

儿子 爸爸对不起你
在你大脑细胞遭受极大损伤以后
爸爸由于医学知识的缺乏
没有及时送你到更好的专科医院
进行精心的治疗
更没想到你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出现

九年十个月的你
不会说话 不会站立
不会持物 不会翻身
不会咀嚼 不会-----
至今连头都竖不起来
将你与同龄小朋友相比
别人生活在天堂
却让你在地狱中备受煎熬
九年十个月
你服下多少苦药
你遭受多少针刺
爸爸已无法记清
爸爸只有一个概念
你吃过的药 打过的针
比爸爸 妈妈 姐姐 奶奶
四个比你大的人加起来还要多

儿子 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真的对不起你
你遭受如此频繁 如此巨大的苦痛
爸爸何尝不知------
爸爸也不止一次地想过
与其让你长痛
不如让你短痛
多少次罪恶的念头
曾在爸爸的脑海中反复浮现
服毒 煤气 安眠药
在你感冒发烧时放弃治疗
车站 码头 荒郊野外
列车上 福利院门口
一次次设计 一次次选择
二零零三年三月
爸爸带你到上海解放军四五五医院
脑病专科治疗
得知你这个病花十万 二十万
都难以治好象正常人一样
爸爸真想把你扔进黄浦江里
可到了外滩码头
爸爸还是不忍心将你抛下
就这样------
死神一次次与你擦肩而过
苦痛又一次次降到了你的身上

儿子 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没有钱 没有地位
同时又缺乏经验与智慧
在你遭受窒息缺氧
脑细胞极度损伤后
爸爸也不知道向有关部门反映
也不知道在你出院时
复印有关病历
使你在维权的道路上
显得异常艰难 异常坎坷
市级 省级二次医疗鉴定
都说不是医疗事故
硬是把白的说成是黑的
那种老子给儿子做的鉴定
爸爸明知不可能有公正
爸爸只有雪上加霜
却是奈何不得
从姑姑那里借来的
五千元鉴定费
就这样丢到水里

儿子 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已将车推到了壁
爸爸已没有能力来破解
你这道世界级难题
万般无奈之下
爸爸想把你捐献给医疗机构
让医疗科学家研究治愈脑瘫
的有效办法
或者把你的各种器官
无偿捐献给其他患儿移植
将你变废为宝
让你的生命能在别人身上
得到延续
然而，爸爸这一想法
却无法行得通
律师告诉爸爸
这在法律上还没有依据和先例
爸爸无权剥夺你生存的权利

儿子 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怎样才对得起你
千思百虑
百虑千思
茫茫黑夜中
爸爸似乎已找到了一线曙光
那就是—
从你致病的病因上寻找线索
从新华书店的书架上寻找－
妇产科学、儿科学以及各种法律法规……
爸爸要拿起法律的武器
向加害于你的人宣战……
现在爸爸已找到－
你致病的病因是医院的医疗行为所致
爸爸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让法律的阳光
尽可能地温暖你那颗备受伤害的心
让司法的大伞
尽可能地为你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

2009-3-6汪子山写于家中
2004年10月